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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二娘再怎么迟钝,也听出来四娘在骂谁。
她的眼前猛然浮现出那日羞人的一幕,腾地一下,脸又涨红了。此时,她的脑子有点乱,一时没察觉到两人对话中的深意。
刘灵儿打从四娘与三娘打仗那次起,就知道这个张四娘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但从前两人无交集,她也没必要再因为三娘的事而去惹她。可后来……世事变迁,如今又不一样了,更何况她有了底气!
她逼上一步,怒目圆睁:“你说谁?!”
张四娘一扬下巴,冷笑:“方才谁问我了,我就说谁呢。左不过,一家子都是些损人!这是你非要让我说,非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可不能怪我!”
二娘看出今天刘灵儿的气势,怕是不能善了,难道她知道那日她们悄悄去她家的事情了吗?
二娘焦急地用眼角瞥向自家方向,不见柱子出来。又怕张四娘吃亏,就挡在了她的身前,双手一张,“我说灵子,你别那么凶巴巴的,怪吓人的。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刘灵儿眯了眼:“张二娘,这事儿与你没关系,你给我让开!”
二娘一听这话,心下一松,就把手往了下来。但也担心四娘,还是为她说了句话:“行,我让开。可你们两个都得好好说话。别呛声呛气的……”
刘灵儿见二娘让了开去,眼底闪过不一屑,大着步子走向张四娘,附在她的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见张四娘色变,方满意地点头笑道:“怎么样?让你叫我一声姐姐,可是应该?!今儿你要是叫了,我就当你方才说话是放屁,我不与你计较。否则,哼哼……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告诉你,张四娘,我刘灵儿生下来,不是让你骂的!”
张四娘怔怔地“望”着刘灵儿,满脸不可置信,“你,你再说一次?”
刘灵儿笑得越发得意,“我刘灵儿生下来,不是你让你骂的!”
“不是这句,是方才那句!”张四娘因情绪激动,声音陡然变得尖厉起来。
刘灵儿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身子一抖,“哪,哪句?”
“呵呵呵呵……哈哈哈……罢了、这是我听到的最可笑的消息了……哈哈哈……”张四娘边摇头,边笑,那边笑由低沉的苦笑到放声的大笑,直把二娘与刘灵儿吓得怔住了。
“四娘,四娘,你没事儿吧?”二娘扶住她的胳膊,轻轻摇晃,似有让其清醒过来的意思。在二娘看来,四娘好似疯了一样,与她相处多年,竟是第一次看到她这般。
二娘吓坏了。
张四娘拂开二娘的手,拄着马杆儿往地上用力地礅了礅,发出“彭彭”之声,“刘灵儿,你今天来就是想告诉我这句话的吧?可我真不知道该佩服你的勇气还是笑你的猪记性。你可还记得中秋之日我对你说的话?”
刘灵儿眼中变幻莫测,她记得,她记得清清楚楚,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人威胁的话,她岂能记不住。
她的脚步往后退了退,嘴上却毫不示弱:“我告诉你,张四娘,我不怕你!你还真以为你能把我怎么样?”
张四娘手拿着马杆儿,将其微微一斜,横握在手。她那双终年都深若幽潭的眼眸,此时却有一道刺目的森森光芒射入了刘灵儿的眼中。
刘灵儿使劲揉了揉眼睛,大惧,后退的脚不小心踩到了裙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情不自禁地尖叫出声。
“不是不怕么?你叫什么?”
张四娘手持马杆儿凭着她的叫声,一步步向前逼近她。
刘灵儿心下暗恨,她尖声叫了起来,说道:“张四娘,你好大的胆子,你敢动我,我就告诉你爹去!”
她的尖叫声堪堪吐出,张四娘已歪着头,眨巴着那双看着森然又天真地大眼睛,笑嘻嘻地说道:“哦?那你去啊?你若能将他找来,我就放过你!”
刘灵儿忽然想到了张四娘的身世,她不是张义光与宋氏的女儿,不过是养女。她方才被逼得急了,一时忘记了这茬儿。张四娘与她都不是张义光的亲生,若要打起来,张义光至多是两不相帮,那输赢不过各凭本事。
不过,她为什么要怕这个瞎子呢?她的背后还有她娘呢,只要她娘发话,张义光敢不向着她?
想通了这点,刘灵儿连忙收敛心神,一骨碌从地上爬起道:“我不用你放过!今天我就教训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说着,她就向张四娘扑了过去,争抢起四娘手中的马杆儿。张四娘寸步不让,死死攥住马杆儿,脚下不停地踢踹刘灵儿的腿,刘灵儿反击,两个人连抢带踢,互不相让。别看张四娘瘦小,却在紧要关头,毫不逊色,硬着憋着一口气,与刘灵儿缠打。
张二娘见两人果真打了起来,劝也劝不住,就扔下篮筐,往回跑搬救兵去了。树下的孩子们见有人打架,都来了兴趣,树上树下地全都拍手叫好,甚至分了两队,当起了两边的拉拉队!
