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我是马谡,人在街亭 > 第363章 名额分配复争之

  话音落,一众世家的眼前瞬间便是一亮。
  只是,众人还没来得及答应呢,一旁的马谡便是立即出声道:“不可。”
  “有何不可?”丞相也是默契地反问道。
  “若是直入招贤馆,如何保证其人确实有才具呢?”马谡立即便是答道。
  一边说着,马谡也是一边看向了家主们,道:“当然,若是各位家主可为之作保,或可另当别论。”
  闻言,家主们顿时一喜。
  更有那沉不住气的当即便是答道:“吾等家族之人,自可与之作保!”
  “可也!”马谡当即抚掌而笑道:“不过,既是作保,当有保物。为确保没有滥竽充数之人,更当对所保之家族有所惩罚。一人无才惹祸,便当连坐五人开革回籍,诸位以为如何?”
  “这如何可以!”
  “断断不行!”
  还不待马谡说完呢,周边的一众家主们便是纷纷拒绝道。
  其实马谡的条件看起来有些苛刻,可实际上,在无法考核的情况下,想要证明一人无才,何其困难,因愚蠢而犯错,那更是难上加难。
  只是,就这样的小概率事件,世家家主们依旧不愿意。
  没办法,他们太知道自己的儿孙子侄们是个什么德行了。
  虽然每代还是会有那么几个出类拔萃的,可绝大多数都是些废物。
  废物虽废,但架不住他人多啊!
  一个人因为愚蠢而犯错或许很困难,可十个呢,百个呢?
  若是因为一个废物而导致自家的英才被断了仕途,那真的是哭都没地儿哭去。
  什么?自家先考校一番,再安排出去不就行了?
  这当然是好的,若是每个世家所推出的都是有实干之能的,那丞相和马谡欢迎还来不及呢。
  可一旦外界的压力消失,家主却还在族内设立横栏,那这个家主离被下台也就不远了。
  作为家主,是不可能阻止族内之人滥竽充数的。
  于是一个死循环也就出现了:不让族人滥竽充数,家主极有可能被内部摒弃掉,可一旦放任,家族又极有可能因小失大。
  这属于是一根筋变成两头堵了。
  基于这个原因,面对马谡的这个明显“不怀好意”的提议,家主们当然要竭力地反对。
  当然,这显然也都在马谡的意料之中。
  眼见着反对之声也是愈演愈烈,马谡也是无奈地向丞相耸了耸肩,那意思显然是在说:你看,这不怪我吧,是他们不愿意的。
  而随着马谡施施然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世家家主们也是发现:他们似乎是在帮着马谡拒绝丞相的提议,当即反对之声也是戛然而止。
  随即,一众的家主们也是再度看向了丞相。那意思也很明显:丞相,您得给咱们做主,咱可是为大汉流过血的啊!
  看着家主们一个个期期艾艾的模样,丞相差点笑出了声。
  丞相知道,火候也差不多了。
  略作迟疑了一会儿,丞相随即也是微微叹了口气,装作苦恼的模样,随即开口道:“招贤之事,事关全局,可进不可停。我大汉之功臣更不能薄待。直入招贤馆,马谡又是不愿。你们还真是给我出了道难题啊!”
  “这样吧。”再度思索过了好一会儿,丞相这才接着说道:“凡我大汉世家子弟,仍行察举之制,何如?”
  闻言,世家家主们的心中瞬间便是狂喜了起来。
  察举制,终究还是察举制!
