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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瑛啊,今天天气不错,风也不大,不如我陪你回趟娘家吧。”这一日,傅金山和徐慧瑛照例是日高慵起,傅金山觉得有些无聊,因此提议道。他忽然发现,徐慧瑛回娘家的次数,简直是少得不正常,除了嫁过来三天回门之后又回过一次徐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似乎,她并不想念娘家人。这叫傅金山多少有些想不通,在娘家,她总还有父母和两个姐妹,虽说姐姐不是一母同胞,也许没多少感情,可妹妹那是至亲的骨肉,怎的也不见她多么想念。
徐慧瑛坐起身来,还未及穿衣裳,身上只着一件鹅黄色绣并蒂莲花的肚兜,雪白的香肩上散落着柔软的青丝,看上去风光旖旎,使得傅金山禁不住心神荡漾,又凑过去抱住还带着几分惺忪和慵懒的小娇妻亲了几下,更在那娇弱的香肩上留下了自己的口水。
“讨厌……”徐慧瑛含羞带笑地推开了丈夫,“都日上三竿了呢。”
傅金山笑道:“那有什么关系?反正咱们不吩咐,下人们是绝不敢来打扰咱们的。”
“总是腻在这园子里,人都变懒了。”徐慧瑛几乎是赤裸着身子站在地上,开始穿衣服,一点儿也不避着年老的丈夫。
傅金山又是看呆了。对于这个已经完全属于自己的、年轻香艳的身体,他简直就是百看不厌,丝毫不像以前,不断纳妾,可过几个月就厌烦了。毕竟,徐慧瑛将他服侍得太无可挑剔了,他要徐慧瑛做什么,徐慧瑛就会无限娇羞而又高高兴兴地去做,不像以前那些小妾,他若是想出个新花样,她们多多少少都会露出来一些厌恶和恶心的表情。
傅金山说:“那我陪你回娘家去看看好了,也省的你总是这么懒懒的。”又走过去轻轻抚摸着徐慧瑛小臂上的淤青,俯下头去亲了一口,柔声道,“还疼不疼啊?”
徐慧瑛强忍着想吐的感觉的强烈的愤恨,露出一个甜美而娇嗔的笑容:“老爷还说呢。前儿老爷用力太猛了,我哪里受得了?还好,已经拿药酒擦了,不碍事儿的。”
“还是你最乖。”傅金山哪里受得了徐慧瑛这番神态,禁不住又将手伸到她衣服里去肆意抚摸,“你是我的小心肝儿。”
徐慧瑛笑着躲开:“好痒。”
傅金山收回了手,正色道:“我在说真的呢,我陪你回娘家吧。你都嫁过来快半年了,可只回过两次娘家,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傅金山可恶,连妻子回娘家都不准许呢。再说了,你的父母和姐妹总会想你的吧。”
徐慧瑛慢慢收起了笑容,一言不发,呆了半晌,却掉下泪来。
傅金山慌了,急忙将小娇妻抱在怀中:“慧瑛,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岳丈家出什么事了?不要紧,你只管告诉我,我一定帮他们。”
傅金山虽然好色而荒yin,会被年轻美貌的女子迷得神魂颠倒,可在其他的事情上,还是十分精明的,否则也不可能从一个穷小子变成一家大型绸布织染行的掌柜,让惠和坊越做越红火。他猜测,老丈人徐茂林的福盛祥,怕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了。不过,据他估计,福盛祥那么两片小店,能遇到多大的麻烦呢?自己花点儿银子,也就摆平了。所以,他为了小娇妻,愿意慷慨一回。
徐慧瑛靠在他的怀中,抽噎了好一阵子,才慢慢止住哭泣:“都怨老爷,好端端的提起我的娘家,倒叫我想起了以前在娘家受的委屈。”又长叹道,“好在我现在嫁得如意郎君,在老爷身边有着享不完的富贵,可我的娘亲和妹妹,还在过着苦日子呢……”说着,又哭了起来。
傅金山纳闷儿道:“不会吧?徐家也是本分人家儿,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前一阵子,我和许多绸布业的同行都听说,你父亲将你母亲扶了正了,而且你母亲不是已经为徐家生下了儿子吗?怎么还会过苦日子?”
徐慧瑛哭得十分伤心:“老爷……您不知道我的娘家……其实……我的娘亲已经被我长姐快要害死了……”
傅金山大吃一惊:“什么?竟然有这等事?你先别哭,快细细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别怕,我会替你出气的。”
徐慧瑛这才从他的怀中仰起梨花带雨的脸庞:“老爷,你真的会替我做主吗?”
傅金山说:“那是自然。我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天,是你的依靠,我不替你做主,谁还能替你做主?”
