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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贵方在‘荡天寇’中如何称呼?”北风烈言语苦涩的问道。
“好叫你看旗!”孙不义用手一指,船上的小喽啰将“擎天”旗帜猛然一挥;
“本部正是‘荡天魔帅’座下‘荡天八部’第四部——‘擎天’,而本人乃是‘擎天部’三位副统领之一,孙不义!”
荡天魔帅,寸草不生!
一时间杀威滚滚,北风氏族人除了北风烈还算镇定之外,其余人都是脸色苍白,几位少年甚至隐隐有瘫痪的迹象;这些天生骄子何曾见识过这等杀气。
“呵呵,现在烈兄还觉得孙某人先前的提议是异想天开吗?”孙不义挥动手中乌金骨扇,嘴角流露出一丝讥讽。
仅仅是“荡天八部”其中之一,一位副统领出动,就有这等声威,那么若是“荡天魔帅”亲自出马,又该是何等惊人!
“想不到是‘荡天英豪’大驾光临,我们这小小的货船何其幸哉……我们北风氏这一回认输了,这整船的货物甘愿双手奉上;却不知可否网开一面,放我等离去。”
北风烈如今已经不再想能够保住这一趟的货物,只想着能够带领族人平安离去;极东海域出现了这等凶寇,怕是短期内不得出海贸易了。
“呵呵,看来烈兄还是不够聪明啊……”孙不义微微摇了摇头,
“难道没有听说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吗?孙某人说出口的话岂有你们讨价还价的余地!”天阶七重天强者的威能爆发,这一刻孙不义也终于流露出狰狞的獠牙。
那双姐妹花清纯系人,哪有到了嘴边还放过的道理;还有那几名白面清秀的少年,能讨得“魔帅”欢喜的事情,本人又岂会轻易放过!
北风烈双手用力握住刀柄,手心中微微有汗丝流淌;已是存了必死的决心。
若是一开始就不听对方的话语,拼死一战,说不定还能有一丝逃脱的肯能;如今气势被敌寇所夺,心中已无勇战必胜的信念,怕是连那一丝胜率都不复存在!
这恐怕就是对方孙不义一直与之交谈,而不动手的原因吧;好一招攻心为上!
自己这帮族人,从踏上大海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葬身海域的心思;能够平稳度过这三十余年,对北风烈来说已经是赚到了。
当年的北风烈不过是族中的一名普通少年,若是真正的世家子又哪有出海冒这等凶险的道理;可是三十余年下来,北风烈历经沧桑,用于拼杀。
犹豫海域的巨大利润,他们这群当初的弃子也渐渐得到了族中长老的认可,身份尊贵了起来;家族开始精心培育他们,而北风烈天赋不菲,修炼异于旁人,在老主事洗手不做之后,成为了这一船族人的主事者,甚至于得到了一个家族中主事长老的头衔。
有这一帮兄弟做后盾,即便是在长老会中根深蒂固的那几家,如今对他北风烈也要忌惮三分;或许是看到海运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凶险,一来一往的巨额利润又令人眼馋。
长老会中的那些老家伙这一趟非要指定各自家中的一两位小辈跟随,美其名曰历练,其实未尝不是存了分一杯羹的心思;这一趟只是各家小辈,下一回就是各家的核心人物了!
北风烈未尝不知道这些老家伙的心思,可他崛起时日不长,比不得族中的各位长老根深蒂固,又怎敢犯众怒。
其余出海凶险异常,每一回都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这些年能够平安无事,还是多亏了北风烈为人不贪,自己的那部分利润绝大多数都用于路途的打点及与极东海域的几大世家处关系用了。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自己跟这一帮兄弟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可是说这些族中的其他人又怎么会相信;在他们看来海运利润如此惊人,自己早就赚的流油了。
挡人财路无异于结下血海深仇!
