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驱车来到了农村故乡。
在山路上转了几个大弯，总算是来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处开在小镇子上的小店。
门口挂着一个简陋的牌匾，丧葬用品专售。
我立刻上前轻扣房门。
“有人在吗？小李子，过来开门。”
我刚敲的第三下，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里面顿时探出一张人脸来。
这是一张白面粉扑的大脸，猩红色的嘴唇子嘴角向上翘起，露出了个极为诡异的微笑。
“我去，小李子你干嘛？”
我一拳招呼了上去。
幸好收的快，这才没把面前的纸人给打烂。
屋子里传来一句沉闷的回应。
“我在里面搞东西呢，你自己进来就行。跟着我的纸人，他会帮你引路的。”
我点点头，默默推开房门。
那纸人身体僵硬，冲我做了个请的手势，转头便开始在前面带路。
我反身关上房门，跟在主人身后走到里堂。
屋子里面乱扑扑地摆放着各种各样颜色的熟纸，角落里面堆满了形形色色的纸扎物。
车子豪宅，甚至电脑手机等等电子产品，也全部都应有尽有。
大部分都栩栩如生，看着像是真物一样。
而里堂之中，太师椅后面正中央的墙上还提着两幅字。
“生前荣华享不到，死后烧纸全得到！”
落款，李春生。
他就是我口中的小李子。
我俩虽不算是一起长大，但是因为师父的原因早早就认识。
小时候光着屁股的时候，也经常一起玩泥巴。
这家伙子承父业，继承了家里的纸扎店。
他手艺不错，再加上思想先潮前卫，所以经常会根据时事纸扎出一些特殊的玩意儿。
反正很得现在年轻人的喜欢。
所以店里的生意也弄得红红火火的，很少有青黄不接的时候。
白面纸扎人帮我推开里堂的小门，屋内的一切顿时暴露在我的面前。
正中央的地面上坐着个灰头土脸的人，头发乱蓬蓬的像是几天都没洗了。
而这家伙的面前却摆放着一只一米来高的别墅。
别墅的窗户还打开着。
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细小家具，栩栩如生，看着就跟小女孩们会玩的芭比屋一样。
小李子抬起头来，推了推鼻梁上面的眼镜。
看到我之后，他疲惫的脸上立即便有了精神。
小李子手撑地跳了起来，几个箭步走到我的身边。
他一把搂住我的肩膀，乱七八糟的颜料蹭了我一身。
“你干什么？我的新衣服。”
小李子乐呵呵的故意又在我的衣服上蹭了几下。
“嘿嘿，跟我还见什么外呢？”
说着，他皱着眉头拍了拍我的后背。
“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有什么事吧？”
果然不愧是兄弟，话不用说明白就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我连忙说出最近发生的事。
小李子是知道我身上的孽龙的，曾经他跟他家老爷子也曾想办法用纸人替身之术，想要帮我把身上的孽龙给化渡到纸人的身上。
也就是用纸人来欺骗孽龙，将我脚底下的纹身给转移。
只可惜最后失败了。
他家老爷子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当时直接为这件事情丢了一只眼睛。
所以对于小李子这家伙，我一直心怀愧疚。
只希望能有机会报答他。
听到我成功度过十八岁的大劫，并且孽龙劫已经开始应验。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
“小子，你运气真不好。不过你说这事儿我能帮得上忙，你不是就需要几个寻路纸人吗？”
说着，小李子带着我走到墙角，拉开了墙角处的柜门。
我们面前顿时露出了一个硕大的空洞。
而这柜子的后面，藏着一间将近十平方米的暗室。
小李子伸手推亮灯泡。
昏黄的灯光之下，整个屋子里面密密麻麻的摆满了木柜子。
柜子有大有小，各自都带有扣门。
小李子推开了其中几扇门，展示给我里面的东西。
“这里面都是我平时扎的纸扎人，完全够帮你引路了，甚至你如果需要的话，他们代替活人也不成问题。”
我看过去。
只见几个纸人栩栩如生，跟刚刚跟我开门的不一样。
他们的脸扎的极为的精密细致，甚至身上的每一根毛孔和汗毛都和人类的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小李子将我的手摁在了其中一只纸人的身上，只从外貌来看，根本就看不出这些是纸人。
不过手碰上去的时候，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这确实是纸张的触感，表面十分的粗糙摩手。
小李子看着我惊讶的样子，满意的笑道。
“我想你应该对这个挺满意的吧？那你自己挑一个吧！看看想要哪一个？”
我从里面随意找来了两个，接着就把白天得到的孙雨欣父母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递了过去。
“帮我把这个写上，我需要知道他们最近的动向。”
小李子点点头，抱着两个纸帮我操作去了。
差不多半个来小时，他又将两个纸人抱了出来。
不过拿出来的两个纸人眼眶的位置已经空了，两只眼珠子被挖了下来。
嘴巴里面的舌头也不见了，看来也被小李子给取了下来。
小李子神色自然的交给了我两只透明色的小纸包，里面各自装着一根舌头和两只眼睛。
“等回去的时候，就把这个东西放进水里面，让他们本人喝下去。”
“那么这个纸人就可以和他们本人化为一体，他们吃了纸人的眼睛和嘴巴，到时候所看到的与所听到的内容，你都可以监听得到。”
说着，小李子竟然又拿出了两只平板来，塞到我的手里。
不过这两个平板都是用纸糊成的。
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东西拿到手里面还挺有分量，简直和真的一模一样。
“回去吧！等你让他们喝掉水之后，那么就可以完全掌握他们两个的行踪了。”
我点点头，刚想要带着东西离开。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声呼唤。
“李师父，你在家吗？”
这是个相当动听的女声，应该是来找小李子来办事的。
“走，跟我去办个事。我把客人送走了之后，再来嘱咐点你需要注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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