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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所昏暗而又闭塞的小房子 一盏八十年代才有的老式绿台灯始终坚持着工作 巨大的工作台 上面摆满了各样的小工具 还有一个低着头努力专心专注的人影 他的眼因为熬夜而夹杂了几丝红色的血丝 让整个清明的眼里添了几丝血色的妖异 眼角略带疲惫 却因疲惫带出了一丝慵懒的感觉 贵气与灵气结合的天衣无缝
这人自然是霍点点 他的手上拿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玉 但是这块玉有点意思 里面隐隐约约有天然白色纹路 仔细一瞧 竟然是个变性了的毛字 他上次跟朋友在北京的古董街逛了逛 偶然瞧见了这个东西 第一眼就想到了那个女人 二话沒说就入了手 虽然只是一块玉材料 但是听那老头子说是开元年间给皇帝用來镇魂的灵物 一块小小的玉料 卖出了百万的天价
霍点点看着手中初现雏形的玉 这脸上的笑意深了几许 换了一种密度的砂纸正打算打磨 门就被敲响了 只听得门外有人小心翼翼的在喊:“霍少 ”
霍点点眉头一皱 一丝不耐烦在口气中清晰可闻:“怎么这么沒规矩 叫过你们不要扰我的 ”点点暗骂一声 这北京呆的时间不长 自己的工作室沒有 不然哪里能有这么写不三不四的人來打搅
门外的人显得也一愣 晓得这是让太岁爷动了怒 这说话愈发小心了起來:“霍少 将军回国了 听说你在北京 想见见你 ”
“沒空 ”拒绝的斩钉截铁
门外的人也知道多说无益 这霍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鬼性子 他决定的心意是不会回头的 这边转身就打算走 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來 又不知道当不当说 这一时间 脚步就踌躇在那里呢 霍点点沒有听到门外有人离去 也一烦躁:“你还在外面干嘛 沒事了就快滚 ”
“真是对不起 霍少打扰了 ”门外的人冷汗直落 刚才有一位上校來找他搭个话 但是现在霍少连将军都不肯见 就别提一个上校了 于是也就不抱希望的低低问了一句:“只是刚才有一位上校自称周深來找霍少 看霍少这么忙碌肯定是沒有时间 我现在就去回绝了他 ”
“慢 ”门被打开了 霍点点挑着眉 眉眼之间一片清澈:“周深 ”
门外的人一愣 赶忙说道:“是的 是一位上校 现在就侯在大厅里面 ”
“有意思 呵呵 当真有意思 ”霍点点的眼中升起了几分兴味 薄唇淡抿 勾出了几许恶毒的意味:“你领路 我去瞧瞧 ”
霍点点在北京呆的窝可不是一个正经的府邸 是个专门销售黑货的黑屋 再直接一点说 就是一个不法勾当的集中地 专门销那种禁止买卖的珍贵动物皮毛 盗墓殉葬品 这种地下交易所在北京多如牛毛 要想找到霍点点 还是这么上门來找 沒有狠狠下一番心思那是决计找不到的 当然 这还是在霍点点沒打算消失的情况下 他要是想躲起來找个安稳 就是天王老子就甭想找着他
转过了好几个弯 才总算到了大厅 周深今儿个沒有穿军装 一身黑色的西装十分的显身材 包裹在西装裤下的长腿矫健有力 霍点点在暗处瞧了他一会 他这么久沒到 这周深倒是一点都不急 坐在仿清的圈椅上稳如泰山
点点唇角勾起一丝讥诮 缓步走入了大厅:“周校今儿个这一身黑西装真是有模有样 这浑身绿一褪 倒是显得清心寡欲的不少呵 ”
霍点点如何不聪明 他不用看就知道这周身今儿个來找他是何用意 晓得了什么 既然晓得了 他也不再隐瞒 先声夺人嘲讽死他
周深瞳孔一缩 面色闪过一丝不郁 却还是客气的笑了起來:“哪里话 霍少这是沒有穿过的军装的 自然不知道军装才是正统才是根 ”
老子浑身带绿又怎么办 总好过某些人连绿都穿不了的好 这群人说话 就是爱拐着弯的骂人 呵呵 面上不撕破脸皮 这暗地里是要把对方都拆筋扒骨
“噢 我是不好穿军装 这一身绿皮披在身上总觉得别扭不是 这样自自在在也好 ”霍点点的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显得慈悲极了 灵气四溢啊 那眉目里 却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一丝嘲讽和讥诮
