秦戎把解酒汤喂给她，林序喝了一口，眉头皱起来，就偏过头不肯再喝。
不管他怎么温声哄着都不肯开口。
要不是秦戎紧紧抓着她，估计她早就躲哪儿去了都不知道。
绵绵和七月一大一小两只狗趴在不远处，眼睛直溜溜的盯着两人。
“阿窈”秦戎故意压低了声音。
林序看了他一眼，黑珍珠似的眼睛肉眼可见的覆盖上一层茫然，她眨了眨眼睛，就在秦戎以为她会乖乖听话的时候，林序转头看到七月。
眼里一瞬间像是盛着星光，一下子挣脱了束缚，从床上跳下去，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过去把七月抱在怀里。
绵绵也凑了过去，用鼻尖拱她。
“阿窈”
秦戎看着她逃避的样子，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他把手里端着的解酒汤放在桌子上。
林序转过头看向他，黑润润的眼睛像是月色中银色的薄纱，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我困了”
“我要睡觉了”
“你不要打扰我”
她的语气很认真，说罢，她不再管秦戎，抱着七月从房间里出去。
秦戎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把软乎乎的小狗放进狗窝里，雨露均沾的揉了揉绵绵的脑袋，又给三筒喂了猫条。
把三个小家伙安排好，林序去卫生间洗了手。
秦戎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
头顶苍白的灯光拉出两条长长的阴影。
他慢悠悠的跟着林序上楼。
尽管喝醉了，但林序酒品很好，她自己去衣橱里找了衣服。
就打算去浴室洗漱，看到放在桌上的解酒汤，精致又漂亮的眉眼皱起来，快步进了浴室。
秦戎虽然一直没有出声，但存在感很强。
见她从浴室出来，秦戎放下手里的平板，打开抽屉将吹风拿了出来。
“阿窈，过来这边”
他平静的不像话，头发吹干，林序盯着他看了一会，下意识开口。
“你一定没安好心”
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通的秦戎有些无辜的耸耸肩，他摊开手“别冤枉我好吗？”
林序又盯着他看了一会。
眼神直白，大胆。
黝黑的眼珠子微微转动，有些赌气的开口“随便你”
反正她不怕。
对，她不应该害怕。
她凭什么要害怕！
前言不搭后语，可是秦戎听明白了，他伸出手捏了捏林序的脸蛋。
“怎么又生气了？”
林序转过头去，小声道“我困了”
随后钻进了被子里把自己裹起来，闭上了眼睛。
秦戎洗漱过后去了书房。
云鼎包厢里面的监控视频半个小时前已经发到了他的手机里。
监控画面里，林序身旁倒是没有什么异性，偶尔有一两个想要与她搭话的，都被她冷着脸给唬走了。
她今天晚上话不多，只喝酒。
秦戎手指顺着手机边框滑动，唇角缓缓勾起。
林序潜意识里已经开始拒绝有其他异性的靠近，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次日一早。
秦戎没去公司。
见林序还在睡，想着她昨天晚上睡的确实有些晚，就连他起床都没多大反应，秦戎便没喊她。
下楼给七月栓上了绳子，另一端交给绵绵咬住。
“去吧”
他奖励似的拍了拍绵绵的脑袋，绵绵带着七月出门。
大狗遛小狗。
完美。
送走两只烦人精，秦戎上楼看了眼，林序还在睡。
他看了眼时间，下楼准备早餐。
灌汤包，土豆饼，
又热了两杯牛奶。
他给猫盆里加了猫粮，绵绵懒洋洋的把爪子从窝里伸出来，又没了动静。
秦戎伸手拨了拨它粉嘟嘟的肉爪，依旧没反应
林序耳边恍恍惚惚传来细碎的念叨声，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紧接着手指传来黏腻湿热的触感。
“一边去”秦戎低声训斥了一句，绵绵才夹着尾巴从床边离开。
“起床了”
他又喊了一遍。
林序拉着被子把自己整个人包裹住，秦戎伸手拉了拉被子，让她可以透过气来。
随后再次轻轻关上了房门。
云层暗淡低垂，今日的天气算不得好，暗淡天光落在白色地板上，刚睡醒的人难免感到孤寂与低迷。
林序从浴室洗漱出来，她今日要穿的衣服就放在床头，秦戎几乎每天都会替她将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准备好。
她打了个哈欠，换好衣服准备下楼。
休闲卫衣，长裤，林序将头发扎了个高马尾，看到玄关处放着两个行李箱，以为是秦戎要出差。
差点忘了，秦戎可是一个大忙人。
“醒了？”
“嗯”
林序昨天晚上喝的是有些多，但断片什么的倒也不至于，她有些担心秦戎会跟她秋后算账。
秦戎把手里的报纸放下，将早餐从厨房里端出来。
“头疼吗？”他体贴的询问。
林序摇摇头。
“不疼就好”
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林序陷入了沉思。
她视线扫过那两个行李箱。
一会，秦戎或许就该离开了。
心情有些隐秘的雀跃，但又无从得知这样的情绪从何而来。
她自己也清楚，昨天晚上的事，秦戎心里应该是很不高兴的。
可是他一直不说，林序心里虽然也安慰自己这没什么，这是她自己的权利，和别人无关。
可是不知怎么的，心里总是有些七上八下。
“等你吃完一起去机场”
林序刚咬了口包子，汁水顺着唇瓣流下，秦戎抽了张纸，自然而然的替她擦去。
“慢一点，没人催你”
林序筷子上还夹着半个包子，她看着秦戎，有些呆愣的询问“要去哪儿？”
“ 桐市”
那边中秋灯展一向很有名，趁着这个机会，带着林序出去一起玩玩。
即将中秋节。
这本应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
秦戎孤身一人习惯了，今年多了林序，他才会有这样的安排。
更多的，是想留下一些，对他来说弥足珍贵的回忆。
来覆盖那些相册里的东西。
这个消息本来昨天就该告诉她的。
“昨天的事，暂时不同你计较”
这样的话被秦戎说出来，一切仿佛是理所应当。
林序沉默了一会，才将碗里剩下的半个包子吃完。
秦戎将杯子里刚刚热好的牛奶往她手边一推“把牛奶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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