徐慧瑛心中暗喜,可仍旧装作悲伤的样子,将娘家发生的一些事情有选择性地讲了一遍。
“真是混账!欺人太甚!”傅金山拍案而起,“你那个长姐的心肠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对继母、对妹妹、对弟弟如此狠毒!这种女子,真该让她去骑木驴!慧瑛,你别担心,我会替你出这口恶气的。”
徐慧瑛长吁了一口气:“老爷,我知道,你是替我着想。可那只是我娘家的事情,你去插手,总归是要落人话柄,哪里有女婿去管岳丈家的事情呢?本来,家丑不可外扬,虽然我已经出嫁,可徐家,毕竟是我的娘家,我也不希望娘家的事情被人笑话。可老爷方才一再问起,我实在是忍不住,才说了这么多。老爷一定听烦了吧?我去叫下人打水来,我伺候老爷梳洗。”
“慧瑛!”傅金山握住她的双手,“你怎么对我这么见外?难道你是嫌我年纪大了没什么本事吗?”傅金山露出了极度不满的神情。
“不是啊。”徐慧瑛急忙解释,“我知道,我的夫君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可是,已出嫁的女儿插手娘家的事情,会被人说闲话的。”
“闲话?”傅金山轻蔑地嗤了一声,“我傅金山何曾怕过旁人的闲话?何况我只是替我的妻子讨回公道,旁人有什么闲话可说?”又痛惜地看着徐慧瑛,“慧瑛,你若是再拦着我,那就是心里没有我。”
徐慧瑛又哭了起来,不过这一次是感动和喜悦:“老爷……慧瑛能嫁给你,真是天大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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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吃罢午饭,徐慧瑛还是答应由傅金山陪着回了一趟娘家。
为了给心爱的小娇妻撑足门面,傅金山备了足足一马车的礼物,有金银棵子、香珠串儿、扇子等首饰摆设,有燕窝、鹿茸、人参等药材补品,还有活鸡活鹅鹌鹑肥羊等鸡鸭鱼肉。然后傅金山和徐慧瑛坐上另一辆马车,就浩浩荡荡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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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老爷!”管家徐安一路飞奔着来到凝雪苑,“老爷,姑爷陪着二小姐回娘家来了!”
正在看着天佑玩耍的徐掌柜吃了一惊,急忙站起身来:“你说什么?慧瑛回娘家来了?还是由……由傅金山陪着?”
徐安点点头:“是啊老爷,二小姐看上去十分风光,姑爷带来的礼物,就足足有一马车啊!”
徐掌柜差点儿晕倒,极力稳住了心神,说:“快,快将他们迎到前厅去,沏上一壶大小姐今年刚买的西湖龙井,好生招待,我换件衣裳就过去。”
二女儿和女婿的突然造访,让徐掌柜心中没来由地慌张。他不明白,女儿明明是负气嫁给那个年纪比自己还大的老男人的,而且出阁之后,算上三天照老规矩回门,可总共才回了两次娘家。第一次回门,因为傅金山陪着,对他这个父亲倒还挺客气,该有的礼数也尽到了,可第二次,她是一个人带了下人回来的,见了他这个父亲只是十分冷淡地问了一声好,然后就去找妹妹徐慧玥说话了,直到临走的时候,她都没有来道别一声。
徐掌柜心里清楚,以前被自己疼爱呵护当做掌上明珠一样的二女儿,与自己已经是形同陌路了。不,不仅仅是形容陌路,而是更像仇人。二女儿,已然将自己视作了残害她亲生母亲的仇人。
一边往前厅的方向走,徐掌柜一边猜测,二女儿今天回娘家,是不是来示威的。徐安刚才说了,女儿和傅金山带来的礼物,足足有一马车,这样的排场,不是示威又是什么?
徐掌柜忽然有点儿明白当初二女儿执意要嫁给傅金山做填房的意思了。那么,二女儿今天如此高调回娘家,万一她要求见自己的母亲苏氏怎么办?万一她不仅要见自己的母亲,还要将母亲带走怎么办?苏氏已经被自己贬回小妾身份并下堂了,如今的苏氏,与徐家没有半点关系,人家女儿女婿愿意给她养老,他徐茂林根本没道理阻拦。
而且,若是因此而惹恼了女婿傅金山,那他的福盛祥……
徐掌柜简直不敢再往下猜测了。福盛祥的生意虽说如今相当不错,可哪里能够与惠和坊相比?
猛然一抬头,徐掌柜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前厅门口。
他苦涩地看着自己熟悉的这个地方,隐隐约约,似乎听见好久不见的二女儿在里面低声说话。
徐掌柜只觉得腿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甚至,他都没有勇气进去看看自己的女儿。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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