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柴房的门被踢开,江早正坐着吃饭,瞧见晏若川来了眼睛都亮了。
“若川哥哥!”
话头才起,晏若川却一巴掌把迎上来的她打飞出去。
“我让你老实些你听不明白是么!”
他这下打得重,江早只觉得自己耳朵开始嗡鸣,她缓了一会儿这才抬头看着晏若川。
“你在说什么?我又做什么了!”
晏若川居高临下指着她,“徐莹方才走了,还知道了晏家的事情,是不是你说的!”
“如何又是我说的!我在这柴房里一直好好待着,一出了事就来怪我!我何其无辜,你怎么不说是云淮做的!”
“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晏若川冷眼看着她。
江早心头一缩,愣愣地瞧着晏若川。
“所以在你心里,她就是高高在上的,而我就是那一直惹是生非的人么?”
“难道不是么?”晏若川反问,眸光锐利的似刀,“你就说自打云淮回来,那次不是你挑的事情?”
“呵……”
江早苦笑了一声,直直看着晏若川,“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晏若川心里恼恨,徐莹鄙夷的眼神就好像印刻在他脑海里一样挥之不去,她的神色就好像在提醒着他他丑恶的内心。
气恨之下,晏若川一把攥住江早的脖子,将她摁在柴火堆上。
“你可知道你干了这件事会给晏家招来多少麻烦?”
“和夫人打杨州来,如今她气怒之下离去,母亲杀害云淮骗婚的事情自然会被她带到杨州,我们家的脸面就全完了!包括母亲在宋家的名誉也全毁了!你让她日后怎么做人!”
“把你关起来就是为了不让你惹事,你倒成了苍蝇无孔不入,你到底要害我到几时!”
他也没用力掐江早,但他目眦欲裂好似要吃人的样子却让江早有些说不出的悲伤,她一把推开晏若川。
“我爱你难道有错么!我只想你我之间像以前一样有错么!你想要徐莹只是因为她家里有花不完的银子,但是你的骨气呢!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她声嘶力竭,眼泪从眼角滑落。
“当时你意气风发,做什么都带着干劲儿,也从未有靠着谁的念头,只想以自己的力量给我更好的生活,我做错了事你也从不会怪我半句,这些你都忘了么?”
认识晏若川三年,他们从未起过什么争执,一直浓情蜜意,他有自己为之骄傲的政绩,即便是遇到困难也不会把火气发到自己身上。
而现在,他埋怨,阴狠,不择手段,甚至可谓疯魔,甚至前段时间疯到要掐死她,只叫她陌生得很。
她的一句话,也让晏若川愣在原地,短暂的愣神换来的是更大的怒气,他推了江早一把,让她撞在身后的柴火堆上,木头刺入后背,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晏若川怒声吼着:“你一个躲在人身后的女人,哪儿知道我在外面讨生活的难!我跟在皇帝身后像个太监一样被人笑,因为刷恭桶一身屎臭惹人嫌,现在又去做了个什么狗屁洗马,辛苦一个月也才得十两月钱,和下人有什么区别!”
“你什么都不知道,而今却来反问我的不是,你知道你一个月的开销是多少么?我娶徐莹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什么都不懂坏了我的事情还反过来问我?你的良心呢!什么事都帮不上,还不老实,成日惹事,你是不是要那天害死我才算!”
话到这里他一拂袖子,“你既然犯错,那必然要有惩罚,你也跟过我一场,母亲让我卖了你也不好,祖母还有一处庄子,你就去那儿待着吧,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江早眸子一缩。
“我不去!”
这个庄子没有被卖就是因为位置实在太偏了,要走几天的山路才能出来,她要是去了那深山老林里,还有的活路么!
“不去也要去!你一再犯错,祖父知道这件事必然容不得你,家里我也要给一个交代,你这次也不用带仆人服侍了,自己一人去吧。”
他冰冷的话刺着江早的心,眼泪就这么涌出,“若川哥哥,你当真不管我的死活了么?”
