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带你四处转转。你爸爸年轻的时候一直生活在这个地方。”
于是庄陌跟着庄子蔚四下转悠起来。
这片老宅占地极大,完全是旧时庭院的设计。主屋坐北朝南,开敞四合,气象摄人。山石树木点缀其间,更增胜致。
由于是老宅,地面用的是水磨方砖铺就,屋内梁栋椽子全是名贵的木料,乌木、红木、柚木一类,尽是深色系的木料,使得整个宅子显得有些阴森抑郁之气。窗户也是仿的古时的漏窗,窗窗不同,虽有些刻意,但好在没什么习气。屋外的树色天光被窗户笼进怀中,倒也是一番景象。
庄子蔚正指点庄陌看屋前的一片“黄杆乌哺鸡”的竹子,这种竹子杆是黄的,远看过去一片富贵气象,没什么意思。却听见一个轻佻的男声,“二哥,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
庄陌看向来人,二十出头年纪,皮囊长地不错,但全无气质可言,眼风轻浮,脚步虚晃,浪荡气悉堆眉梢,标准的纨绔子弟形象。庄陌背过脸,不去看他。不料他却不住地瞟向她,“二哥,把小嫂子带回来了?”
庄子蔚也不搭理他,拉着庄陌转向别处去了。
庄子蘅愤愤地呸了一口,“拽个吊,庄家以后还不都是我的!”摸摸下巴,朝着二人的去向看了看,“那小妞儿长地真不赖,水灵灵的,就是咪咪小了点,屁股不够翘。”真难为他了,庄陌穿着大衣他也看的出来。
晚上在花厅摆饭。花厅中间设着一张灵芝纹方桌,四张卷云纹扶手椅摆放在四周。花厅四角各设花几,上面放着抽叶藤一类的缠绕式垂下的绿叶植物。侧面墙壁挂着四条屏的字画。
庄悟新坐着,三姨太岑玉芬站在他后面。庄子蘅见庄子蔚和庄陌也到了,一屁股坐在左边的座位上,直嚷“上菜上菜。”
庄陌刚在下首坐定,庄子蘅眼珠一转,不满地朝庄悟新说道:“爸,咱家吃饭女人可是不上桌的啊!”那边岑玉芬也一副委屈的要命的样子。
庄陌困窘地不知如何是好。庄子蔚按住她的手,眼皮都没抬,声音不大却自有一番威严,“她是庄家嫡长孙女,自然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大哥不是和家里断绝关系了吗?”庄子蘅反驳。
庄悟新一拍桌子,“老三你给我闭嘴!”
佣人将菜一道道摆上方桌,庄子蘅一看菜色,又不乐意了,叫唤起来,“爸,你怎么让厨房都烧地素菜啊!又不是和尚!”
“今天替你大哥吃斋。你不吭声没人当你哑巴!”
庄子蘅这才安静了。
吃饭的气氛相当压抑。庄陌只扒了一小碗饭便不想再吃,庄子蔚筷子也不怎么动,倒是先前叫唤地最厉害的庄子蘅一直没停筷子。
好容易等庄悟新用茶水漱了口这顿饭才算结束。
庄子蔚跟着庄悟新去了书房。
书房大而空阔。朝南摆着一张造型独特极其少见的紫檀木书桌,桌面边抹冰盘沿线角,面下打洼束腰。抽屉部分有金属拉环,上面雕饰着简洁图案。四腿外翻成弯角,落在方形须弥式台面上,带龟脚。一对酸枝木的云龙纹柜格放在书桌后面。齐头而立,分为四层,里面放着各色古董还有书卷。
不等庄悟新坐定,庄子蔚就自己在书桌对面的一张矮圈椅上坐了下来。
庄悟新不满地瞪他一眼,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问他,“老二你玩够没有,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接我的班?我就不明白你就这么喜欢当个穷教书的?”
庄子蔚眉毛一蹙,“我早跟你说过了,我对你的生意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您还是要和我老生常谈的话我就回房去了。”
“你现在翅膀拐硬了是不是?”庄悟新虎着脸。
庄子蔚不理睬他,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也不拿香烟,左手只是一个劲地反复打着火石。
庄悟新如今拿这个儿子基本全无办法,只得转换话题,“老二,说说庄陌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的?”
“我现在是她的监护人,她和我一起生活了六年了。”庄子蔚神色淡漠。
“她妈呢?”