  虽然对于在场的顶级世家而言,察举制较之九品中正制稍有逊色,但也已经比这所谓的“唯才是举”的招贤纳士要好上不知多少了。
  当即,世家家主们一个个便是起身而拜,道:“丞相英明。”
  “不急。”也就在家主们纷纷表态之后,丞相也是再度开口,道:“吾还有两个要求。”
  “丞相请吩咐。”众家主们纷纷说道。
  “第一,察举之制,乃为我功勋之族而设。仅限于如今之地方、如今之家族,不论大汉疆土如何扩大,除非皇命钦定,其余世家不得再入其中。”丞相随即也是说道。
  “这是自然。”众家主们顿时又是一阵的狂喜。
  显然,从世家家主们的角度来看,丞相的这个要求简直不要太美好。
  这简直就是在确立自己日后世家地位的保障啊!随着大汉的版图越来越大,有着先发优势和察举特权的世家们,几乎将立于不败之地。
  只是,这些家主们哪里知道,这看似美好的保障背后,实际却是暗藏着捧杀的玄机。
  如今大汉的世家本就是少数,随着大汉版图的扩大,其他世家的加入,面对这样的不公,同为世家的他们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面对着根本利益的冲突,其余的世家们自然是要破局。
  而破局无非两种办法,让自己的家族也进入特权之中,又或者将那些有着特权的家族给拉下了。
  但不管哪种办法,势必都要与既得利益者起冲突,作为弱势的一方,找盟友自然也就是自然之事。
  好巧不巧,丞相和马谡早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科举”一脉的盟友,哪怕知道支持“科举”是在饮鸩止渴,但你猜,那些世家大族们会怎么选择?
  这样一来,本应该是门阀阶级与士农阶级两个阶级之间的矛盾,就生生地变成了门阀之间内部的矛盾。
  不说其他,科举推行的阻力势必就要小上一半不止。
  可惜,受限于阶级与历史的局限性,此时的世家家主们根本看不破丞相的谋划。
  或者说,即便有少部分人看破了丞相的谋划,也根本不可能说服多数人拒绝丞相的“好意”。
  毕竟,利益才是世家门阀永恒的追求。
  见世家家主们一口答应下来,丞相随即也是抛出了第二个要求,道:“第二,察举与招贤并行,皆是为国选才。现在人才尚缺倒还好,一旦官员数量逐渐充沛,其名额如何分配,却是重中之重。”
  马谡的反应也更是相当迅速,丞相才刚刚说完,马谡便已经开了口,道:“招贤馆,至少要七成!”
  话音落下,一众的家主们也是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马谡。
  马谡不用看都知道,那一个个眼神之中,一定都冒着火花。
  所以,马谡干脆都不看他们。
  见状,在场的世家家主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马谡上下嘴唇一碰,就要走七成的名额,这怎么可能!
  其实,按道理来说,马谡的招贤馆占七成还真不算多。
  要知道,马谡面对的可不仅仅是大汉的这三州半之地,而是整个大汉一十三州之地。
  仅凭这一点,马谡要七成就绝不过分。
  只是,这世上若是所有事情都按照道理来讲,那就没有那么多的悲剧了。
  就比如现在,对于马谡七成名额的合理要求,世家家主们就绝无答应的可能。
  是可忍孰不可忍,随即,议事厅内便是炸了锅。
  “不可能!”
  “吾等要七成还差不多!”
  “汝欲将大汉江山拱手而让于人乎?”
  ......
