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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相公,你怎么能确保来人身上就有解药呢?”
“她一定会来的。”方才听上官舞融说起李大夫中的毒,如若他们所料不差,这毒乃是金针门门主金半仙所下,那她就一定会亲自来看看的。
“但凡像他们这种脾气古怪的武林名宿、凶神恶煞,通常都是目空一切、眼高于顶。尤其传说中这金半仙还是一个喜怒无常又极端复杂的一个人物,她敢潜入知州府,又没有事先经过幕后主使的请示对你们下手,便证明了这一点。就算她仗着资历高,可以逃脱幕后指使者的惩罚,但她觉受不了这样的失败!”
她要是成功了倒还好,反正他们本来就是要杀了李半夏的。虽然金半仙过早的暴露了身份,却重伤了上官舞融,还杀了李半夏,这已经不错了。但若是这人还没死,还对他们产生巨大的威胁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那个幕后主使既然能请来金半仙这些凶神恶煞,定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连金半仙对他都有所求,不难想象他底下还有许多未知的高人。
那金半仙面子再大,也不想叫那人和其他高手看低了去,再加上她对自己的毒药还是很有信心的,这么一来,她是无论如何都会走这一遭的。
上官舞融得承认,张凤无这个人看人很准,他这个办法主要也是采取攻心政策。通过这几次交手,张凤无清楚那些人都是十分谨慎的人,不允许事情发生一点点的差错,而这种过度的谨慎倒是可以为他所用。
张凤无曾经说过,他能看透许多的人,独独他这位妻子看不透。两人成亲也有不少时日了,张凤无时而仍会笑言,他看不透他的那位小妻子。
“可是相公……”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是李姑娘等不到那时候怎么办?”上官舞融习惯性地依赖着张凤无。张凤无在的时候,她不会去想那些伤脑筋的事儿。反正有他就够了,只要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都不用管的。
但这并不是说上官舞融就是一个没用的女人。在张凤无兼顾不到或者身陷困境之时。唯一能改变局势、给予张凤无无限力量和支持的人也只有上官舞融。
这样的感情,或许也是很美好的吧——
不管是哪种相处模式,只要是适合彼此的。没有孰优孰劣之分,别人也不能置喙半句。
张凤无的面色也凝重起来,上官舞融静静地等待着,他在思考的时候,不喜欢被别人打扰。而上官舞融也体贴地从不去打扰他,她看起来是一个粗线条、没心没肺的人,其实骨子里却有着无数女孩子都无法企及的细腻与温柔。
“这样,我记得岳父大人前年得胜回朝,陛下曾经赏给他两粒青玉丸。这青玉丸是疗伤圣品,还具有解毒的功效。而且据说受伤的人只要尚有一口气在,便能为其续命。而这两粒青玉丸,岳父大人曾经为救孙副将用了一粒,还有一粒却是在你嫁给我之时作为陪嫁——”
上官舞融乍听张凤无提起这事,才一拍脑门。“对啊,青玉丸,你看我这个脑子,怎么就忘了这茬呢。我这就去找,然后拿给李大夫服用去——”
只要找到了青玉丸。他们就有时间慢慢为李大夫寻找解药了,而不是像现在担心着她随时会离他们而去。
一想到李半夏的伤有转机了,上官舞融压抑了一晚上的心情也好转了一些,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注视着自己的张凤无,上官舞融又飞快地转回头去,将那抹黯然隐于眼底。
要是相公能够一直这样,该有多好。事实上,上官舞融无不在担心着,因为张凤无随时都有可能变成白痴的样子。
张凤无看着上官舞融自打听到青玉丸这东西后,开始上窜下跳着在房里翻找起来,不禁笑得有些无奈,除了无奈,还有一抹心酸。至于心酸从何而来,怕是只有张凤无自己清楚。
翻箱倒柜的声音从房里传来,张凤无坐了一会儿,举步迈出了房间。
他担心的和上官舞融一样,现在,就让他在清醒的时候多做一点事吧。
“少……少爷?”这是知州府的老管家,从张凤无很小的时候就来到张家了,张凤无拿他当长辈,他对张凤无也十分的爱护,既有着父亲的慈爱,又有着老仆人的忠心耿耿。
“余伯,近来可好啊?”张凤无嘴角带笑,笑得风轻云淡而又无比的平和。
余重震惊得无以复加,夹杂着说不出的欢喜,还有激动,“少爷,你好了,你真的好了,老奴终于盼到了,少爷又变回以前的样子了……”余重颤抖着伸出手,抓住张凤无的胳膊,感动得老泪纵横。
