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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今天过生辰了,高不高兴啊?”乳母和小丫鬟们一边给三岁的小天佑换上新衣裳,一边逗他,“天佑啊,你猜猜,今年你会得到什么礼物啊?”
小天佑一边不停地摆弄着手里的一个小布偶,一边奶声奶气地说:“我想要糖葫芦、糯米糕、糖豆,还要一把大刀。”
乳母和小丫鬟们笑得前仰后合:“要大刀做什么啊?”
小天佑睁着亮晶晶的眼睛,严肃地看着她们:“去西北边关杀敌啊。”
乳母忙喝道:“天佑,不许胡说,一个小孩子家,就打打杀杀的,这还了得?”
小天佑认真地说:“雨晨表哥都去杀敌了。”
乳母将衣带给她系好,将他抱起来:“好了,小孩子家不要胡说八道,当心老爷听见了骂你。”又对小丫鬟们说,“宴席快开始了,咱们赶紧过去吧。”
众人来到涵玉楼的暖阁里,今天庆祝小天佑三岁生日的家宴,就设在这里。
徐心然早已布置好了一切,整个暖阁显得花团锦簇、喜气洋洋,各色凉菜与美酒已经摆上了桌子,热菜则是等一会儿边用边上。
傅金山作为徐家的女婿,自然也在邀请之列,他本不想来的,主要是不想面对徐心然这个在他看来很可怕的女子,可他不敢不来,因为徐心然亲笔给他写了一封请帖,请他参加小舅子徐天佑三岁生日的家宴。
杨雪莺缠了他半天,不许他来,最后,他答应给杨雪莺买下她早就看中的一对老坑玉手镯,这才被放行。
徐慧瑛看见傅金山就心情不好,可徐心然劝她,不要叫人看了笑话,毕竟,他们夫妻的名分还在,于是,慧瑛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坐在了傅金山的旁边。
徐慧玥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两岁的缘故,不再那样活蹦乱跳叽叽喳喳,只是坐在徐慧瑛的下首,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徐慧瑛因为身旁坐着傅金山,心里不痛快,所以,也没去注意妹妹这反常的表现。
徐掌柜宣布家宴开始,并对傅金山能来参加小天佑的生辰家宴表示了感谢,并叮嘱徐慧瑛,一会儿家宴结束,就跟傅金山回去,因为她的身子,已经好了。
傅金山好几个月没见到徐慧瑛,倒着实吃了一惊,因为徐慧瑛在娘家养了这些日子,倒比在傅家的时候更加白皙润泽,傅金山坐在她身旁,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气,一时之间,倒有些痴迷。于是拼命与徐慧瑛说话,可徐慧瑛并不愿意搭理他,只管扭过头去和徐慧玥没话找话,这才发现,徐慧玥今天神情有些恍惚,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徐慧瑛有些奇怪,低声问道:“玥儿,你今天身子不舒服吗?”
连问了两声,徐慧玥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来:“哦……那个……没什么,没有不舒服,就是昨晚临睡前喝了两口茶,睡着的晚了。”
徐慧瑛还惦记着方才父亲说的叫她一会儿和傅金山回去的话,所以没有注意妹妹有些慌乱的神色,听见妹妹这么说,也就没有再追问。
酱爆鱼片、柴把鸭子、清炖乌鸡、生爆虾仁、百合芦笋……一道道美味佳肴被下人们端上桌来。小天佑的胃口很好,不停地和徐心然要菜吃,徐心然抱着他,挑了一些不带辣味儿的菜肴,放在他的小碗里,看他吃的津津有味,就笑着对父亲说:“爹,您看,天佑吃得多香啊。”
徐掌柜也乐呵呵的,不停地劝傅金山多吃菜,并频频与他碰杯。傅金山因为听见他方才说让徐慧瑛和自己回去,心情大好,也笑嘻嘻地与徐掌柜谈论些生意上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小天佑说:“长姐,我口渴。”
徐心然忙命丫鬟将炖好的雪梨羹拿来,舀了一小匙,打算吹一吹,不烫了就给天佑喝。可是天佑忽然从她怀中拧下来,说是要去暖阁外面的梅树下找他昨天丢在那里的布偶。
一个小丫鬟说:“少爷,那个布偶,昨天奴婢已经给你捡回来了,掸掉了上面的雪水,这会儿在凝雪苑你的房里摆着呢。”
可是小天佑犟得很,不相信那个昨天被他随手丢掉的布偶已经被捡了回去,执拗地要亲眼去看一看。
天佑才三岁,今天又是小寿星,大家没有理由不顺着他,于是乳母和丫鬟们带他去了。等回来的时候,这碗雪梨羹,已经不烫了。
徐心然急忙说:“雪梨羹已经晾好了,不烫,也不凉,天佑,赶紧喝了。”
方才去了一趟凝雪苑,亲眼看见了那个布偶,天佑放下心来,乖巧地自己拿起勺子:“长姐,我自己喝。”
“好,咱们的小天佑真能干,都会自己喝汤了。”徐心然含笑夸奖他。
天佑本来吃了很多菜,又去了一趟凝雪苑,这时候口干舌燥,很快就将这碗雪梨羹喝完了。
