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要选何呈。
谢惜棠只觉得这块印章有些烫手，她那点儿旖旎的心思也飞了个一干二净。
她想要起身，却错估了离地的高度，一个不察，往后踉跄了下，坐倒在了要害的位置上。
那东西还要命地跳了跳。
言彻英俊硬朗的脸憋得通红：“……”
谢惜棠有点慌乱无措，下意识伸手去检查，半途又惊觉不对，讷讷地收回：“你、你没事吧？”
言彻：“……我没事。”
“没事就好，”谢惜棠连忙将私印丢回了他怀里，“太贵重了，我接不起，言统领还是自己收好吧。”
她是很想拥有财富没错。
但她真的对别人的全副身家不感兴趣。
这一个两个都怎么回事，上赶着送钱？
言彻垂眸抿唇，有些落寞。
她拒绝了他的求婚，拒绝了他的身家，就连那次的亲密接触，也是出于药性，并非她的自愿。
她身旁围绕的追求者那么多，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儿，他还有什么优势能吸引她？
言彻忽然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膛。
她好像……只对他这里感兴趣。
难不成要用这里钓着她？
再稳重的男人面对感情时也难免患得患失，他只是习惯性地掩藏起情绪，不代表他内心不焦灼。
谢惜棠及时开口，阻止了言彻的思想跑偏，她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上下来，正色道：“关于筹集粮草一事，言统领，我有些想法。”
言彻也平缓了呼吸，整理了番下摆，沉声道：“说说看。”
谢惜棠：“世人皆知，商人重利，士农工商，商者为最下等，他们未尝不想求名，只是没有这个条件。”
“朝中就算再送粮草过来，但时间上耽误不说，一路人吃马嚼，消耗也大，出发时有万石，到了金州只余五千不到。”
“接下来我们还要经过两州四县，这一带本就商贾众多，颇为富庶，想必余粮不少。何家的名头也足够响亮，只要放出消息，何家为金州捐粮，届时会开碑留名，想必其余商户也会坐不住，纷纷效仿。”
谢惜棠弯了下唇：“人嘛，最经不得被比较，一争起来便上了头，捐粮多少就成了颜面的象征，他们自然会慷慨解囊。”
言彻有些不自在的抿了下唇。
他道：“可以一试。”
事情交代下去，便有卫兵风风火火地去办，谢惜棠同言彻告别，回了自己的马车。
她顺口询问道：“扶鹤呢？怎么不在？”
谢星凛：“他去给何公子配置哑症的药了。”
谢惜棠点点头表示知晓，从隔柜中取出一本医书，翻到治疗伤寒病症那一部分，认真研读，间或拿起毛笔，添些批注。
谢星凛凑了上来，谢惜棠已然习惯了他总是往自己脚边跪，漫不经心问道：“怎么了？”
少年不语，只是如同撒娇的小狗儿一般，将额头抵在她膝盖上蹭了蹭。
谢惜棠落笔的动作被他撞到，笔尖落下一滴墨，将字迹晕染成团。
她嗔了谢星凛一眼，顺手就在他鼻尖上点了个墨团。
少年仰起一张清隽秀美到了极致的脸，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虔诚专注地看着她，愈发像极了斑点小狗。
一截黑色的皮质革带在他脖颈间若隐若现。
间或还露出一点银边。
谢惜棠好奇道：“这是什么？”
少年修长的手指搭上黑色的衣领，琉璃似的眼瞳中含着融融的春水，长睫颤动，定定地望着她，指腹慢条斯理地在领口边缘摩挲滑动。
他慢吞吞地伸入两指，从里到外地剥开，露出秀颀白皙的脖颈。
黑色冷硬的皮革带箍在冷白泛粉的脖子上，青筋鼓起跳动，银质的小方牌微微晃动，恰好卡在线条漂亮的锁骨中间。
他浑身都染上了粉色，呼吸不稳地将自己送到了少女的指尖下。
车厢内的氛围骤然黏湿闷热起来。
他轻声询问：“小姐，喜欢吗？”
谢惜棠手指蜷了蜷，偏开头，余光却忍不住频频落在他潮红的面颊上。
他凑近了些，主动将小方牌抵在了少女柔软的指腹上。
声音像是生了钩子，蛊惑着她踏出下一步：“小姐不想看看上面写了什么吗？”
银牌晃了个面，少女像是被烫到，瞳孔微缩。
她从来不知道，她的名字竟会显得这般禁忌情/色。
烙在颈圈上，像是在他身上留下了她的印记。
如今是冬日，还能藏一藏。
等到天气转暖，所有人都会看到他脖子上的颈圈，他走在街市上，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是她的所有物。
“小姐……”他黑睫被浸得湿漉漉的，眼角洇着薄绯色，眸中水光破碎，“小姐每一次的触碰我都很喜欢。”
“巴掌也好，踢我也好，小姐能不能多碰碰我……”
“怎样对我都可以，弄坏也没关系。”
他托起少女的柔荑，眷恋地在脸上蹭了蹭，张开唇，纳入了口中。
脸上染上微醺般的绯色，眼角似是快乐，似是满足般缀着泪珠。
谢惜棠：“……”
她像是被拖进了一场荒唐又绮丽的梦中。
他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招数，从何处买来的小玩意，缠着她将一对银色小夹用上。
少年吐息滚烫，在她耳边轻语：“将小姐的名字刻在我身上好不好？”
“无论哪里都可以。”
……
游扶鹤绷着脸，赶走了驾车的马夫，顶替他驱马前行。
他并非故意偷听。
那些细碎暧昧的声响如同潮水般无孔不入，钻进了他的耳中。
一开始还算得上正常。
后来越来越偏离轨道，游扶鹤愣是想象不出里面究竟在弄什么。
唯二能确定的就是，姑姑玩得很开心，姑姑没受欺负。
谢护卫……
游扶鹤面无表情地想，谢护卫真的很像话本志怪中，那些吸人精气的狐狸精。
一边小声哼着痛，声调听着却很兴奋，一边缠着姑姑继续。
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气，马鞭倏然扬起，重重落在马屁股上。
烦得很，闷得慌。
阿符曾经说过的话猝然回荡在他脑海中。
“她又不是你亲姑姑。”
反反复复，将他的思绪愈发搅得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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