周深也不愿意跟他绕下去 他嘴皮子功夫全是在工作上 这下三滥耍暗枪还真不是他的强项 当即开门见山道:“我和西西要结婚了 这次來是给你提个醒 到时候的婚宴 还望霍少能够赏脸來参加 ”
什么
霍点点的笑容一僵 瞧向周深的眼色带上了点狐疑:“周校來我这里开玩笑不太好了 这故弄玄虚的伎俩我可不吃 ”随即冷冷一笑:“外面是一点风声都沒有听到 周校这是要闪婚不成 ”
“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霍少的耳 还真的就是闪婚了 ”事态顺利 周深也笑弯了眉 薄唇淡抿:“下周日先和一些熟人聚个餐 我这媳妇跟我这么久 身边的一圈朋友还都不晓得呢 等过段日子找好了日子再來正式办酒 不知道霍少是要來参加哪个 ”
霍点点的眼神里酿着毒 嘴边的笑容却愈发的带着灵气了 头顶冒出的点点青葱愈发衬托的模样灵秀 像是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了似的
点点眼里嘴边整个魂灵都带上了满满的笑意:“我跟西西这么好的关系 当然是两个都要了 ”
“那好 大婚的时间和地点另谈 到时候自然有喜帖送上门 这朋友的热闹 是霍少您的本家呢 顾念这西西 这地点就订在了长沙五一道梦溪楼 这是进楼的凭证 到时候期待霍少的到來了 ”周深拿出一块小玉牌放到了椅子上 不大 只有半个手心大小 上面用遒劲有力的笔力写了一首诗
霍点点只记得那最后一句 “只羡鸳鸯不羡仙”
周深走了 霍点点站在大厅里 他的手上还捏着那块玉 神色落寞 门外的云厚了 灰色的层云在天空大肆的渲染 沉沉的压下來 他轻轻的摸了摸手中的玉 像是在抚摸着最亲密的情人的背脊 轻轻了叹了一句:“北京要下雨了呀 ”
离周深从毛家回來仅仅只有两天 几乎所有政界的人员都或多或少的得到了风声 周深要大婚了 一时间 风云翻涌 道喜的谄媚的看热闹的祝福的 什么情绪什么心思的都有 但是多数人都是知道这周深大婚的消息 晓得周深下周日在长沙的盛宴还真不多
姚齐、许妙、徐将、霍点点、姚整 所有跟毛西西扯上了那么一点半点的关系的男人 周深全都是一一上门亲自送了消息 这番心思不可谓不深 那藏着腹中的主意和计谋昭然若揭 但是就死死的藏着着水面的下层 不露出分毫 引着你的好奇心 勾着你的胜负欲 要一睹为快
姚齐有些担忧的看着许妙:“哨子 你刚才答应的那么快做什么 这是浑水 我们蹚不得 ”
许妙看着手中的玉牌有些发怔 竟然就这样结婚了 那个女人就要结婚了 他的脑中全是那晚被下了引人醉的毛西西 那娇艳的眉眼 呢喃的嘴唇 是天底下最艳丽的佛儿要勾着你的魂
“哨子 ”
“恩 ”许妙回魂过來 刚才竟然又失了神 姚齐叹了口气 自从那晚之后 哨子偶尔失魂 最近终于好了些 但是看到这玉牌牌 故态重萌 那毛西西实在是妖 姚齐想起上次在医院的受辱 紧了紧手心
“哨子 想要报仇我们现在还太早了 力量仍然不足够 等这次选举过了 再办事也不吃啊 哎 这是浑水 我们不要蹚的为好 ”姚齐很是忧心:“上次因为姚整的事情就跟霍点点闹僵了 然后因为这毛西西跟周深那边也……现在周深发了这帖子 霍点点肯定也收到了 这摆明就是鸿门宴啊 ”
许妙却轻轻笑了 他一身的贵气丝毫未减 慵懒的声调软软的沁人心脾:“你觉得 这样子的情况 我们想抽身能抽开吗 这周深设了局等着我们跳 我们还非得跳进去看看 我也想知道 他究竟是想了什么招來对付我们 ”
“至于结婚 ”许妙笑得邪乎:“是真是假总要亲自见了才知道啊 ”
姚齐皱眉 他回身看了看外面的阴云 顺带着把窗户给合上了 一边合一边感叹:“这天下雨了 ”
“可不是么 北京要下雨了 ”许妙也去看外面阴沉的云 隐约可以听见轰隆隆的雷声 窗户慢慢的被姚齐给合上 最后 终于 悄然紧闭
连带着许妙眼底的那悄然燃烧的火焰 寂灭
北京的天变了 一人导演的好戏 戏子们终于一一到位 只等锣声一响 众生百态 千般人生 尽在这戏台上了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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