徐掌柜一看窗外,天色也不早了,而且甜品汤羹也已用完,于是准备宣布家宴结束,请傅金山去喝茶。
可他刚刚站起身来,还没说话,忽然看见小天佑脸色铁青,抱着肚子,痛苦地说:“爹,长姐,我的……肚子……肚子痛……”
徐心然说:“叫你刚才吃那么多。一会儿长姐叫人给你熬了山楂水喝一碗,消消油腻,就好了。”
徐心然话音未落,小天佑已经从她怀里掉在了地上,不停地打滚:“哎哟!哎哟!痛死了……痛死了……”
然后,每一个人都看见,天佑的嘴角,吐出了白沫。
“天佑!”徐掌柜心如刀绞,冲上去一把将儿子抱在了怀中,“天佑,你怎么了?你别吓爹啊……”
傅金山凑过来仔细看了一会儿,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中毒了。”
“啊!怎么会中毒!”徐慧瑛吃惊地尖叫道,可随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颤声道,“天佑的脸都紫了!”
徐心然咬牙看了看暖阁里的人:“方才是谁将雪梨羹端来的?”
一个丫鬟已经跪在了地上,浑身颤抖不止:“是……是奴婢……”
徐慧瑛说:“长姐,可是咱们每个人都喝了这雪梨羹啊,我还喝了三碗呢,可我一点儿事也没有啊!”
徐心然眉头紧锁,看着桌上盛放雪梨羹的汤盆,心想没错儿,这盆雪梨羹,在座的每个人都喝了,就算这里面有毒,就算天佑是小孩子比不得大人壮实,可不应该只有他一个人中毒啊,其他的人,多少总该有些迹象。
对了!
徐心然看着方才小天佑用过的碗,一定是有人单单给天佑的汤碗抹上了毒,所以,只有天佑一个人中毒了。
“将厨房的人都关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出!”徐心然厉声喝道,“安大伯,你快去请端木先生过来,告诉他天佑面色青紫口吐白沫。”
“是,我这就去。”徐安飞奔着去了。
徐心然不知道,这个下毒的人,是想毒死自己,还是想毒死天佑,因为,这家的人都知道,天佑喜欢让她喂饭,而她给天佑喂饭,肯定会先尝一尝冷热。
傅金山也十分错愕,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岳父家里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想告辞,可又觉得,徐家这个热闹,不看白不看,于是一言不发,只静静地瞧着徐心然,想知道她会怎样处理这件事。
徐心然环顾了一下众人:“是谁想毒死少爷?自己站出来。现在认错,还来得及,我可以饶她不死。若是心存侥幸,被我查出来,那就送到官府去,告她一个谋害人口的罪名!”
暖阁里面,鸦雀无声。
徐心然细细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
父亲,自然是悲痛欲绝,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天佑欲哭无泪,整个人都像是傻掉了。
傅金山,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架势。这也难怪,他只是个外人,天佑的生死,又不关他的事。不过他并不幸灾乐祸,只是事不关己,所以,徐心然可以断定,不是他下的毒。再说了,他从踏进徐家大门的那一刻起,一直都和父亲在一起,期间去解了几次手,可也没去厨房啊。
徐慧瑛的表情,和父亲差不多,而且悲愤不已,看着天佑小小的身体不停地哭泣。
只有徐慧玥,眼神冷冷的,丝毫没有悲伤,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浓浓的恨意。
徐心然说:“爹,这件事情,我看一时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不如先搁下吧,等端木先生来先将天佑救醒要紧。傅老爷受了惊吓,不如叫他和慧瑛先回去吧。”
徐慧瑛本能地抬起头来:“我不回去!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应该留下来,和长姐一起查清凶手!”
傅金山也觉得,这个时候带徐慧瑛回去,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于是说:“徐掌柜,大小姐,我看,不如叫慧瑛再住几天,也好帮把手。”
徐心然沉痛地点了点头:“也好。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真的是毫无头绪,让慧瑛帮帮也行。”
傅金山告辞走了,因为看来徐心然也没什么主意,没好戏看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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