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流着鼻血的脑袋从几个小孩的肩膀缝隙里探了出来，圆睁双眼，怒冲冲地瞪着笑笑：“我又没有说错，你就是个小野种！”
唰－－
笑笑猛然站起身。
小孩吓了一跳，马上将身前两个孩子往一起靠，让他们挡住自己。
虽然吓得不轻，可那小孩嘴里却还是不停：“小野种，没人要的小野种！”
一听这话，笑笑土苍苍的小脸上怒气更重。
她挥着粉嫩的拳头就要往前冲。
苏曼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捏住笑笑的肩膀，将她拉到自己身旁。
笑笑受惊，猛然别过头。
瞧到身后的人，眼里的怒气瞬间变成了委屈。
她嘴角一瘪，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声音也满腹委屈地颤抖起来：“漂亮姐姐。”
靠近了，苏曼才发现，笑笑不仅额头上鼓了一个大包，身上的衣服也扯破了，从脸颊到脖子上都是抓痕。
手背上还有一个十分清晰的牙印。
看样子，笑笑刚才被打得不轻。
怒火从苏曼的心里升腾而起。
她蹲下身，轻轻握住笑笑的手，另一只手在她额头的鼓包上抚摸两下，低声道：“疼不疼？”
笑笑虽然脸上满是泪水，却倔强地仰着脑袋，摇摇头：“不疼。”
便是小家伙竭尽全力地掩饰，可委屈还是从声音里流露出来，再配上那双满是泪痕的眼睛，瞧着让人心疼不已。
苏曼颔首侧过头，眼神顿时变得锐利，吓得那几个一字排开的小孩本能侧身让开，露出站在他们后边的小男孩－－杨虎。
瞧到杨虎的脸，苏曼才想起自己为什么觉得这名字很熟悉。
这不正是傅晓的儿子，傅宣的侄子吗？
他那双眼睛和傅晓长得一模一样，眼角向上扬着，看人的时候总是一副高高在上，谁也瞧不起的模样。
苏曼冷着声音，沉声询问：“是你打的笑笑？”
杨虎平时再怎么厉害，也到底是个孩子，对上苏曼冰冷的目光，心里难免犯怵
他嘴唇动了动，不自信地回应：“是。”
“为什么打她？”
杨虎学着傅晓平时和人吵架的模样，高扬下巴，故意只丢给苏曼一个鼻孔：“谁让她是小野种，小野种就该打。”
苏曼瞬间微眯双眼，阴沉的眸光自眼底划过。
她冷冷地盯着杨虎：“这些话都是谁教你说的？”
“哼。”杨虎叉腰噘嘴，还不忘抬手竖起大拇指指向自己，“不用人教，我说的都是事实。”
他这副模样简直和傅晓如出一辙。
苏曼侧首瞧向笑笑：“笑笑，我是不是说过你不能随便欺负别人？”
笑笑以为苏曼要责怪自己，怯生生地点点头。
苏曼收回视线，冷色看向杨虎：“今天我再告诉你一个道理，如果有人敢欺负你，你也不用害怕，好好教训他就是了。”
笑笑一愣，还有些不敢动：“教训？”
“既然他那张嘴里说不出好话，那就撕烂他的嘴！”
杨虎还是第一次听到大人教唆小孩打架！
他本能地后退几步，转身想跑，却被苏曼一把抓住，直接拉到笑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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