晏若川冷眼看着她,冷冷一哼,看着随从,“现在就把她送走。”
说着拂袖而去。
江早大步去追,拉住了他的袖口,谁知道晏若川却大力一扯,江早被拉倒在地,任凭她如何哭诉都不见晏若川回头……
·
明月高挂,清冷的月光透过云层铺洒。
一身素白色衣衫的云淮坐在庭院里,身旁放着温酒,柔荑端起轻抿,青梅的味道点点在口中化开。
唇齿间清香袭来,也带走了身上的寒气,月光照在她身上,让她的肌肤似白玉一样无暇,两鬓落下丝丝碎发,给她增添了不少柔美,瞧着就像仙子一样令人不敢亵渎。
“姑娘,江姨娘已经被送出去了,听说还和二公子嚷了一顿,几乎成仇了。”
楚嬷嬷在她身后淡声说着。
芷妍冷哼一声,“活该!成仇了自然好,省的一天仗着宠爱无法无天,且让她看看这宠爱能有几时,当初姑娘尝过的苦,也该让她尝一遍。”
“确实苦呢,说是二公子不让她带仆人去服侍,那个庄子因着慌也没有人守着,去了要么自食其力,要么就是等死了。”楚嬷嬷说着,眼底带着几分笑意。
如今江早能落到这般田地,确实是大快人心,鸳鸯成仇,身无所依,求而不得,对她才是最大的惩罚。
“这还远远不够呢……”云淮摩挲着手上的白玉镯子,杏眸看着外面那四方院子,“若当真就这么放过她了,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楚嬷嬷知道云淮还打着别的主意,也没有多问,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云淮,“信物给您拿来了。”
云淮伸手拿过,借着月光打量着这块血玉,上面还刻着一个川字。
“怪不得当初能一朝定罪他,容姑娘倒真会拿。”云淮喃喃。
这块玉佩是晏若川出生时老爷子亲自给晏若川寻的,而且还让人刻了字送到寺庙里祈过福,就是为了能保佑他长命百岁,无灾无病,这么多年他也是贴身带着的,只是后来升做大理寺少卿后带着太小孩子气了,就摘下放着了。
楚嬷嬷嗯了一声,“这块血玉稀有得很,恐怕放眼京城也就这么一块,想来也是他们没有收拾,少了东西也没注意,否则也不会那么容易定二公子的罪。”
云淮把玉佩递给楚嬷嬷,“把玉佩送回刑部吧,再把信物是这块玉佩的事情透露给母亲。”
楚嬷嬷当即明了她的意思,“姑娘是要借二太太之手动宋氏么?”
云淮颔首,“她们二人积怨已久,只是同在一个屋檐下没有理由闹太过,如今给她们个机会,让婶婶好好泄泄愤……”
话到这里她又道:“公爹那边也劳嬷嬷差人去查一查,总觉得他还瞒着什么事情。”
芷妍一怔,“大老爷不就是成天花天酒地么?查他作甚?”
云淮看着她,“大家都知他爱花天酒地,可那些地方也不是不要银子白进的,距他上次回来可过了足足一月有余,他当真有那么多银子住在外面么?”
楚嬷嬷一点就通,“夫人是怀疑他在外养了人?”
芷妍惊讶的捂嘴,满眼的兴奋。
若此事是真,那事情可就真精彩了!
略略颔首,云淮道:“我也只是猜测,有劳嬷嬷了。”
楚嬷嬷含笑,“夫人言重了,太师吩咐过,夫人若有需,影卫皆由夫人调遣。”
萧执……
云淮眸光一闪。
楚嬷嬷本就是在给自家主子卖情面,瞧见云淮知道了这件事也就走了。
倒是芷妍喃喃,“这萧太师对您倒是真好……”
想到自己和萧执的关系云淮也有些茫然。
他是权臣,自己只是一届妇人,他的好意自己清楚,可自己没二嫁之心,况且二嫁女为不详,又有何结果……
轻声一叹,她收回神色望向窗外那轮月亮,清冷的月光将她眼里的复杂照了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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