北风烈可不会做这等傻事,只是想到以后将族中的海运之事交由那些贪婪的家伙;怕是离出事也就不远了;可这些人自己作死,又关他北风烈什么事儿,
可谁想,还没有交接,这一趟出海就遇到了莫大的危机;怕是这一船人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那些世家子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全死了北风烈也不会感到难过;倒是这些常年跟随他出海的老兄弟,却是让他心怀愧疚。
若是没有那第二个条件,北风烈说不得就被迫答应了;大不了事后将这些世家子都解决了,他们也直接不回族里在这大海上落草,至少也能保住兄弟们的一条性命。
可是,让他为难的是身后的两个侄女;北风烈未曾结婚生子,这趟出海为了避嫌,只好将弟弟家的两位侄女带上,显示自己与家族中的其他长老没有什么不同。
却不曾想害了两位侄女,北风烈闯荡东海二十余年,早就见惯了海上贼人们的凶残;那些不幸落入海寇手中的少女,要是相貌尚佳,开始先是成为头领的禁媆;等过上一段时间有了替代之人,就会成为海寇首领笼络手下头目的礼物。
到了最后,只会沦落成为一众海寇的玩物,凄惨蹂躏致死。
北风烈曾亲眼见过在海寇巢中呆了数载的女子下场,生前受尽屈辱,死后还要葬身鱼腹,连一缕下葬的黄土都是奢求。
北风烈无子,将两位子女视若己出;而俩位侄女也是清纯秀丽、乖巧可人,即便不能为他们寻得一户上等人家,也决不能让二女落入贼人手中。
“一会儿拼杀起来,你们就仅仅的跟在大伯身后,随着大伯走,其他什么都不要管!”北风烈暗中向身后的两位侄女传音说道,心中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将两位侄女救出狼窝;若是到最后事不可为,那么也只好……北风烈的瞳中闪现一丝决绝,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孙不义十分悠闲,只要对方不肯拼命,他就不急;反正每多僵持片刻,对方拼死的决心就会若上一分,到最后定能轻松解决。
能够少费力气、少流血做成的事情,何必非要拼死拼活的;对方也是天阶强者,手底下之人看上去也都是不要命的凶狠角色,当真拼死一战,自己这方少不得也要赔上不少人;那种没头脑的事情可不是可不是他孙不义的行事风格。
于是,场上的形势暂时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僵持……
“荡天寇:一方,占据绝对上风,却不先行动手,只是由孙不义开出一个个条件,瓦解对方的死志;而北风烈虽说知道贼人的打算,可孙不义这一手却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但曾尚有一丝希望,北风烈也要争取,看看有没有和解的可能。
真要动手,怕是连九死一生都难——十死无生!
双方僵持了小片刻,北风烈的手下已经有人渐渐情绪不稳了起来;恰在此时,钱天一行人的商船自远方出现了……
这会是一线转机吗?北风烈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可孙不义显然不会让他如愿,就在北风烈期盼曙光快些出现的时候;僵持中的海寇突然一反常态,下达了赶尽杀绝的死命令。
贼人们不是想要困死我们,瓦解斗志吗?怎么突然间不计伤亡了,莫非……
北风烈心头一震,原本渐渐熄灭的信心之火从新点燃!
只见北风烈一刀将身旁的那名海寇一分为二,随后冲着众人喊道:
“兄弟们,坚持住;咱们的援兵就要到了……结阵,死守!”
其实北风烈也不知道那艘渐渐接近的商船能否救得了他们,但如可却只能如此喊话,稳住人心。
果然,听到长老喊话,有了一线生机的北风氏族人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渐渐围成一个圈,咬紧牙关死撑下去。
“冰儿、嫣儿,躲在大伯身后,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怕!”北风烈吃力一刀劈退两个贼人,冲着身后的北风冰、北风嫣大声喊道。
“大伯,若是咱们无力回天;最后时刻还望大伯先一刀杀了冰儿与妹妹,我们姐妹誓死也不从贼!”
相比较妹妹的柔弱,姐姐北风冰虽然也是被吓得脸色苍白,却极有主见,已经预料到了自己这些人可能发生的结局,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姐姐……”北风嫣紧紧地拽着姐姐的胳膊,生性温柔的她已是轻轻抽泣了起来。
而在前面的北风烈闻言也是一颤,难道真要走哪一步吗?
因为一时分心,北风烈的胳膊上挨了对手一刀,当下单臂持刀将那名修为达到天阶三重天初期的小头目逼退。
“冰儿莫怕,只要大伯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你们受辱!”北风烈爆声喝道。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保二姐妹无恙;言下之意也就是若北风烈自身难保,临死前就会……无疑是变相的应允了。
被逼退的小头目见好就收,也不急着与北风烈拼命;要知道受伤的天阶强者更是疯狂,他可不愿与对方同归于尽。
此刻“擎天部”一方除了孙不义之外,其余四位天阶初期的小头目都已上阵;即便如此打到现在也已经损失了二十余名属下的性命。
北风氏一方,以北风烈为首,人人皆是心存死志,以命换命,再加上北风烈修为高深,一时间也是打出了风骨。
只可惜双方的实力终究差距明显,防御圈也是渐渐缩小,三百余名水手,到如今已是死伤过半,还有战力的不过一百五十余人,不少还是带伤硬撑。
眼见商船越来越近,战局又不能迅速结束,孙不义的心中也升起一丝担忧,挥舞乌金骨扇加入了战团。
孙不义一出手直接找上了北风烈,原本修为上就差了许多,北风烈此刻又是久战脱力,身体多处受创,形势更是岌岌可危。
北风烈自身难保,其余族人情况就更是艰难;放开手脚的四位天阶小头目四处出击;那些最强不过地阶巅峰的水手顿时损失惨重。
一开始众水手还将那十余名世家子护在中间,随着防御圈的渐渐缩水,这会儿也没有人有精力护卫他们;而海寇们接到的命令是斩尽杀绝,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这些世家子,平日里高高在上,耍起阴谋,又或是附庸风雅个个都是一把好手,可真刀实枪的与海寇对决,却一个个变成了软脚虾。
第一个被宰了的就是先前叫的最凶的三长老家的玄侄,这家伙临死之前还浑身打颤,忘记了抵挡,只是一个劲的口中喊叫:“我爸爸是北风李刚,你们不能杀我!”
