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前程走了进来，满脸都是怒火，他已经听说了大家都来钱庄里面取走了银子。
原本钱庄里面的银子非常多，但是没有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都快要变成负数了。
看着东家那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脸，掌柜子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林前程冷冷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家，东家啊，”掌柜子哭喊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一开门，就见着那些刁民都冲了进来。”
“他们说要取银子，你就给他们？那要是他们要你的狗命，你也给他们不成？你是猪吗？”
掌柜子被他给骂得郁闷到不行，但是为了能保住自己的老命，他不敢有半句反抗。
林前程让他清算了一下钱庄的资产，当掌柜子将具体的金额算出来之后，林前程气得差点吐血了。
之前的数万两银子，被这些人全部给取走了。
现在他的钱庄里面只剩下不到十两银子了。
林前程捂着心口，一口逆血差点从口中喷出来。
好在他及时运气止住。
又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玉瓶，玉瓶中有一粒晶莹如玉一般的药丸。
纳入到口中之后，方才稳住了心头血。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来人，速速查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跟着他一起的人，立刻应了一声后飞快地离开了。
林前程看了掌柜子和一众伙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也是难辞其咎，自己了断吧！”
说着，转身便离开了。
掌柜子吓得惊呼一声，跌坐在了地上，“东家，饶命啊！”
“饶命？”已经走到了门口的林前程冷笑了一声，“我饶你性命，谁来还我银子！”
他的面色原本就十分阴沉，此刻更是令人难以直视。
如同一条正在吐着信的蛇。
掌柜子听罢，顿时就晕死了过去。
林前程也不是俗物，在看见钱庄出事后，就立刻去了布坊，却发现布坊的掌柜子和伙计虽然神情有些异样。
但店里面的银子还是正常的。
看到这里，他点点头，“这两日可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没有。”掌柜子连忙说，“东家，您放心，真的是一切都很正常。”
虽然丢了那一千两，但是按照东家说的，只要三百两就能卖，大不了，他自己掏三百两出来就是了。
刚好这些日子里，他黑了店里的银子差不多刚好三百两。
这下子就要全部吐出来了。
想起来，他就感觉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
林前程点点头，“没有就好，要是有什么异常记得立刻通知我，否则，钱庄胡掌柜的下场就是你的榜样。”
掌柜子一听，更是不敢说什么了，他浑身颤抖了一下，脸上不自然地堆着笑，“东家，我知道了。”
正在说着，就听见后面几个人飞快地跑了出来。
“掌柜子，不好了，哦，东家，您也在啊，不好了，出大事了！”
掌柜子吓得浑身颤抖，他想要给那几个人使眼色，但是迫于林前程的压力，他不敢。
林前程冷冷地说：“怎么回事？你说来我听听。”
“东家，真的是大事，您去后面的染布池里瞧瞧就知道了。”
林前程立刻跟着他们去了后面的染布池一看，吓得他差点瘫软在地上。
就见着原本有着各种颜色的染布池里，发出了阵阵的恶臭，里面原本各种颜色的染料。
也都变成了黑色。
就跟一池子的黑墨水一样。
实在是令人感觉到无比的恶心。
林前程闻着都差点要吐了。
他强忍着反胃，从后面飞快地逃了出来。
但还是没有忍住，扶着柱子吐得心口疼得像刀绞一般。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前程大口地喘着粗气，一手抚着心口，一边恶狠狠地问掌柜子。
这下可是将掌柜子给吓得够呛。
他知道林前程这次是真的动了怒，他的小命怕是要不保。
就在他还在犹豫的时候，跑来报信的人，已经跪在了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了起来。
“东家，这件事就是掌柜子弄的！都是他的错！”
掌柜子一听，顿时吓疯了，差点就蹦了起来，伸手指着他，“黄冲，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胡说八道！你早上要是吃了屎，嘴巴臭，可以去外面的石头上蹭几下！”
这家伙是疯了吗？
早就知道，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想要抢他掌柜子的位子，但是一直以来，他都觉得黄冲的实力不够。
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因此也就没放在心上。
但是没有想到，今天居然被他打了一耙子。
林前程的眼睛眯了眯，原本就阴狠的脸上，更是笼罩了一层死亡的气息。
“你先闭嘴，让他说！”
黄冲见得到了东家的认可后，立刻说：“东家，事情要从昨天说起了。”
昨天……
林前程瞪了掌柜子一眼，昨天就发生的事情，今天还想隐瞒！
这个掌柜子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林前程非常生气，但是他没有说话。
黄冲偷偷瞟了他一眼，这才开始说：“昨天店里面来了几个人，掌柜子给带到了染布坊去了。”
“东家，我在这里做了十几年了，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不仅我做的这些年里没有发生，就算是之前，这百年老坑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但是偏偏昨天那几个人进去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您说是不是有关？”
林前程冷冷地看了一眼掌柜子，“你身为掌柜子，居然这点事情都不知道？”
“染布坊是咱们布庄的命，要是毁掉了，咱们的布庄就不要干了！”
京城的布庄很多，每家都有属于自己的特色，有的是靠刺绣，有的是靠织布的手艺，有的是靠材料。
但这几样，在林前程这里都不是优势。
因此，他家的布庄只能是靠着染布来打开市场。
要的就是颜色的鲜艳与新颖，在经过百年的沉淀后，他们家的布出来的颜色都是无比鲜亮的。
但现在，他们的染布坑没了，里面的染料也都毁掉了。
这么恶臭难闻的染布坑里染出来的布匹，怕是不会有人要。
谁愿意自己的身上透着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林前程的心在滴血。
当时为了夺下这座布庄，他还沾了几条人命。
否则人家这么好的布庄干嘛要给他？
不就是他暗中派人将这家主人全部杀了，然后强行霸占的吗？
可是现在，这么好的布庄还是没了。
黄冲继续说：“那几个人进入到了染布的池子边看过，估计就是那时候动了手脚。”
“你胡说！”掌柜子还想要做垂死挣扎，“他们根本都没怎么靠近。”
“都住口！”林前程问：“他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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