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罗绸缎，彩绫翩翩。
还有许多用精巧玉石雕刻而成的饰品和颜色明艳张扬的发带。
一排排。
一列列。
苗妙妙的注意力瞬间再度被吸引了过去，“这么多，你从哪里弄来的？”
“买的。”苏瑶回答异常朴素直接，“所以这些就当作咱们今天的赌注，只有赢者可以随便挑选。”
“好！”苗妙妙眼珠溜圆，“我先让你三招——”
“不比打架。”苏瑶轻飘飘地啧着补充，“也不比牌九，你听说过真心话大冒险没有？”
苗妙妙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啊？
苏瑶拿出几个骰子来，“押大押小，赢者可以问输者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若是输者最终的选择自己并做不到，那就是赢者赢，可以在这些东西里面随意挑选一件带走。”
哦。
苗妙妙思索了数息想明白了这种新奇游戏的规则。
她欣然同意：“好。”
……
一局两局三局，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好运气似乎就跟苗妙妙不搭边，每次都是苗妙妙押注失败，而由着她选择的时候她也是每次都选择：“真心话。”
苏瑶忍住唇角差点溢出的笑——其实这样也算是她胜之不武，毕竟她清楚苗妙妙心性忐忑多疑，在还没彻底了解她的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选择大冒险的，所以每次她都能成功从苗妙妙嘴里挖出来一些事情。
“今年多大年纪啦？”
“为什么会成为巫蛊师？”
“是谁让你来仙盟的？”
……
苗妙妙也很唏嘘苏瑶的问题——好像都是一些无足轻重莫名其妙的问题。
搞不懂。
但她还是老实地给出了回答。
“今年十九岁。”
“我是南疆巫蛊师的传人，自然而然就学了。”
“我先前的宗门将我驱逐了，我别无他处可去，便只能来仙盟碰碰运气。”
……
苏瑶也能慢慢感觉到苗妙妙的戒备警惕心缓缓地消散了些，她看着时机好像差不多到了，便趁着下一次苗妙妙再次猜错的时候，问道：“你有听说过现在外面关于你和沈临渊的传言吗？”
苗妙妙一怔，皱眉：“传言？”
“不知道啊？”苏瑶也很意外，但想了想好像也是正常的，毕竟苗妙妙没有同龄好友，其余人看到她都会对她退避三舍，又怎么可能会去跟她聊关于她的八卦呢？
“就是有人说，沈临渊为了你，受着伤的情况下仍公主抱着你，爬了几百级台阶只为替你求药。之后你们就捅破了彼此暗恋的窗户纸，情意绵绵……”
“没有！”苗妙妙怒不可遏地睁大眼睛，气得浑身颤抖：“从来没有的事！”
“……”
啊。
反应似乎有些强烈了。
“我跟沈临渊没有任何关系！之前我们确实相识，但也不过是有过短暂的交手而已，他伤了我，但我却也伤了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公主抱，更没有他去替我求医问药的事！至于什么彼此暗恋情意绵绵，那就更是胡扯了！”
苗妙妙似乎也忘记了现在是在游戏中，苏瑶都没问，她就一股脑地将话全说出来了。
“就因为外面这些人打不过我，所以才恶意编造这些流言来想中伤我吗？”
“可恶！可恶！”
“我这就去把他们都给毒哑！”
苗妙妙怒不可遏抬脚就走，被苏瑶急忙拽住，“别别别——明天就是咱们比赛的日子了，你今天要是折腾出事来，肯定会被仙盟取消掉你的参赛资格的。”
苗妙妙愣了愣恍然大悟了，“所以你故意套近乎和我说这些话，就是为了让我在今日犯错是吗？”
“你不要把人心都想的这么坏好嘛，我是真心实意来跟你交朋友的。”苏瑶忍不住想要替自己鸣冤，“否则我刚才干嘛还要拦着你？直接让你铸下大错不就得了吗？”
苗妙妙：“……”
好像有道理。
“我曾经也被流言蜚语所困，所以清楚被人造谣是多让人愤怒的事情。但是这种情况下冲动行事只会害了自己，毕竟想要出恶气有的是机会——”
苏瑶伸手开始如数家珍地介绍：
“比如趁人不备把人脑袋蒙住胖揍一顿啦，或者对他们挑拨离间再坐收渔翁之利啦，这种做了别人也没有证据怀疑到自己头上的办法比比皆是，干嘛非挑这种节骨眼做那种别人一看就知道谁是罪魁祸首的事嘛。”
苗妙妙皱眉，表情像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中，她迟疑着，问：“所以你，难道还真是为了跟我交朋友才来接近我的？”
苏瑶无语喟叹。
她说这么多，苗妙妙却只在乎这其中的一点。
她神色平静认真：“是。”
苗妙妙像是更加疑惑了：“可是从来都没有人跟我做朋友，他们都怕我，因为我很厉害，甚至哪怕有时候并非是我的本意，靠近我的人也很容易会被我给误伤到。”
“因为你的毒吧？”苏瑶简单了解了些苗妙妙了，“你现在可以随意操纵你擅长的巫蛊术，但是据我所知，你现在全身上下甚至血液和发丝里都藏有不知名的剧毒，你的毒就连你自己也很难掌控。”
“原来你知道。”苗妙妙怪异地打量着苏瑶，“你既然知道又为什么还要跟我交朋友，你不怕我吗？”
“不怕。”苏瑶理直气壮：“我最开始就跟你自报过家门说我是药宗弟子，天生擅长炼丹解毒。”
“可我的毒无处不在。”
“我炼的丹也可促百毒不侵。”
苗妙妙沉默。
她想了又想但是实在想不通，“你这样貌美坦荡，一看身边就不缺朋友，既然不缺朋友，又为什么非要跟我这种危险性极强的人做朋友，你这般狂妄？”
这点苗妙妙百思不得其解。
“唔。”苏瑶摸了摸下巴说，“我交朋友只看是否志同道合，才不管什么危险什么安全。至于你刚才所说的我跟你交朋友是我太狂妄的说法……我不这么觉得。毕竟，我跟合欢宗外门弟子花流水也是朋友呢。”
“花流水也是你朋友？”苗妙妙沉默，“那你真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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