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忽忽中,无尽的荒漠在眼前滑过,远处隐约传来战鼓声、金属接触的敲击声、无数人的呐喊声……
然后便是无数排列成某个规律的文字,如同潮水一般的涌过……
当陈煦回过神来时,他惊讶地发现眼前又出现了和以前碰见过的,或者说相似的那种祭坛:许多不知名的蓝色石块上面标记着似篆似图的文字,分散地列布在离地数米之高的祭坛周围。这个高大宏伟的祭坛不同于已往——整个却是蓝色的,一些细密龟裂的花纹按照某种秩序般刻画在祭坛外围的石墙上,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着绵延而上的石阶。整个祭坛上空漂浮着与外围的石块同样的字体,金光闪闪地围绕着祭坛上方的某种物质旋转。
只是这次,他已经躺在了祭坛的中央,而在离他不足二十米的祭坛中央,无数的祭文围绕着一根手杖一般的物体,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手杖般物体的末端插在一个无数符文围成的小阵里面,那些符文随着呼吸一般的节奏在一闪一闪地明灭着。
难道陈家的祭祀堂就是这里吗?还有进来之前坠饰的异常状况……陈煦虽然惊讶,但是显然以前晕迷以来发生的怪异不胜其数,也变得有点免疫起来。四肢依然酸痛无比,但是他还勉强地站了起来,朝着发光体挪动步子走了过去。
突然,胸口的坠饰散发出与那发光物体一样的光芒,一股暖流从胸口顺着胸腹流到四肢,身体的酸痛和无力感瞬间消失了。
走得近了,陈煦才能透过哪层亮光,看清那个发光物体的模样:纤细的杖身上,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盘缠而上,大嘴一口咬住杖顶一颗黑色的珠子,而珠子里面一个闪电形状的物体在若隐若现。
不时有乳白色的光芒随着闪电物体的闪现从手杖的黑色珠子弥散而出,与陈煦胸前的发光的坠饰相应成趣。
“嗤~”胸前的坠饰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般,激射出一道白色的光芒与手杖的光芒如鱼水一般的交融起来。
扑通扑通扑通……一阵清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乎是陈煦自己的心跳,又似乎是手杖里面的生命。莫名的亲切感油然而生,陈煦甚至可以感觉到手杖正在呼唤着自己!
坠饰与手杖交汇的光芒突然流动起来,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牵引力拉动着陈煦向手杖走去。
“煦儿,别过去,别碰那个手杖!”一个声音突然从祭坛下方传了上来,这是爷爷的声音,他怎么在这里。陈煦不由一怔,身上的光芒瞬间灭了下来。随着脚步的马上停住,那突如其来的心跳声也和它出现的时候一样,消失了。
只见老爷子气喘吁吁地从跑上平台,看见陈煦没有接触到那个手杖,明显松了口气。
“这根手杖就是我和你说的家族的圣物,陈家弟子绝对不能轻易触碰,不然就会遭受九雷轰顶的惩罚。以前有个陈姓弟子不听家族长老的嘱咐,结果靠近手杖3步之内就被水缸粗的闪电劈个灰飞烟灭。”
老爷子一脸的郑重,“我们辨认陈姓子弟是否有资格学习异能就是来到这个在祭祀堂,通过的祭坛的手杖考察的。”
“来,我带你看看。”老爷子拉住陈煦的手,绕着手杖所在之处走了半圈。只见刚才陈煦视线不及的地面处,有一个陷下去的小坑,刚好合适一个人蹲坐。
一排细细密密的符文从手杖处延伸到小坑的前方,形成一个半圆形的箭头,而箭头两端恰恰与龙杖上的两只龙眼相对。
“陈氏子孙跪在这个小坑中,假如得到神杖的认可,那么杖的龙头处,双眼会发出绿光;假如不符合条件,那么会发出红光。”
老爷子转过身来,似乎在回忆什么一样。“当年,在你满周岁的时候,我和你爸满怀希望地带你来到这里。本以为你该是个好苗子,但是放你在坑中,却发现龙杖什么反应都没有,所以一直都不敢肯定你是不是能学习异能。”
“爷爷,假如陈家子弟没得到神杖的认可,但是又学习了异能会怎么样呢?”陈煦显然对老爷子当初不教他异能耿耿于怀。
“曾经有几位陈氏子弟没有通过认可,通过偷学或者长辈秘密传授的途径学习,但是都没有好下场。有的是学了当白学,怎么练也练不出异能,这个还是好运的;而有的学了异能后,身体的生理功能紊乱,要么精神错乱四肢瘫痪,要么异能运行不畅,暴体而亡。”听到这个陈煦不禁暗暗咂舌。
“鉴于这些经验教训,所以爷爷只教了你腿脚功夫,不敢将异能教给你。而且你的干爹也帮你卜算过,他说你今后会有非同常人的奇遇,不用局限于家族的异能学习。”说起这些话,老爷子还是有点愧疚,毕竟身为一个异能者,他知道异能对于一个追求自身力量强大的武者来说,是多么重要。
“干爹……”陈煦眼前浮现出一个总是带着墨镜的中年男子形象,除了爷爷,或者干爹是对他影响最深的人吧。
“爷爷,现在我也算是个异能者了。今天我再试试看自己有没有资格学习家族的异能吧。”陈煦目光灼灼地望着爷爷。他一向是个自信心十足的人,显然对自己竟然不能通过家族异能测试忿忿不平。
“好吧。”老爷子本来想说结果是不会改变的,但是目及孙子那双期盼的眼睛,溜到口边的否定变成了肯定。
×××陈煦向着手杖所在的方向,在小坑里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福如心至般,他运起了异能,一道熟悉的白光从胸口处溢出,把他的全身都笼罩了起来。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种脉搏共振般的心跳声又重新出现在陈煦的意识中。合映着手杖一伸一缩的光芒,胸前的锤斧坠饰也发出一闪一闪的光晕,一股荒凉的洪荒浩殇气息从陈煦和手杖身上散发出来。
这闪光的共振和心跳声越来越频繁,甚至连老爷子也听到了回荡在这个空间的如同鼓点一般的声音。
原本头顶的一片黑云渐渐消散,露出繁星点点的夜空。一阵来自天外一般的焚颂声冉冉升起,从微不可闻到响切云霄。
鼓点般的心跳声与焚颂声相互共振着,最后融成一体,再无分别一般。
陈煦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心里似乎有一个听不到,但是又能感觉的声音在呼唤着他。
“哗!”陈煦身上的坠饰似乎无法承当这个来自远古异域的招呼,恢复成一锤一斧的原体,旋转着漂浮在陈煦头顶的半空中,发出灿烂如同明珠一样的白光!
手杖上面的光芒也同时一盛。“嗷~”随着一声巨大的龙啸声,手杖上面金龙似乎挣脱了手杖的珠子的束缚,幻化出一条巨大的龙身斗冲云霄般的升腾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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