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领,我真佩服你,死到临头了还能笑得出来。”灭绝冷下声音,以掩饰内心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惧。
“呵呵呵。”墨天翎眼中倏的显露出明亮的精芒:“现在说谁死谁活还为时过早。”
此刻,他看到了,那个孱弱的身影,手脚着地,如一只温驯的兔儿般,小心翼翼的自灭绝身后向他接近了。
绝望的心中,此刻骤然燃起一丝希望、一丝感动。
“为时过早?哈哈哈,那好,现在我就让你看到结果!”黑洞洞的枪管,对准墨天翎的胸膛,粗糙的手指,无情的扣动扳机……
然,就在这一刻,灭绝身后那瘦弱的人儿蓦地站起,义无反顾的朝他扑过来,两只小手紧紧抱住他粗壮的胳膊。
“砰!”
开枪的瞬间,胳膊被掰歪了方向,子弹擦着墨天翎的右臂飞过。
哪里蹦出这么一个女人?!
“贱女人,滚开!”灭绝右臂用力,想将这个弱女人甩开,而任凭他怎么用力,她竟然死死抱着他不放,
“给我滚开!”现在,这个冷血杀手有点着了慌,攥紧的右拳,“砰”的砸在她单薄的后背上。
“嗯。”强烈的疼痛,令曦若痛叫出声,可是,她绝不能放开他的手,不然他就会对墨天翎开枪。。
“贱女人,这是你自己找死!”
“砰!”
后背,遭到更加沉重的打击,肚腹中,翻搅纠缠,瘦弱的身子,仿佛要被击碎……而她强忍住剧痛,深吸一大口气,忽然张开小嘴,狠狠的朝灭绝的手咬下去。
“贱女人,啊!”
灭绝惨叫一声,右手不受控制的一颤,手中的枪铿然摔在地上,剧痛激发起莫大的力量,重重一巴掌将夏曦若推开。
“啊!”夏曦若惊叫一声,身子如失控的纸鸢般向后摔去,沉重的躺在了不知何时躺在地上的墨天翎身旁。
灭绝啐一口痰,正想去捡枪,冷不丁发现躺在地上的墨天翎正用手枪指着他,顿时惊的脸色煞白,如冻僵般呆在原地。
“灭绝,现在你知道结果了?”墨天翎嘲讽的说着,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子弹,精准的洞穿灭绝的心房,这个杀人无数的冷血杀手,不甘的瞪着大眼,倒在原地。
夏曦若与灭绝纠缠时,墨天翎便躺在地上,捡起了先前那名杀手掉在地上的手枪。虽然他枪法很好,却还是怕误伤到曦若,一直没有开枪,等灭绝将曦若推开,他才毫无顾忌的开了枪。
竟是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在关键时刻救了他的命。
“你杀了人?”夏曦若忽的坐起来,惶恐的看向墨天翎。
而他,亦缓缓坐起来,近距离看着她:“是啊,这种人不该杀吗?”
“该杀,可是,你这样做犯法,是要进监狱的。”她瞪大了眼,错愕、震惊、担忧还有不解,各种情绪,清晰的显露在脸上。
“不会。”他笑笑,不再解释,凝视她,清韵的目光如山涧泉水:“不是不让你回头的吗?回来干什么?”
他忽然变温柔的声音,婉如和弦的大提琴声般,扣人心弦,夏曦若的心,禁不住颤动了一下,恍惚间,又发现他的目光也柔和的反常,心蓦地收紧,下意识的向后挪动身子,拉开一些与他的距离:
“你救过我的命,现在你有危险,我就这么走了,不是无情无义么?”
垂眸,避免与他对视。这个男人,太美、太美,就算他清冷疏离时,她一不小心都会看上了瘾,况且,此刻的他,这么反常。
“倒也是,夏曦若小姐,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他玩味的说着,抬手,探向她嘴角。
而她,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蛙儿般,猛的将头向后一仰:“你干什么?”
“你说呢?我还能干什么,非礼你不成?”他浅笑,埋住些许失意。望着她闪躲模样,倏地意识到该与她保持些距离,不动声色的敛起那种温柔。
刚刚,她一定是咬破了灭绝的手,此刻,她嘴角还沾着淡淡的血迹,肌肤的雪白、血之殷红,对比鲜明而清晰,令本是静雅清纯的她,略显妖娆……这样的她,反而增了几分邪气,令他本就失控的心,更加悸动。
夏曦若微微蹙眉,没再搭话,不经意的,望见他两腿上的伤,不禁深深一颤:“你不疼么?”
