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过来的路上，几个姑娘就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可听见男人豪放甚至粗俗的笑声，不难想象出他们长什么样子。
不论是谁，什么时候，都喜欢长的好看的。
经常来这里消费的客人，不敢说都像明星那么帅气。
但长相周正的总是有的。
俗话常说丑人多作怪，各行各业都一样。
罗娟看着她们几个，扬了一下下巴说：“还愣着干什么呢，快点进去吧，别让人家等着急了。”
在罗娟的催促之下，几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还是有一个格局大。
只要能赚钱，和什么样的客人在一起都一样的。
有的时候把人哄好了，长得丑的反而能大方不少呢。
“娟姐，我进去了。”
话音未落，另外一个姑娘也跟着后头进去。
到最后还剩下一个，踌躇着不敢进去。
罗娟眉头一皱，脾气也跟着上来了，语气自然没有之前那么好。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进去啊，别告诉我你现在后悔了。”
那个姑娘一脸为难的看着罗娟：“娟姐，我没后悔，就是我怕。”
罗娟一听忍不住笑了，上前攥住姑娘的手，说：“水袖，听姐的，是女人呢，都得经历，你今天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上班。”
“我跟里面的人都说好了，到时候让他们温柔点，保证不给你留下阴影。”
水袖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头，刚才进去的那几个姐姐，都已经被男人抱在怀里。
“水袖，你家里不是还有个生病的娘，只要熬过了这一宿，你娘就有钱看病了。”
罗娟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变化莫测，从这些姑娘们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她就已经掌握了每个人的软肋。
来这里工作的姑娘，有的是为了穿上好看的衣服，有的是为了不惜一切赚钱。
也有人是因为家里的经济情况不好，靠着一张还能看过去的脸蛋，能给家里改善一下生活。
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为了钱。
只要清楚她们为何而来，想要拿捏她们易如反掌。
罗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尤其是做到她这个位置。
不过，她坚信，现在的她至少不强迫人，不像当初她干这个，动作慢一点就是一顿打。
想想那样的日子，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水袖，别怕，等客人们走了，娟姐请你们吃饭。”
在罗娟的哄骗之下，水袖还是进去了。
随着身后那扇门的闭合，一个只穿着内裤的男人走了过来。
“妹儿，亲一口！”
一晃几天过去，向前进总算是凭借自己的能力，把带回来的鹿角弄得有模有样了。
但也架不住姐姐一直在旁边唱反调。
人情送往的那送的都是值钱的东西。
哪有像弟弟这样，从山里弄来个这么东西。
真要送人，连个像样的包装盒都没有。
哪怕姐姐现在是有千个一万个看了不上。
但是向前也从来没有动摇过自己的心思。
这送礼物嘛就得投其所好。
总不能送别人不喜欢的东西，还要要求别人帮自己。
向前进把那一整只鹿角处理好，就找了个大木箱子存放。
向美云见状忍不住又来说风凉话。
“要我说你还是买两条烟两箱酒送过去，这男人嘛哪有不抽烟不喝酒的。”
“这才叫真正的投其所好，像你这样人家能开门见你就已经是给你脸了。”
向前进唉呀一声：“姐你别乱说，我敢保证这东西一定能是敲门砖。”
是不是敲门砖，是一块怎样的敲门砖，向美云现在说不清楚。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投石问路吧，她不管。
如果真的在外面碰了一鼻子的灰，那也是弟弟自己没本事。
反正她能做的提醒已经做了，弟弟不听还能怎么办呢。
向美云回到屋里打开存放肉票的盒子，上一次弟弟死活非要吃肉馅包子，她舍不得。
但这两天自己男人也在吵着想要吃点肉，与其肉票一存存一年，倒不如隔三差五吃上一回。
拿出一斤的票交给弟弟：“前进，等一会你去买点肉，要肥瘦相间的，不要太肥的，太肥的你姐夫不爱吃。”
向前进拿过那十分珍贵的肉票。叹了口气说：“才一斤呢，这一斤肉够谁吃的？”
向美云一听他这么说，立刻伸手要买的一斤肉票抢回来。
能有肉吃就不错了，还挑挑拣拣的，要不都别吃。
院里还有那么多棵大白菜呢，不吃也浪费。
向前进可不给姐姐抢过去的机会，急忙把那肉票揣进兜里。
看他衣服兜那么浅，向美云连忙提醒：“揣好别丢了，肉虽然不贵，但这玩意是有数的。”
“丢了那一斤肉票，就意味着他们这一年要少吃一斤肉。”
赶在姐夫下班之前，向前就把肉买回来。
看着那一斤肉，少的可怜，向前进恨不得要连包肉的油纸，都要尽可能的弄弄干净。
其实再过些日子，这些什么粮票油票肉片就全都被取消了。
现在靠这些东西吃粮吃肉，还不是因为生产力不够。
“姐，明天我就去趟市里，很有可能回不来，就不用做我的饭了。”
“好，知道了，要不要给你带点饭菜，在外面吃饭贵的很。”
向前进没有拒绝，这外面的饭再怎么好吃也没有亲姐姐做的好。
姐弟两个人正在灶火前面聊着天，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车铃的声音。
还以为是姐夫回来了，可是瞟了一眼屋里的钟，还没到点儿啊。
姐夫每天是六点四十五准时到家，现在才六点十五，还差着半个小时呢。
向前进起身出去看一掀门帘子才发现来的人居然是刘军。
“军哥，你咋来了，这是不是闻见肉味儿了，又来我家打牙祭。”
可是话音一落就见，刘军从车把上取下一个塑料袋子。
大老远一看就知道里面是熏鸡架。
向前进就更加确定刘军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是来家里蹭饭的。
不过这人家蹭饭也没空手来，至少还带了点吃的。
向前进就和往常一样招呼着他。
“今天我姐抠抠搜搜的，才让我买了一斤肉将就吃。”
谁知刘军走过来之后，挤出一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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