“余伯——”张凤无低叹,余伯对他一直关怀备至,即便是自己的父亲也不过如此了,这些日子,他浑浑噩噩的,余伯一定为他操碎了心。
“少爷,这么晚了,你一定饿了,老奴这就给你去做些吃的来——”余重匆匆抹了把泪,就赶到厨房,他边走张凤无还听他念叨:“这下好了,少爷大好了,我一定要把这事告诉所有的人,少爷可不是傻子,他都好了,这回真的都好了~~”
张凤无趁着脑中清明,又走到了隔壁过去的几个房间,这个房间,应该是李大夫住的。那段浑浑噩噩、昏昏沉沉、痴痴傻傻的日子他虽然不是全部都记得,还是有些印象,他记得李半夏是住在他们的附近。
詹扬在上官舞融走后,又回到了床上,扶起李半夏,继续为她输入真气。即使这些真气都如泥牛入海,没有一点作用和希望,詹扬还是源源不断地将雄浑的内力输入到他体内去。
他的额上满是大汗,头顶的白气也越来越浓,身体已近枯竭之象,他仍然没有一丝停手的意思。
张凤无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
“詹兄!”他疯了吗?这样不要命的输出内力,他会内力耗竭而亡的知不知道?
詹扬冲上去要阻止,正在这时,“噗——”一口鲜血喷出,詹扬身体晃了两晃,整个人都头重脚轻、云深雾绕起来。
张凤无大骇,忙扶起詹扬,双手抵住他的背脊,忙为他调息。几个周天下来,詹扬的情况总算是稍稍得到了好转。
“张兄?”竟会是他?詹扬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张凤无,而且还是正常的张凤无,方才有发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了吗?
“是我,詹兄,你这是何苦?李大夫现如今的情况,不管输入多少的内力,都是没有用的。”
詹扬有些痛苦地点点头,“我知道。”但是他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姑娘死去。
张凤无的眼睛也透着遗憾和担忧,别说李大夫是因为张府的事无辜受累,就算他们并不相识,他也不忍看到这样一个大好的生命就这样终结。
他明白詹扬的感受,他们结识不是一日两日了,詹兄仗剑游走江湖和官场,自己也很佩服他的豪侠之情。但是这次李姑娘意外受伤和中毒,变成这副样子,无异打了詹兄一个措手不及。而且他看得出来,詹兄对待李大夫是不同的。
轻轻拍了拍詹扬的肩,张凤无叹道:“詹兄无需如此悲观,李姑娘的伤,也不是一点法子都没有的。”
“莫非张兄你有办法可以救李姑娘?”詹扬顾不得自己的身体,欣喜地站起来,眼中有着希望的光,问着张凤无。
“或许不能解了李姑娘的毒,但可以一试!”
接下来,张凤无便把青玉丸的事与詹扬说了,詹扬见多识广,青玉丸他也听说过,只是他和上官舞融一样,一时没想起这茬罢了。而且,他也不清楚这名贵已极的青玉丸,现如今就在张府。
这也很好了解,像青玉丸这样的圣品,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一旦让人知道这东西在知州府,那张凤无的知州府焉能太平?
张凤无在说这些的时候,詹扬一直在静静地听着,看似平静,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刻他有多么的紧张。紧张到心都提到嗓子眼,紧张得不漏听一个字,紧张到不知不觉间他已有许久都忘记了呼吸……
张凤无话闭,詹扬久久没有动作,就在张凤无想出声唤醒他的时候,詹扬忽然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往床边走去。
他站在李半夏的床前,望着脸色青紫甚至有些摄人的李半夏,目中露出的竟是无比的温柔。
他站在阴影处,谁也看不到他的神情,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敢将深藏在内心已久的感情流露出来。
李姑娘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今生他们再没可能。詹扬也从没想过要和她在一起,他不会让她觉得有一丝一毫的困扰,这份感情注定只能深埋在心底,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尤其是她。
他只要远远地站在某个地方,看着她安好便足以!
他想说:李姑娘,你不要怕,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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