她赶来时,他一直坚强的站在那个杀手面前,而且刚刚他一直都是一副轻松自然的表情,所以,她完全没有想到他腿上受了这么重的伤。
“疼啊。”他无谓的笑笑:“放心,死不了。”
清冷的声音,那么漫不经心,而她却担忧的厉害。
“该怎么办?”她站起来,小脸上满是担忧神色。
她不似他,都已是这样的处境,还能谈笑自若。这个男人,就这么不在乎自己吗?
“我需要打个电话叫人救援,我的手机落在了车里。”他笑道。
“好,你等着,我去拿。”她毫不犹豫的转身,快速向出玉米地外跑去。
窸窸窣窣声中,还披着他外衣的瘦弱身影迅速消失在视线之中,墨天翎嘴角轻轻一勾,仰面躺在地上。
不是不知疼痛,而是,早已习惯。
身体上的疼痛,比起每天都纠缠他的心殇,又算得了什么呢?
……
干枯的落叶,缓缓自窗前飘落,却无法在冥逸寒眼中激起一丝波痕。
默然站着,指间的香烟,烟灰已积累了长长一截,没落的目光始终定格在那架秋千上,久久的,不愿移开。
似乎一直这样看着,那孱弱的身影就还会回到秋千上,自在的飘起、荡起。
可是,都已过了三个月了,连院子里她亲手栽下的桃树都已长出了新枝,小女人,你就不想它吗?
“叩叩叩……”敲门声响。
“进。”他漫不经心的说出一字。
身后,传来门开门声,随之就是那清脆的声音:“少爷,周医生刚刚走了,他托我跟你说一声,苏怜悯的病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可能很快就会康复了。”
冥逸寒浓黑的眉微微凝了凝,没有说话。
“少爷,你不高兴吗?”陆小姚走到冥逸寒身边,抬起小脸看着他。
“高兴!”他沉声说。
“呵呵,那就好。”陆小姚笑笑:“还有,那个……”
“什么?”冥逸寒低头看向她。
“嘿嘿,没事,少爷,不打扰你了,我走了。”陆小姚转身,小脸上先前那假装的傻笑登时化为哀愁。
本想打听一下有没有曦若姐的消息的,然而,话到了嘴边,终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曦若姐不在的这些日子,少爷明显变得沉默寡言了,而每每她对他提起夏曦若,他更会变得沉冷忧郁。希望,苏怜悯尽快恢复正常,这样或许能为他带来一些喜悦、一些安慰吧。
怜悯要康复了?自己该高兴才对吧,可是,为什么内心竟这么平静,没有喜悦、没有抵触,甚至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自从那个女人离去,他的心,仿佛冻结了,这世界上的所有人、所有事,似乎都无法再激起他一点情绪的波动。
“滴!”
笔记本电脑上,发出收到邮件的提醒。
今天是周五,是她?!
冰冷的内心骤然激起惊涛骇浪,立刻来到电脑旁,点开邮件,见是客户发来的慰问函,霎时又觉无尽没落。她离去后的这些日子,他每周五依旧给她发送邮件,而她,竟没再回过一次。
“我们认识五年了,能不能找个时间见一次面呢?”
迅速打出这一行字,以“东篱下”的身份发给她。
希望她尽快看到,这已是他最后的希望。
……
初冬时节,外面的山已是一片枯黄颜色,夏曦若站在窗前,放眼望去,不禁有种繁华落尽的惋惜之情。
一阵冷风袭来,瘦小的身子不禁打个冷颤。
不知不觉,和妈妈搬到这里已经有三个月了,安静而舒适的日子,一个季度,其实过得很快,过去了,甚至连回忆都没有留下多少。
可是为什么,在冥家大院的那三个月里发生的一幕幕,直到现在,她仍旧记得那么清楚。努力想忘记的,犹如毒瘤般扎根在记忆力,怎么都抹不掉,想记住的,却不经意的就变得那么模糊。
“咔!”门忽的被推开了。
刻声以活。“谁啊?”她缓缓转身,望见走进门来的那个黑影,登时一怔:“你是谁?干什么?”
那是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人,看体型是个男人,穿着一身紧身衣,头上还罩着一个黑色头套,就像电影里不想被看到脸面的劫匪那般。
看着这个人,夏曦若瞬间就感到全身发冷,顺手搬起墙上的花盆,防备的挡在面前,惊慌的说:“你别过来。”
“呵呵。”男人冷笑一声,忽的在腰间抽出一把刀子,快步朝曦若走来。
明晃晃的刀子,足有二十厘米长,在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下,发出寒恻恻的光,更令夏曦若觉得毛骨悚然,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后背倚在冰冷的窗台上,退无可退。
“怎么了小若?”门外,忽然传来张小素的声音,不大的脚步声也渐渐靠近了。
“妈,别进来,快跑,快跑啊!”夏曦若焦急的大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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