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太子,是皇帝的嫡子,皇后所生。
而皇后的娘家,就是平西侯府,即便是谢瑾钰见了她,都得尊称一声姑祖母。
太子是谢瑾钰正儿八经的表叔。
有了这层关系,谢氏一族早早站队太子,坚决拥护太子继承大统。
而维王,他的生母低贱,受宠之前只是丽贵妃的贴身宫女,被老皇帝意外宠幸,生下一子后才从美人晋升到妃嫔。
老皇帝子嗣稀少,又夭折不少,维王性子外向,尤擅讨老皇帝开心。
于是维王算是太子的劲敌,实力不容小觑。
此时谢瑾钰也没有预料到,他全权负责的兵器失窃案竟然会牵扯出维王。
谨慎起见,他立即飞鸽传书给他的父亲——谢兆德。
同时,千户侯刘长威成了唯一的人证,被严加看管起来……
……
世子走后,天色渐晚,孟知行留他下来一同吃晚膳,徐知府记挂着柳氏,想趁机再见一面,便答应了下来。
可是柳氏却一直未出现,徐知府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视线频频瞟向门口。
宋筠熙看在眼里,感概这就是所谓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孟知行为表达感激之情,拿出了珍藏多年的美酒,与徐知府对饮。
孟知行高兴,徐知府伤感,颇有点借酒浇愁的意思,不知不觉间两人都有些醉了。
徐知府连连摆手,不肯再喝,然后便踉踉跄跄走出去透透气。
吐过一阵后酒醒不少,忽见一医女打扮的女子从一间厢房中走出来,他顿时醒了。
刚才柳氏晕倒,正是被临时安置在附近的厢房。
趁四周无人之时,偷偷推门而入。
榻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魂牵梦萦的白月光——柳忆秋。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悸动,一步步朝她走去。
月光透过窗子,投在女子白皙的脸上,静静的泛着幽白的冷光。
这画面让他一阵恍惚,仿佛一瞬间时光倒流,回到了那年少轻狂的岁月——
他与她日夜耳鬓厮磨,缠绵悱恻。
心底突然涌出一种难以言状的情绪,他鬼使神差地牵起她的手,眼泪簌簌落下。
自从那年朝廷派他前去剿匪,不慎伤了根本,落下心理阴影,因此只有和原配早年生下的唯一一个女儿。
这些年他仍不死心,前前后后又娶了两房妾室,仍旧无所出。
他从未想过去找她,但她真真实实在面前时,他又忍不住心动了,甚至沉寂多年的那个感觉,也汹涌而来。
他轻轻吻了她的手指,再看向柳氏时,却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看向他的眼里噙满了泪……
徐知府紧张得一下松开她的手,站起身,注视良久才缓缓问道: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柳氏没有回答,只默默看着他流泪。
许久,才委屈说出两个字:“不好。”
徐知府只觉心中一坠,三步并两步,一下抱住她,吻着她眼角的泪……
动情地反复喊着她的名字:“秋娘……”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徐兄,迅速将徐知府拉回现实,他骤然放开手,默默退了出去。
柳氏顿时心如刀绞,她知道,再狂热的旧情也冲破不了他们之间的那堵墙。
她如今的身份,与徐郎再无可能……
再回到宴席,徐知府喝酒更疯了,酒过三巡便醉得不省人事,被随从背回了轿子。
孟知行也醉倒了,被大夫人扶去了华怡院。
这是他三个月以来第一次夜宿华怡院,整院都欢天喜地的,荷香趁机偷偷离开了……
自从发现银钗丢了,她便像丢了魂一般,晚饭都没吃,天一黑就钻进被子,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那年爹爹死后,家里就失了唯一的经济来源,叔叔三天两头来闹,想吃绝户。
最后硬是抢走了一亩薄田,甚至打起了屋子的主意。
再往后,日子更加艰难,常常连饭都吃不饱。
娘亲没法子,只能卖身到孟家,赚些微薄银钱养家,也终于保住了房子。
三个月后,家里突然来了个老嬷嬷,想把荷香也带去孟家。
荷香为了能常常见着娘亲,便答应了。
谁知进了华怡院做丫鬟后,她连娘亲在哪都不知道,足足打听了半年,才知道娘亲在若兰居做厨娘。
几经周折,终于找到机会,荷香见到了娘亲。
可是娘亲好生奇怪,这一次难得的见面,她不仅不高兴,还对她好一顿训斥,训斥她不该来孟家。
并且明令禁止,要求荷香不要再去找她。
于是荷香从此后只要想她,就会绣一方帕子,期待下回见面时带给她。
日子也没那么难熬了……
想到这,荷香渐渐有了睡意,却听旁边悉悉索索的,是有人回寝室睡觉了。
一开门带入了寒风,荷香裹紧了被子,却听她小声说道:
“你们知道吗?今日若兰居死了个厨娘。”
“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是上午,听说在若兰居里私自审的,这个厨娘投蛇害表表姑娘,哦不,堂姑娘,被抓住了。”
“天啊,这么大的胆子!那她是怎么死的,难不成是用刑了?”
“福安当时也在现场看着,说是还没开始审就突然死了,老爷生了很大的气呢。”
“……”
荷香脑子里嗡的一声,余下的话她再也听不见了……
她胡乱套了件衣服,精神恍惚出了门。
这次再来若兰居,与上回送帕子完全不同,在院门口就被看门小厮拦下了。
“你是哪院的丫鬟?”
“华怡院的。”
大夫人院里的?小厮听完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审问道:“这么晚来若兰居有何事?”
经历了投蛇事件和赵厨娘暴毙这两件事,三姨娘特地吩咐过,闲杂人等一律不能进院。
荷香愣住了,情急之下推出了宋筠熙,“我想见一见堂姑娘。”
“堂姑娘还没回来呢,下午跟三姨娘去前院会客了,没有要紧事的话,你明日白天再来吧。”
小厮下了逐客令。
荷香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但是丝毫没法子,无奈之下,她决定再试试后门。
可是她刚来到后门,就看见两个杂役抬着担架从门内走了出来,担架上像是有个人,被草席盖着。
荷香只听见脑子里轰的一声,身体摇摇晃晃起来,她死死掐着腿侧的肉,强撑着没有倒下去。
看他们越走越近,她颤抖的手伸向草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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