庄子蔚的声音低了一度,“秦澜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叫做不见了?”庄悟新怒道。
“大概是跟人跑了吧。”
听了这话,庄悟新的脸色骤然难看起来,看上去就像刚出土的青铜器似的,“好!好!又是一个跟男人跑路的,为了什么?她又为了什么?她和老大不是感情很好吗?!”
庄子蔚神色晦暗难懂,半天才似笑非笑地接了一句,“谁知道呢?您也早点休息吧!”说完便起身离去了,留下庄悟新一个人枯坐在书房里。
庄陌一点都不喜欢现在住的这件厢房,屋内大概由于许久无人居住的缘故,有种湿漉漉的霉味,即便已经熏过檀香,味道还是怪怪的。她抱着膝盖坐在那张夔凤捧寿高低床上,盯着床柱上的祥云图案发呆,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心思很容易就转移到了庄子蔚身上去了。
“小侄女。”一个轻薄的男声传来。
庄陌警觉地看向庄子蘅,“你来干什么?”
庄子蘅向前两步,嬉皮笑脸地回道,“我来安慰安慰我漂亮的小侄女啊!”
“你的安慰我收到了,你请回吧!我要睡觉了。”庄陌冷冷地盯着他。
庄子蘅心中一跳,妈的,这丫头带些薄怒的样子越发漂亮了。瞧瞧那眉眼,黑白分明,水波潋滟。那皮肤,白里透红,真想摸一把。想到这儿,他的喉头忍不住动了一下。
庄陌已经站到了地上,见他的神色有些反常,向门处退了退。庄子蘅也叫色从胆边生,全然犯了浑,竟然伸手拉住了庄陌的手臂,涎着脸说道,“来,让你小叔叔好好疼疼你。”手已经搂向庄陌的腰。
庄陌何曾见过这个,又惊又急,也忘了喊人,只是一味去踢打他。奈何男女力气相去甚远,反而被庄子蘅紧紧箍在怀里。庄子蘅的手四下乱摸,庄陌已经满脸泪水,终于记得叫人,大叫起来,“叔叔!”叫声凄厉无比。
庄子蔚的卧室和庄陌的房间相隔其实略远,他刚准备洗澡,不知怎么地心中一跳,便丢下换洗衣物去看庄陌。
刚到门口发现门关着,里面似乎传来踢打的声音,心脏尖锐地抽搐了一下,抬起脚,他朝着雕花木门就是狠狠一脚,幸亏年代已久,门板早已坚实不再,这一脚又用了全力,门很快就开了。
一开门,庄子蔚就看见庄陌正被庄子蘅死死抱着,露出一片雪白的肩膀,那白光让庄子蔚脑袋一哄,双目立刻就红了。他拽住庄子蘅的后领将他拉转过来,紧接着一拳就揍在庄子蘅的鼻梁骨上。庄子蘅立刻杀猪似地嚎叫起来,满脸全是血。庄陌扑到庄子蔚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庄子蔚紧紧抱住她,不停地抚着她的背。
庄悟新和岑玉芬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岑玉芬看见自己儿子像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一脸地鲜血,以为自家儿子吃了大亏,立刻捏着嗓子大叫起来,“杀人啦!”
庄悟新看见庄陌的模样心中已猜到大半,连忙喝止,“闭嘴!你想让下人都知道这件丑事吗?!”
岑玉芬上前拉起庄子蘅,冲庄悟新叫道,“你就是偏心!老三被老二揍成这样,你还护着他!难道就老二是你的种,老三就不是了?”
还没等庄悟新发话,庄子蔚已经低下头凑近岑玉芬的脸,用九天里的冰水一样的声音朝她说道,“你他妈给我闭嘴,你再敢鬼叫一声,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去喂狗!”声音不大,岑玉芬却抖了一下,没敢再叫。
庄悟新也朝庄子蘅吼道,“老三,你说怎么回事?”
庄子蘅自知理亏,也不说话,只是捂着鼻子哼哼。
庄子蔚抱起庄陌,犹不解恨,又朝庄子蘅的小腹处踹了一脚,岑玉芬又尖叫起来,才叫出声又害怕地闭上了嘴。
庄悟新有些看不过去了,喊住他,“老二,怎么回事?”
庄子蔚停下脚步,“你该问问你的好儿子,他做了什么畜牲事!”
说完又警告似地看向地上的庄子蘅,“你再敢打庄陌的主意,我会让你这辈子都做不成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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