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
“你这还带内部消息的。”
林瓷有点出乎意料。
陈淤反问她，“怎么。”
“嫉妒了？”
林瓷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积雪，笑出一声。
“你想多了。”
“我才没那么小气。”
“连这种醋都吃。”
“不过你们两，刚才在干什么？”
“怎么谈着谈着突然就跑下来了。”
林瓷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还是随口问了出来。
她问出来以后，坐在前车的石跃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忍不住的抱怨。
“我们还能干什么，”
“还不是应付瘟神咯。”
“瘟神？”
“什么瘟神？”
林瓷越听越迷糊。
石跃说，“瘟神你也认识，就是之前孵化营那个——”
“闭嘴吧你。”
“好好看路。”
“别走岔了。”
石跃要说的话被陈淤硬生生堵了回去。
林瓷听了一半，好奇心正盛。
可前面的石跃，看到后视镜里陈淤微微沉下来的眼神，却了然的闭了嘴，再也不说一句话。
就像一个乖巧的哑巴。
林瓷都被逗笑了。
说起来，石跃跟陈淤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大部分时候，都很信陈淤。
不是那种普通的听话。
就是对他很相信。
陈淤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淤让做什么，也绝对不会错。
林瓷身为女生，也觉得这种感情奇特。
“你们两以前，是怎么认识的？”
说到这个，石跃可不困了。
这次，陈淤也没有阻止。
反正是不着四六的往事，林瓷爱听，他也高兴让石跃说。
说起两人第一次认识，其实还很魔幻。
石跃说，“我那时候性格比现在还要莽。”
“在学校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看见女生就搭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本来觉得高中三年我要称霸了，别提多高兴了。”
结果石跃入学的第三周，就遇到了当时正在厕所抽烟的陈淤。
别看陈淤那时候性格叛逆又冷淡，看起来好像高高冷冷，不会做这种事儿。
可实际上，小男生喜欢干的坏事儿，他一样都没少。
甚至更甚。
陈淤抽烟的时候，就靠在厕所不远处的墙上。
淡定的要死。
当时石跃也在抽烟。
偷偷摸摸的，别提多鬼鬼祟祟了。
跟陈淤的坦荡一比，他倒像个做贼的。
反正就是特别的猥琐和偷摸。
平时石跃都这么干，那会儿刚上高中，高中正在发育的男生，对这个世界每一件事都充满了好奇。
尤其是成年人能做而他们不能做的。
石跃首先感兴趣的就是抽烟。
在他看来，抽烟代表忧郁又成熟的体现。
最重要的是，能撩妹啊。
所以石跃几乎刚入学，就很嚣张的流窜在学校各处老师发现不了的地方抽烟，装大爷。
非常潇洒。
直到那天他不知道被谁举报了。
教导主任巡逻过来，一连抓住了好几个。
也顺带抓住了陈淤。
石跃的烟还捏在手里。看着剩下好长一截，也不舍得扔，正纠结藏在哪儿的时候，被教导主任抓了个正着。
陈淤则早就抽完了，只是身上的烟草味，浓烈的根本无法掩饰。
教导主任问他们，是不是都抽烟了。
抽了几次了。
陈淤眼神坦坦荡荡的跟教导主任对视。
就在石跃心底暗暗的佩服，行啊。
这哥们是个汉子。
要承认了？
石跃觉得，行吧。
死就死吧。
好歹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死。
到时候上台变成负面榜样，那也能在全校男生面前爷们一回。
正想着，就看到陈淤忽然从兜里掏出手，漫不经心的指了指他，
说，“他抽的。”
言下之意。
我没抽。
我身上的烟味，都是上厕所时候被醺的。
我靠。
石跃当时睁着眼，差点没跳起来。
这小子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让他背锅，这种窝囊气石跃怎么受得了。
石跃据理力争，对教导主任说，“这小子撒谎，他也抽了，明明就是我们一起抽的。”
话音未落，就被教导主任一书本扇在脑袋上。
“这小子什么这小子？啊？不会好好说话？什么毛病都是？”
“你以为自己混社会呢？”
“这是哪儿？这是学校！”
“你是谁？”
“你是学生！”
“学生就该有个学生的样，而不是你这种。”
“你——”
“你真是气死我了。”
教导主任被石跃嚣张的态度气的手抖。
而石跃刚好又是捉贼捉赃的典范。
于是那天之后，石跃就很惨的，成了唯一一个手指夹着香烟，被教导主任在全校师生面前拎上升旗台，深刻反省的出名案例。
教导主任还描述的绘声绘色。
说什么小偷一样，偷偷摸摸躲在那儿，也不嫌粪坑臭，醺的像只屎壳郎。
惹的底下哄堂大笑。
当时，陈淤就淡定的站在台下看着。
石跃经受了奇耻大辱。
他也总算明白了，
为什么陈淤也抽烟，却根本不进厕所，而就在厕所附近的找个地方。
因为厕所里的人，就是他的背锅侠啊。
石跃迟钝的大脑总算反应过来。
也明白了，其实他早就知道一般老师抓典型案例都是来这边抓。
毕竟其他地方没什么隐私可言啊。
石跃被气的脑袋冒烟，其他人还好，可在这么多女生面前丢了脸。
那真是他这辈子最不想要的回忆。
于是那天检讨完，被从禁闭室放出来以后，石跃第一反应就是去找陈淤算账。
那时候陈淤混世魔王的名头还没在学校里出名。
看着也只是一个比较清瘦，长的高高帅帅，好像永远睡不醒的男生。
石跃找到以后，轻蔑的对他说，“敢冤枉老子，”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妈的小白脸。”
“我非要你长长记性不可。”
石跃现在想起，都觉得自己中二的像个傻逼。
可那时候看着围观的同学，他觉得自己巨牛逼，巨有面子。
有种自己刚丢的脸只要这一架打赢，就能立刻找回来的错觉。
所以石跃异常嚣张。
却没想到，话刚出口，就被皱着眉，一脸哪儿来傻逼的陈淤，漫不经心的一脚绊了个狗吃屎。
围观的同学哄堂大笑。
石跃牙都咬碎了。
可后来才发现，
“我根本不是老大的对手。”
“他每次都能给我致命的精准打击。”
“于是我回去痛定思痛，仔细想了想，决定还是算了。”
“既然打不赢，那我加入还不行吗！！”
最主要的是，在不费吹灰之力收拾的石跃声名狼藉，走到哪儿都被人嘘的时候，陈淤终于忍不住，来了一记灵魂反问。
他直击灵魂的问到，
“你是不是没有脑子？”
石跃懵掉了、
妈的。
他哪儿想过打架还要用脑子啊！
可是回头仔细一想，的确。
陈淤好像每次都是稍微用用脑子，就能让他精准出丑。
“所以你就开始崇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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