刘灵儿气喘吁吁,见抢不过马杆儿,就照着张四娘的手狠咬了下去,死死咬住,不肯松开。张四娘痛呼一声,一手仍紧紧攥着、不放开马杆儿,另一只手就狠狠地薅住刘灵儿的头发。
在体力上,刘灵儿高出张四娘一筹。可在意志上,刘灵儿却不是张四娘的对手。
不让她好过的人,张四娘也是不会让她笑到明天!
果然,时间一久,刘灵儿就挺不过去了,尖叫着哭了出来,松了马杆儿,挥动的爪子就往张四娘的脸上挠去。因为眼盲,闪躲不及,张四娘的脸上就被抓出三道子血痕。
“好你个狼崽子,给我玩阴的!”张四娘气昏了头,开始口不择言,挥着马杆儿就照着刘灵儿的身上打去。
打得刘灵儿惨叫连连,有如过街老鼠般,满地滚爬!
“四娘,住手!会打出人命的。”马杆儿被来人一把抓住,抢了下来。张四娘听出那人是柱子。
“四娘,你没事儿吧,呀,你的脸上都出血了。”
柱子得了信儿就往池塘边跑,二娘这才跑过来,见到张四娘的惨样,吓得够呛。待目光落到刘灵儿身上时,就觉得四娘的伤实在不算什么。
柱子扶起刘灵儿,疼得她叫了出来。
方才张四娘挥着马杆儿一通乱打,也不知道打她哪儿了,只听到刘灵儿惨叫,心道,只要让你痛就对了。
“二姐,你扶我过去。”张四娘示意二娘扶她到刘灵儿那儿。
刘灵儿听了就忙不迭地往后爬,被打得红肿的屁股和脸,火辣辣地疼。
柱子从前也经常打架,对于伤口啥的多少还会看一些。觉得刘灵儿被打得虽说狠了些,应该是没伤到筋骨。就起身站到四娘旁边,他方才过去扶刘灵儿,不过是想确认她被打成什么样。并无站在刘灵儿一方的意思。
“四娘,她没事儿,在炕上趴几天就能好。”柱子道。
张四娘点头,这柱子别看小偷小摸,却是个机灵的人。如果能加以调教,这小子会比梁子出息得多。
张四娘挣开二娘相扶的手,默了半晌,开口道:“刘灵儿,你回家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你母亲……我在家里等着你们!”
说罢,转身就走。
二娘赶忙上前去扶,柱子帮她拿了马杆儿跟在后面,安慰道:“四娘,你别怕。等他们来告状之前,你先到你爷那里认个错。你爷就不会打你了。”
这是柱子例来闯祸后总结出来的经验。
四娘想笑,却牵动了嘴角的伤,嘶嘶地痛。
这已经不是认错不认错就能解决的了。不过,她还是很感谢柱子的这番话。
四娘让两人将其扶回东厢房,并告之先不要惊动任何人。如果有人问起,也不需要他们插言。一切自有她来出头。
柱子见今天的爆米花是卖不成了,就回家去了。二娘想留下来照顾四娘,被拒绝后,就回了上房。
东厢房里静悄悄地,偶有北风吹打着窗纸,扑扑作响。
张四娘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的脑海里不断地盘旋着刘灵儿附在她耳边的那句话:“我娘有了身孕了!”
苦笑,伴着脸上那抓伤,疼进心里。
难道,真的是娘不能生?娘,你的命好苦!想着想着,张四娘就流下了眼泪,那泪水滑过伤处,蛰得她好痛!
她恍然明白,为什么张义光迟迟不开口?原来,他是在打这个算盘。算他没白长脑子,竟想到这个法子。
不,张义光的脑子能想出这法子来?那她真得要高看他一眼了。定是那个刘寡妇!以子相挟,母凭子贵!
张老爷子嘴上虽不说什么孙子不孙子的,对她也好,甚至比别人都好。可骨子里呢,他是最最看中子嗣的。
想想他给宋氏亲自去抓药吧,再想想赵氏“流产”,张老爷子对何氏的惩罚吧。谁还敢说,张老爷子不在乎呢?
如今,张义光的腰杆子可以挺得直了,借着刘寡妇怀孕,就可以明正言顺的将她们娘们俩人接进门来。张老爷子不同意刘寡妇进门,难道还会不同意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好、好、好!
这样倒也帮了她的大忙!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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