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很有颜色,把鹿放在亭子边儿,便规矩的站到了一旁,不引人注目。
毛县令卑躬屈膝的引着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走下亭子。
几个妖娆的女子,更是一脸新奇的对着站立不稳的野鹿指指点点,一脸好奇。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野物,更难得的是还活着,曹副将有口福了。”
这名年轻男子长得气宇轩昂,看着野鹿也是露出一丝笑意,“鹿血鹿鞭可是好东西。”
曹县令心领神会,哈哈笑道:“那是那是,今晚就用。”
毛县令对管家说道:“今晚就烤鹿肉吃,把鹿鞭和鹿血留出来,你们几个好好服侍曹副将。”
旁边几个妖娆的女子脸色绯红。
没有这玩意儿曹副将已经很生猛了,再加上这个,那今晚可有的受了。
石头在管家的示意下,又把鹿扛回了厨房。
石头见周围没人注意他,便寻了个打杂的问道:“小哥麻烦问一下,这儿哪儿有茅厕?”
这个人没多想,说道:“往里走,拐角那儿就是。”
石头道完谢,便往里走去。
见周围没人,把身子躬下,借着花草树木的遮挡,溜到了亭子后面的山石下。
这也就是在后院,他们没带那么多人,否则石头也不敢溜进来。
石头在军中当过斥候,刚才便留心把路记在了心里。
这两位大爷,各搂着两名妖娆女子调笑了几句,才又说到别的事情。
“曹副将若公务不忙,就在我这儿多留几天。这平丘县算是附近几个县里较大的,别的县城可跟我这儿没法儿比。”
曹副将这几天肯定过得特别滋润,这会儿声音里带着懒散。
“我倒是想,可不成啊,二爷下了令,他封地的一些规矩得有改动,我还且有的忙呢。”
毛县令知道二爷就是二皇子。
“曹副将是二爷跟前的红人,得二爷器重,让我等羡慕。”
曹副将一摆手,“二爷跟前我哪儿排的上号,只是在都府有几分面子罢了,放心,你这儿以后有什么事,我会罩着的。”
毛县令又是一大顿恭维。
曹副将心满意足,说话就随意多了。
“毛县令,你这是大县,得做好了表率,粮价在秋收前保持稳定,收粮食时适当提高一两文。”
“这又是为何?提高卖价岂不是让那帮泥腿子赚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们能赚多少?粮价高他们就只会留下少量口粮,把粮都卖了。强行征粮会激起民愤,甚至是民变,得不偿失。提高一两文,既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把手里粮食卖出来,还稳住他们,何乐不为?”
“哦,我明白了,二爷要做大事,他的封地就不能乱。”
曹副将一笑,“算你聪明,脑子转的快。他和几位爷较量掰手腕儿,后方得稳住,这兵力,粮草都得靠他们支援,把他们逼反了,二爷就未打就先败了。”
“可二爷私下征兵用个什么名头?”
“谁说要要征兵,是修水渠,每家出一两名壮劳力修水渠,也有工钱拿,这样人们不就自愿来了。”
“可来了毕竟瞒不住啊,这是要操练要上战场厮杀的呀。”
“只要进了军营,还能出的去,要么去拼,要么死,你说这帮泥腿子会怎么选?”
毛县令一听,这黑锅都是他背了。
“那粮食什么时候开始涨价?”
曹副将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自然是要等那帮泥腿子卖完粮食之后,他们卖时给他们价高点儿,他们手上就不会留太多粮食。等要再买时就得多花几倍的银子出来,这样军费就能解决大半儿。”
县令一笑,“对,这帮泥腿子,谁会想那么长远,哪儿知道高价卖出的粮食还会翻几番再买回来。到时也是他们自己主动买,咱们没有逼迫,这可比增加人头税高明多了。”
曹副将哈哈笑道:“不错,这就是军师想出的法子,粮食他们比往年卖的价还高,这可是好事,至于后面粮食紧缺买不到或者价高,那是天意。”
“那修水渠从什么时候开始招人?”
“这个还没定,也快了,二爷要和别人较量,怎么较量?手里没钱没人哪儿成,只有把这两样先抓住,咱们才有底气。”
“那府城下面的几个县都这么做吗?”
毛县令心里直念佛,可别就他这一个县这样,到时候他得被那帮平头百姓打死。
“光靠你这一个县哪儿成,府城下面所有的县都这样。平头百姓也就在三里五乡走动,县里来过的都少,更不要说是府城,他们知道的越少越好。”
毛县令赶忙说道:“他们哪儿懂这么多,这要不是您来跟我说清楚,我都没想到,更不要说那些大字不识一两个的平头百姓。”
曹副将一笑,“希望二爷能够登上大位,咱们底下这些人才能有一个好出路。”
毛县令笑的一脸谄媚,“那是那是。”
随后又靠近曹副将,小声说道:“您上次不是夸月红娇柔可人吗,今晚我让她去伺候您,您看怎么样?”
曹副将心领神会,身边这俩他也玩了两晚,是该换个新鲜的了。
毛县令见曹副将露出满意的笑容,也陪着笑了。
曹县令身边的女子鄙视的撇了撇嘴,好像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玩多光彩似的。
随后两人又聊起了风花雪月的事,甚至研究起晚上鹿血鹿鞭怎么用。
石头见周围没人,又悄无声息的溜了出去。
离开县衙走出好远,石头才直起了腰身。
没办法,曹副将是武将,石头当过兵,明眼人一看便能看出端倪,他不得不装怂。
越想越气,这会儿他才算全搞明白了。
老百姓种一季粮食,得花多少时间在地里,他们可是一粒都不舍得浪费,新粮下来价钱高,他们肯定会多卖。
把新粮高价卖掉,手里拿着银子。缺粮了再买陈粮或粗粮掺着吃,几乎家家都是这么做。
可今年他们若把粮卖了,等再买时,也许陈粮粗粮他们都买不起了。
真是好阴毒的算计。
看来他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只以为上面争权,会乱段时间,粮食会涨价,哪儿里会想到这里面会掺杂那么多的算计。
这就是上位者,这就是衙门,保不齐还有粮商参与。
石头是既愤怒又无力。
他现在只能管好自身,就算他向别人说,别人也未必肯信他,保不齐还会给他招来灾祸。
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不能冲动鲁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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