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苏叶,阮新柔又扫了莫老爷子一眼,不过她没出声,而是退到了莫云身后。
他爹,他自己说去。
莫云眸色晦暗不明。
他并未与莫老爷子说话,而是抬眸看向匆匆而来的周大郎,“周兄,这些粮食便由你来分吧。”
“分什么分?不准分,粮食是我莫家人发现的,那就应该归属我莫家。”莫老爷子冷着脸,阻断莫云的话。
“凭什么不分?粮食是莫云一家发现的,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莫云一家说能分那就能分。”
“就是,这些粮食也不是你们莫家的,休想独吞。”
“莫大壮,你都多大岁数的人了,一点思想觉悟也没有,我看啊,你们莫家还是应该让个明白人当家做主才对。”
“行了,行了,有什么可吵的,这事,莫家老大做的对,咱们怎么说也是一体的,遇到灾,谁也不能独善其身,袖手旁观,遇到喜,也应该福祸与共,不能只顾着自己。”
李章作为在场年纪最大的老者,不说德高望重,但也绝对是受人敬仰的。
否则,李村长那样的性子怎么会在他面前做小伏低,说尽好话。
他出了声,旁人便不敢再多说什么。
莫老爷子也不敢反驳,只能铁青着脸在一旁怒瞪莫云。
李章环视一周,刚要开口喊莫云,便见他摇了摇头,他话音一转,喊了一声:“有思!”
周大郎立马上前:“外祖父。”
李章指了那粮食,“给大家分了吧,大家也许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今晚上好好吃一顿,养精蓄锐,从明个开始,恐怕道路更难行了。”
周大郎应了一声,招呼几个年轻汉子将那堆红薯清点了一遍。
按照数量每家分了六个红薯,小半袋花生。
分剩下的三个红薯两捧花生,周大郎做主留给了莫云一家。
因这些东西是莫云一家发现的,大家面上倒是一片祥和,但难保会有那样的人在私底下觉得不公。
阮新柔低头想了一下,拉过身边的周有梅说了几句话。
周有梅听完走到李慧芬身旁,将阮新柔的想法说了。
李慧芬诧异的瞅了一眼阮新柔,随后笑着出声道:“我觉得吧,咱们以后都应该像莫云一家一样,发现了吃食或者找到什么食物全都拿出来给大家分一分,当然也不能让大家吃亏,提供者可多拿一份,你们觉得咋样?”
李慧芬是李章的亲闺女,又是周大郎的母亲,素有悍妇之名。
众人生怕惹了她她挠人,这不当下没人敢出声。
只有苏叶撇撇嘴,“那要是不够分怎么办?”
李慧芬一愣,想到周有梅说的话,心里感叹阮新柔这丫头不愧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闺女,思虑周全。
“嗯,你说的对,所以这一条规定只针对能分给大家的才算,
比如一只野鸡,炖了大家都能分到汤,这需要上交,如一个果子,只够自己咬一口那就不用了,
但这人啊,心里都有一杆秤,谁要是自私贪心,时间长了,大家总能感觉的到,到时候也别怪受大家排挤就是了。”
这话说的是谁,大家门清。
同时也给大家敲响一个警钟,谁都明白,只有大家团结一心才有可能在危险重重的埠太兴山脉活下来。
苏叶牵强一笑,缩到了肖坤身后。
地上还剩了一堆山药,周大郎没着急分,而是请了李章过去,
“外祖父,那些长长的东西我不知为何物,也不知能不能吃,您给掌掌眼。”
阮新柔听到这话不禁驱散了大半的瞌睡,站直了身子。
这里的人不认识山药啊?
那苏叶刚才拽起山药就往外冲。
啧,还真是不管是啥,只要是个便宜,她就想占。
李章上前,拿起一根瞅了半天也没瞅出来那是什么东西。
他摇头,“不知为何物。”
周大郎犯了难,“那这些东西就不分了,就怕这东西有毒,毒死了人可不好。”
李章点头,大家也没什么意见。
阮新柔:“……”
她真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怕人吃了会死,那就找两只耗子来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转念一想,现在耗子也难寻了。
赶路的时候,她亲眼瞧见有人活捉了耗子摔死扔进火堆,只把那毛烤上一烤就往嘴里塞。
见惯了半只脑袋和腐败丧尸的她承受能力着实不错,一点反应也没有。
可同行的那些女人全都吐了,就连有些心理承受能力低的男子也有干呕出声的。
她想到地窖里的那只老鼠,为了避免有人贪吃肉腥,她还是闭上嘴吧。
山药被留了下来,其余的东西各家拿走。
因这东西是莫云一家发现的,大家全都感恩道谢。
等所有人全都离开,只剩下莫老爷子一家未走。
阮新柔见状抱着晨曦便往屋里钻。
老子骂儿子,天经地义,她可管不了。
看着跑的飞快的女人,莫云莫名就笑了一下。
阮新柔躲进屋中炕上,悄悄支起窗户露出一条隙缝。
四个娃并没进屋,而是站在了莫云身后。
莫老爷子瞧那架势气个半死,指着莫云的鼻子就开骂,“你这个不孝子,得了保命的粮食不知道给自己亲爹娘送去,竟大肆宣扬,将东西全都分了出去,我看你的脑子是灌了黄汤,不知清醒,不孝子,不孝子……”
阮新柔撇嘴,心里反驳:小家子气了不是,我这里有的是好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像你这样偏心眼的老货我就不让你多占一点便宜。
大肆宣扬怎么了?找到了东西却不分留着就是祸,再说,就算我们留不也得被你这老货抢了去,那还不如给了旁人!
外面莫云出了声,阮新柔再次支起了耳朵。
“爹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
这就认错了?被骂了一点也不气?
莫云可真是好脾气啊!
莫云认错态度极好,堵得莫老爷子哑口无言,一口气憋在他胸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险些气死过去。
一低眼瞅见四个娃,张口就骂,“你们瞪什么瞪?老子是你们爷爷,不知孝道不知教养的畜生玩意……”
“爹骂我可以,骂我儿子不行!”
伴随着莫云冷喝的是“嘭”的一声。
屋子上的窗户不知被什么力气捶飞,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而坐着的是一脸怒容的阮新柔。
她盯着莫老爷子,“老货,你骂你儿子我管不着,但我儿子不是你想骂就骂的。”
院内的人惊讶不已,但只不过是一扇薄窗,谁都能弄碎。
院子里谁也没把露出爪牙的家猫放在心上。
只有莫云瞧着那碎裂的窗户若有所思。
莫老爷子自觉被阮新柔下了面子,指着她的鼻子骂:
“你,你也是个不孝的玩意,才生出不孝的小畜生,我是你公爹,你竟敢当面顶撞,我就应该让莫云休了你,让你做那下堂妇,看你还能不能对着我大呼小叫!”
听到这话,阮新柔心头一动,冷着脸道:“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们,那就让你儿子休了我,把我们娘几个赶出去好了,怕的就是有些人没能耐只敢说说不敢做。”
激将法对于蠢货来说百试百灵,就如前世的她,每次都犯蠢,这不,莫老爷子也一样。
“你当我不敢?莫云,你给我休了她,休了她!”
阮新柔颇为激动期待的看向莫云,答应啊,快答应啊!
将她休了,她立马带着儿子出去自立门户,到时候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又何必如现在这般畏畏缩缩,有好东西也不敢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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