  一声声的咆哮几乎要将房顶给掀了。
  没办法,这是涉及到每个家主的根本利益,激动也属正常之事。
  只是,众人显然忘记了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可不是招贤馆,而是丞相府。
  “啪嗒”一声,丞相随手将羽扇扔在了案桌之上。
  声音虽然不大,却是让除却马谡之外的所有人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几乎就在瞬间,原本还鼎沸的议事厅便是安静了下来。
  “继续吵啊,怎么不吵了?”丞相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在场的众人。
  一众的家主们也是纷纷抱拳,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尔等且看清了,这里是大汉丞相府的议事厅,不是尔等家中客厅。”丞相重新拿回了羽扇,却是越发冷声地说道。
  “下官知罪。”众家主们也是纷纷抱拳而道。
  微微叹了口气,丞相随即也是说道:“好了,重新议事吧。说说尔等要七成的理由吧。”
  随即,似乎是怕家主们再度抢答,丞相又是嘱咐道:“一个一个来。”
  当即,下首的众人也是纷纷领命道:“是。”
  要说底下的众家主们到底都是人精,几个眼神交换之间,便已经推选出了那代为发言之人。
  “禀丞相。”坐在丞相下手的一人当即便是双手抱拳,开口道:“吾等以为,大汉虽要广纳贤才,却仍以故土为根。
  魏、吴虽或有商鞅、郑国之辈,却也难免苏秦之流。得之郑国,或可利国,得之苏秦,却恐重蹈齐国之覆辙。
  况今日之大汉,所需非却开拓之商鞅诸人,而是若曹参之辈。
  以此情形之下,自当以我本国之人为主。
  故此,下官以为,当以三成与招贤馆,而七成为察举制。”
  闻言,丞相也是不置可否,随即转头看向马谡道:“幼常?”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人家已经出招了,该你反击了。
  “是。”马谡当即也是站起了身,随即道:“禀丞相,下官可从未阻止过本国百姓、世家子弟前来我招贤馆啊!”
  闻言,一众世家家主也是愣在了原地。
  他们着实是想过马谡会怎么回答,无非就是魏、吴两国土地更多,人才更多,或者说吸引一个外来之人才,便是减弱了对手一分的力量。
  只是,打死他们也没想过,马谡居然是把所谓招贤的范围伸到了自己的地盘上。
  世家家主们当然明白,自己手底下的子弟们既然有察举这条路走,自然不会去走“招贤馆”这条路。
  可问题是,有些事情可以做,却不能说啊!
  你要是真的这么反驳了马谡,那岂不是自己承认了走察举制的人才,是不如走“招贤馆”的人才的?
  且不论最后的名额分配的问题,单单是这个说法说出来,就已经是无穷的祸患了。
  可以说,马谡这一击是真真实实地打在了世家的七寸之上了。
  当即,一众的家主们也是纷纷在底下商讨了起来。
  丞相和马谡倒也不急,静静地就等在那里,等着世家们的反击。
  事实上,丞相和马谡的野心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大,或者说,现在的“科举”制,也还不足以支撑马谡“七成”的索求。
  过快的将“科举”这件利器暴露在门阀世家的眼前,并不符合大汉的长远利益。
  拔苗助长的道理,马谡还是明白的。
  因此,所谓的“七成”名额,依旧不过是马谡高高挂起的价格。
  实际上,能够拿下五成名额,马谡就已经很满意了。
  好在,世家们也算是给力,很快便想到了破局之法。
  刚刚代表世家发言之人,随即也是接着开口道:“禀丞相,微臣等以为,虽则招贤馆已立,然要在短期内完成纳才之事,却并无可能。唯有察举制,可在短时间内号召力量,弥补朝堂及地方缺失。这是其一。”
  “其二。”那人接着说道:“微臣以为,从长远来看,大汉的命运也应该掌握在对大汉更加忠诚之人手中。”
  听起来,家主的说法倒也没错。忠诚,从来都是最为要紧之事。
  可问题是,谁是对大汉更加忠诚呢?
  显然,世家家主们的意思当然是他们才对大汉更加忠诚。这倒也不能说错,毕竟与大汉这一路走来,没点子情怀还真难说。
  可要说忠心,其实也就那点子情怀而已,之所以苦守益州,更多的不过是安土重迁,或者说舍不得既得的利益罢了。
  只是,不管怎么说,他们也都跟着大汉走过了最为艰难的岁月,还真不太好反驳。
  当然,这只是对其他人而言。
  对于马谡,却是早已经想好了应对之言。
  眼见着丞相的眼神再度看来,马谡当即也是抱拳而道:“从短期来看,下官的招贤馆的确难以快速满足官员缺口,但下官以为,如今的大汉还能运转,还没有道那必须立即解决缺口的地步。”
  说着,马谡又看向了刚刚发言的家主,却是冷笑道:“至于说着长期与忠心的问题。我想请问下在座的诸位,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忠心于我大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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