手起刀落,对面的海寇一刀将这个北风李刚的儿子脑袋削飞,心中还在疑惑:北风李刚是什么玩意儿?老子认识吗……
转眼间,十余名世家子除了少数几人还有点真材实料,尚能苦苦支撑之外,其余之人尽皆惨死刀下。
孙不义一掌打在北风烈胸前,“咔嚓”一声,不知断了几根肋骨,可北风烈依旧死战不退,退一步既是全线崩溃!
孙不义见好既收,反正大局已定,他也不愿被对方临死前的疯狂咬上一口;此刻钱天等人的商船离此处还有十余海里,最快也要一炷香的时间才能赶到。
而北风烈身旁还在苦苦支撑的已不足五十人,怕是片刻时间都等不到了。
难道真要晚来一步?
“不好,前方贼寇凶狠,那一船人怕是覆亡在即……四弟,咱们先走一步!”钱天遥望战局,暗道一声不好。
也不等商船行驶,叫上水傲,二人飞身而起,凌空飞越,向着货船赶去。
“队长,咱们是不是也跟上去?”见到钱天、叶皇心急,一位护卫队中的天阶高级族人开口向敖东青问道。
“不急,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而已……呵呵,还是留给两个小家伙去出风头吧!”敖东青微微一笑。
不过十余海里的距离,在其高级圣人的神识覆盖之下,便是一条凶鱼也无所遁形,又有什么可担忧的!
却说钱天与叶皇凌空飞渡,直接杀向战场;见到这一幕,孙不义心中的担忧之意更甚;再也顾不得保留实力,向着北风烈猛攻而去。
凌空飞渡,显然是天阶强者,而且修为不低;务必要敢在他们到来之前结束战斗,成败在此一举!
这一回面对北风烈的拼命,孙不义瞳中闪过一抹厉色,也不再后退,以伤换命。
双方硬对数招,孙不义心口颤动,却是受了细微震伤;而北风烈更是凄惨,受对方反震之力所伤,虎口震裂,手中宝刀一时握不稳,跌落在地。
孙不义见状大喜,紧接着一指点出;北风烈神色疯狂,“来吧,老子就算死也不要让你好过!”北风烈准备自爆元神,争取重创对手,为剩余的族人多争取一丝时间。
就在北风烈神色坚定,准备施展最后一击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兹!”孙不义的手指插入来人胸膛,煞那间将对方的肺腑绞碎。
“不!三儿……”北风烈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
“长老,快拾起兵器,保护兄弟们争取时间…三儿不行了…咳咳,大海呀!”
烈三,是二十年前北风烈在海寇手中救下此人时给其取得名字;烈三从不提起自身过往,十年来为北风烈征战血拼,立下汗马功劳。
北风烈早已将其当做了自己的半个儿子,若是没有族中的老群老家伙搀和,烈三将是他最好的继承人;如今,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十年后,烈三为了护他性命,还是惨死在凶寇手中。
烈三死死地握住孙不义的手臂,用自己的生命为北风烈争取活命的时机;“三儿,杀!”北风烈强忍悲痛,将自己的宝刀从新拾起;这一刻,挡在前面的烈三仿佛心有感应,含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力劈山河!
北风烈含怒一刀劈下,绽出极尽升华;因为烈三的身死,大受刺激的北风烈在濒临死境居然修为突破达到了天阶五重天初期。
面对北风烈含怒出手,而孙不义已失先手,不愿以重伤换命的他只得暂时稍退;而北风烈接着修为突破的良机,接连劈出十几刀,刀刀极尽升华;将四邻的凶寇逼退,而此刻在其周边只剩下二十余名族人。
海寇再次卷土重来,北风烈毕竟已达油尽灯枯;刚刚含威的几刀耗尽了最后一丝激情,如今却不知如何再做抵御。
终究是事不可为吗?面对海寇的再次袭来,北风烈心中叹息。
“贼人休得猖狂,你家小爷在此!”
就在此时,一道极光从空中闪过,直奔袭杀而来的孙不义等人;感受到上空袭杀而来的强烈杀气,孙不义心头一禀,急忙收住身形回身防御。
“轰隆!”
孙不义浑身一颤,手臂微微发麻,看来来人的修为绝不在他之下!
却是紧要关头叶皇射出一箭,解了燃眉之急。
借此空隙,兄弟二人也终于踏上了甲板,立身在双方的中央。
“两位是哪家公子,‘荡天寇’孙不义有礼了!”见到来人竟是两位少年,孙不义更是心惊;东海中有此等修为的少年,又是用的弓箭,莫不是……
孙不义心中大惊,但愿自己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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