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小推车把粮食推回来,石头压根不用喜鹊帮忙。
这么多粮食也不能都放在厨房,本就地儿不大,还落灰。
先放在院内,喜鹊泡上壶野茶,先喝了半壶。
这天气,带的水早喝完了,喜鹊早渴了。
喝完水,简单用水洗了把脸,就进了厨房。
昨天晚上腌好的两条鱼,得赶紧炖上,再放容易变味。
点上火,先把锅刷干净,等锅热后又放入了油。
鱼做不好,可没法吃。
喜鹊先把鱼用油炸了下,锅里放上调料,辣椒放的多,酒也多倒点,加上清水就开始炖。
趁着炖鱼的功夫,又把米蒸上,这次是白米和糙米混着蒸的。
都弄完后,喜鹊就把盆里养着的小鱼都收拾了出来。
再不收拾,这小鱼儿也要死了。
这么小的鱼儿,得用油炸,炖可没法吃。
收拾完后放盐,腌上后又放到了水缸边。
昨天晚上炖的兔肉还剩一小盘,焖的豆角还剩一盘,有这个就够俩人吃的了。
石头则是把白米白面各拿出一半,又把糙米全拿出来放厨房。
在院墙边,还有一个地窖,不算大,原先他娘在时还能存放些东西,现在里面是空的。
把米面都放到了地窖里,又把推车放到了后院的杂物棚子里。
看缸里水不多了,索性先把水打满。
来回三趟把水打满,他这才在水潭边洗了下。
“石头哥,吃饭啦?”
“哎,来了。”
看着桌上摆的炖好的大鱼,还有已热好的一盘兔肉和豆角,石头觉得肚子更饿了。
喜鹊端着盛满米饭的碗过来,“赶紧吃吧,这一上午肯定早饿了吧?”
“是饿了,你也赶紧吃。起那么早,一上午都没闲着,下次若没重要的事我就一人去,你就别来回跟着受累了。”
“这受什么累?哎呦,那小狗崽儿呢?你放哪儿了?”
石头先回来时,就把背篓里的东西都背了回来,当然顺手也把小狗崽给拎了回来。
“还跟筐里呢。”
喜鹊站起身就跑了出去。
这么长时间了,小狗崽也得吃点东西啊。
把小狗崽抱起来,这小东西呜呜的呻吟两声,在喜鹊手上舔了舔。
肯定是饿了渴了,喜鹊忙找了一个破口的碗,给它舀上点清水。
这么半天,小狗仔滴水未沾,滴米未进,哪能不饿?
凑到碗边先闻了闻,伸出小舌头就吧嗒吧嗒的喝起了水。
“你先喝点水,等吃完饭我再给你。”
“喜鹊,先吃饭吧,这玩意儿不用那么精心养,一会儿剩下喂它吃口就得。”
“知道啦。”喜鹊转身回了屋。
小狗崽见喜鹊走了,抬头望了望,又低下头继续喝水。
吃完饭,喜鹊把剩的一点米饭浇上了一点点炖鱼的汤,拌匀后给倒到了缺口的碗里。
“赶紧吃吧,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你得记住,你要看家护院,来了坏人得把他赶出去。”
小狗崽探着鼻子闻了闻,张开嘴大口的吃了起来。
石头看喜鹊去照顾小狗崽,就把桌子上的碗筷全收了起来。
搁到厨房后说道:“也就你有这待遇,谁家小狗崽吃大白米饭啊?”
石头从杂物间找出一个有些破损的背篓,简单的修理了下,这个先当小狗崽的狗窝吧。
俩人都收拾完,喜鹊说道:“下午没事,陪我到翠嫂子家去一趟吧,我还不认识她家门呢。”
“行,我也好几天没见到大牛哥了。”
跑了一上午,喜鹊收拾完就上了炕,她得睡一会儿,歇一歇。
看喜鹊都躺下了,石头自然也挨在身边躺下了。
睡一觉立马精神头又足了,拿出小背篓,把要装酱的瓷坛放进去。
又把上午买的肉割下一小块放进背篓,俩人就去了村里。
大牛家在村子中央,和他爹娘那儿隔着一条街,但也并没有很远。
两人一路走来,石头认识的带着喜鹊打声招呼,更多的是直接略过。
他本就和村民接触不多,点头之交的都少,所以没必要套热乎。
可奇怪的是,人们看他俩的眼神很奇怪。
大牛家小院门开着,俩人进去后,石头才在院中喊道:“大牛哥,在家不?”
这时就听屋里翠嫂子的声音,“谁呀,来啦?”
不过翠嫂子没出来,是她两岁的儿子推门对着石头笑了。
“狗蛋,叫叔。”
狗蛋咧嘴乐,哈喇子把胸前的衣服都弄湿了。
喜鹊捏了捏狗蛋的脸,真软和。
“是喜鹊来了,进来吧。”
石头把狗蛋抱起来,夫妻俩进了屋,一进屋,喜鹊才瞪大了眼。
“翠嫂子,你这是怎么弄的?早上不还好好的吗?”
翠嫂子这会儿正在缝衣服,脸上青紫一片,脖子手臂还有抓痕,隐隐透出血丝。
“嫂子,这是怎么弄的?怎么这么严重啊?抹药了没有?”
“没事儿,这叫什么严重,还用得着抹药,你俩坐。”
石头也问道:“嫂子,咋回事啊?大牛哥呢?他咋没在家?下地了。”
翠嫂子把衣服叠好,重重的摔在一旁,说道:“下什么地,让他爹娘叫过去了。”
“这是又咋了?”
石头可知道,大牛哥的爹娘有多难缠,恨不得把大牛夫妻俩榨干才好。
“早上不是在河边洗衣服吗?老二媳妇成心和我呛呛,我俩就打了起来。说起来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也不算个事儿,可那老两口偏心眼儿啊,把大牛叫过去就一顿骂。”
随后又说道:“其实他们更想骂的是我,可我压根就没过去。这倒好,把大牛叫过去,从上午到这会儿都不放人回来。”
“咋的,还留大牛哥吃饭啊?”
翠嫂子冷哼一声,“想得美,我们一家三口,哪吃得上他们一口东西。也就这实心眼儿的大牛什么都不计较,算了,不说了,说出去还当我们有多不孝呢。”
大牛家的事儿,喜鹊可不清楚。
“照我说,大牛哥过去应该把二牛揍一顿。弟媳妇和嫂子动手,还有理了,不能打女的,那打她男人一顿总可以吧?”
石头一笑,“我觉得也成。”
翠嫂子也笑了,“喜鹊你说的倒容易,要真动了那金疙瘩,老两口敢死我家门口来,我们两口子也就甭做人了。”
偏心眼儿的老人哪村都有,喜鹊也不是没见过。
可现在有个孝字压在头上,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事情没落在自己身上,怎么说都可以,如果真遇上这样的爹娘,做小辈的还能咋办。
这也是当初李老爹乐意宋家的原因之一,就一个儿子,没得可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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