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为还是有点做生意的头脑的,又想起陆飞那伙兄弟,那条路不是他们的长久之计,便想拉过来入伙。陆飞和小七一直很敬我,所以就先给陆飞打个电话,没想到的是陆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说打死他也不去卖菜,说如果让他以前的师兄弟看见了,那还不羞死啊。小七则是更为夸张的笑个不停,最后说句:“四哥,我没听说吧?你让我们兄弟去卖菜?”
以我现在的速度做下去,如果想有什么突破恐怕很难,毕竟我的本钱在那儿放着了。我也想稳一点慢慢来,不过为了秦可欣我想“兵行险招”,想把生意做大一点,如果不出什么天灾人祸,我想应该是步稳旗。
于是,我找到了老大,告诉他我在基隆辞职了,然后约出来喝酒,只约了他一个人。还是老地方——华美酒店,这个地方的红烧肉真没说的,每块肉都切成了等同大的四方块,油而不腻,入口满香。
我只所以约老大出来,有以下几个原因:一是安大哥最大,说话份量也是最重的。从上次的场面上看,虽然大家私下里想怎么开玩笑都成,不过在正事上,拿主意的还是他;其次,他三十多岁了,一直没有娶老婆,甚至连女人也没找过,也没有人给他开女人的玩笑,从他的眼神里,我也看到了寂寞。他虽然是土匪,干些不当的勾当,不过他眼神却给我一种正气不可侵的感觉,有一股韧劲儿,甚至是什么,我没有看透;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他喜欢非常这几个兄弟,看他们的眼神就看着自己的孩子,那种喜爱异常的明显,毫不掩饰。
我想如果拿这些劝他,应该会收到很好的效果。我以前曾在大街上见到过他们,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开着车在大街上游荡,我感觉他们在虚度青春,浪费光阴……六个大汉,如果就一直这样下去,会很让人心痛的,其实他们并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用心跟他们交流你会发现,他们其实都挺不错的,有点单纯,有点可爱……
“六弟,你能离开基隆真是美事一桩,以后我们兄弟几个一起打天下!来,就为这个,咱们干一杯!”
喝过一杯后,我苦笑道:“实不相瞒,我是被开除的。还有一件事要跟大哥提前说一声,千万不要招惹基隆酒店和秦天赐的人!”
“怎么讲?”
“青面毒郎君是秦天赐的主子,基隆酒店是青面毒郎君的产业。”我淡淡道。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安大哥的手颤抖起来,用力的抓紧酒杯道。
“是的,青面毒郎君!”我看着大哥肯定的说道,“怎么了?大哥为何如此慌张?”
他没有回话,眼神仿佛陷入了恐怖的回忆中,过了一会儿,突然举杯一仰而尽,叹了口气道:“他根本不是人,他是恶魔,残无人道的恶魔!”
“安大哥知道他?”
“那件事我永远都忘不了,那是我在部队的时候,在一次庆功宴上,都多喝了点,领导们都喝的有点高了,当夜睡在了我们营,第二天的时候,团领导死了十来个,头全被割下来,挂在墙上……衣服被扒光,还有……”他说着摇了摇头,“他杀人时,都会留下一个字,毒!这个字写在墙上,墙会变黑,写在人身上,肉会腐烂,甚至连骨头也会变黑……”
“怎么会有这种人?”这些事师傅从未提起过,我有点相吐的感觉。
“大千世界,哼哼!你这个消息可靠吗?”
“应该可靠吧?是阿郎哥告诉我的,他不像会说慌的人!”
“恩,自从影子死后,青面毒郎君好像金盆洗手了,直到现在还没在江湖中现过身。”
“你也知道影子?”
“天,还有人不知道他吗?如果你有兴趣,等会我给你个网站,那里面有很多杀手的记录,影子就是其中一个!当然只是流传的,属不属实还得两说,只是这家网站的可信度比较高。还有人怀疑影子没有死,那具尸体不是他的!”
“好的,我真的想看看。”我一直对影子都很感兴趣。
“呵呵,刚才大哥失态了,我自罚一杯!”安大哥笑道,再次一仰而尽后道:“对了六弟,你今天约我出来喝酒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兄弟之间,有话直说,不用拐弯抹脚!”
我晕,如果不是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把正事忘记了。“大哥!收了吧!”我注视着他眼睛说道。
“收了?什么意思?”
“别做了,如果你相信我,我们兄弟几个一起做生意怎么样?”
“做生意?”他吃惊的笑了笑,“做什么生意?”
“初步打算是卖菜,等资金积累到一定程度也可以考虑干别的,如果想干很多生意都等着我们!”见他不屑的笑了笑,我着郑重的说道:“安大哥,今天我们俩兄弟能坐在这里一起喝酒,那就是缘份!既然有缘份,咱们就敞开胸怀说话,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弟弟我是一片诚心,如果说错什么话,还希望大哥多担待一点。你看行吗?”
大哥笑了一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六弟一看就是文化人,客气话一套一套的,在兄弟面前说那些话都是虚的,我还是喜欢听老六说话——有屁就放!哈哈……行了,不开玩笑了,我既然加了你这个兄弟,你就不要见外,有话直说无妨!”
我羞愧难当,以前在基隆和那些同事一起喝酒时用的套话,用在这些爽快的兄弟上确实有点不合适。
我苦笑一声,点头道:“让大哥见笑了!嗯嗯!我感觉安大哥很喜欢我们这些兄弟,怎么说呢……恩!你看我们时,就好像一个父亲在看着他心爱的孩子!是吗?”
“恩!你的眼很毒嘛!我以前很讨厌这几个人的,那时候他们中最大的比我小七岁,小七比我小十三岁,我看不上这些人……”安大哥说着眼里渗出了泪花,“原来他们有六个兄弟,陆飞整天喊我入伙,说正好组成江南七怪,一镇江湖!可是我一直看不起他们,也没有别的想法,就是觉得他们太单纯。直叫有一天,我原来那伙兄弟出卖了我,为了封口,他们杀了我老婆,然后在家中等我……后来被这几个兄弟救了,阿丹为我挡一枪,死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情处,安大哥情弦被触动了。
“我以前对兄弟情看的很重,他们少分我钱,我从未说过什么,我当老大的司机接送他女人上下班,我为老二挡过一刀,老三被打时我趴在他身上……换来的是什么?人看不清楚真相时就是那么贱!我热脸贴人家屁股,人家不在乎,而我何堂在乎过这些人的心!阿丹死时最后一句话是——大哥!”
“所以!大哥,别让这些兄弟再拿性命去赌了!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有再多的钱也挽不回来!我们都是男人,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不能踏踏实实的活下去,为什么要像狗一样,他们给点肉吃,让咬谁咬谁!”我一侧脸,眼睛有些湿润,然后怒视着他道:“你很骄傲吗?你很了不起是吗?你有脸说阿丹的事吗?失去这样的兄弟你难过吗?流泪证明你有情义是吗?安明,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是吗?”
我当下是有些冲动,只是想一棒子把他打醒,不要再糊涂下去了。
安大哥肩膀笑的耸动着,笑了很苦楚,我一不作二不休,掀翻了桌子双手紧紧抓着他颤抖的双肩,道:“你失去过兄弟,为什么还要他们拿性命去冒险?这样做对吗?你回答我!”
“六弟,我答应你!”安大哥突然站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睛坚定的说道。
接着安大哥把二哥赵虎、三哥刘振飞、五弟孟小龙、六弟陆飞、七弟李放喊来了。屋里一片狼藉,几人一见大吃一惊,陆飞忙问怎么回事,安大哥脸上的泪花还没擦干净,苦笑一声道:“兄弟们先坐下,我今天宣布一个事!以后我们跟着华善做生意,不求富贵,但求踏踏实实!”
陆飞和李放同时不可思议的说道:“大哥?你说什么?”
安大哥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道:“大家都没忘记阿丹吧!只所以提起他,是想让告诉你们,你们都是好兄弟,都是可以交心交命的好兄弟!如果我们之中有谁出了什么意外,那是再多钱都买不来的!我不希望失去你们,我们都是男人,有手有脚的……”
看着安大哥认真说话的样子,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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