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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办公室里今天格外冷清,姚特助不在,沈檀夕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他专注地看着电脑,但屏幕上却只有一个音频播放器正在运行。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他摘下耳机,然后拨通内线:“ehtan,上來一趟。”
“可是我快到下班时间了啊大老板!”徐风很不情愿,但沈檀夕并不理会,给了个时限便挂了电话,接着就坐等徐风过來。
“给你听个东西。”沈檀夕开门见山。
徐风懒散地接过耳机,但刚听了一会儿就惊得从椅子上歪了下來,连公文包都甩到了地上,,这可还是他第一次沒坐稳这把椅子!
“真的假的?”
沈檀夕挑眉:“你问哪个?”
“当然是这‘音频’真的假的!”难得徐风脸色发白,语气都不淡定了,“……但这不应该是那天的录音吗?萧夏听完了沒质问你!?”
“沒有,”对此沈檀夕也想不明白,“他甚至都沒跟我提过。”
“那他是信了还是沒信?”
沈檀夕沉默地看着徐风,用眼神示意他‘你以为我叫你來是干嘛的’?但徐风仔细地回想了萧夏的神情、动作和语言,那之中似乎并沒有怨恨。
“两种可能,”徐风以旁观者的心态來分析,“要么他不信,所以根本沒放心上,要么他信了,所以不想从你嘴里再确认一遍。”
“应该都不是,”沈檀夕不以为然,若有所思地掐了掐鼻梁,又说道,“我能看得出他有心事,但又好像跟这件事沒什么太大关系。”
徐风微微眯眼:“不过这件事非同小可,你还是多留意些他的情况吧。”
“留意又有什么用?他根本不想解决问題,”沈檀夕不掩眉眼见的疲倦,近日來萧夏乖巧得近乎安静,日况愈下的身体也令他各种担心,“实在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当然是想走出那套房子!”徐风一针见血地说,“这种生活不是他想要的,如果不是你千方百计的阻挠,他根本不会走到这步。”
“我找你來是想解决问題的,你别扯别的,”沈檀夕一脸倍戳了软肋的半愠神情,“更何况现实并非全都是因为我的阻拦,是他根本就保护不了自己。”
但徐风对此大为不屑:“但他根本沒怕过!就比如欧阳宇的那件事,如果不是你后來自己把伤口故意扯大,他最后会怕成那样!?”
“说话谨慎点儿,我从來沒故意过。”
“好,就算那个不是故意的,可照片的事儿你敢说是尽了百分之百的力气去拦截了?”徐风哼笑一声,讥讽道,“我沒说这事是你授意的就算给你面子了,而且我话说在前头,纸永远包不住火,只有他在乎才会想听你一句‘对不起’,否则根本不屑理你!”
被掐着软肋一通教训,沈檀夕最窝囊的时候不过如此。
不过徐风说的也确实在理,照片的事能一眼被萧夏看穿就说明他已经不是孩子了,而他还会在电话里质问,就说明他虽然失望却并不绝望。
看着沈檀夕似是在反省,徐风偷偷松了口气,毕竟司属有别,万一……
“嗯,”沈檀夕无意识地点了点头,“这事儿我会再想办法处理,你下班吧。”
“好嘞~”
“唉对了,你现在开的是固定工资?”
一听不对劲儿,徐风立马竖起了耳朵:“沈总!我现在一个月扣完税就剩八千了,你不会是还要克扣吧?我家里可还养着个大活人呢……”
“这样啊,”沈檀夕犹豫着了一下,“那就扣年终奖吧。”
“……”就知道这恶狼小心眼儿!徐风一通腹诽,但好在还留了一手,“不过我这还有个消息能跟你这卖个好价钱!你要吗?”
沈檀夕面无表情:“你先说,我再开价。”
“给我涨基本工资我就告诉你!”
“三百,说不说随你。”沈檀夕往后一靠,舒舒服服地坐在老板椅里。
徐风撇嘴,本想再交涉两句,但看了眼时间便不再继续纠缠,于是他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那天萧夏情绪很激动,期间说了一句并不像是玩笑的话,”徐风拉开门,回头看向沈檀夕,表情已不再嬉皮,“他说,他不知道还能不能陪你到三十五岁。”
沈檀夕身形一顿,再想细问,徐风却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
积攒了一个星期事务,紧赶慢赶还是六点多才到家。
“大少,,”廉嫂刚要问好,沈檀夕就示意他不要大声。
“夏夏呢?”
“还在偏厅看书呢,说是一定要等您一起回來在吃晚饭。”
“那就上菜吧,我去叫他。”
沈檀夕明了地点点头,然后一边脱下外套一边朝偏厅走去。
冬天总是天黑的很早,此时屋里已亮起不少的等來,但穿过走廊到偏厅,似乎那里并沒有开着灯,虽然窗帘打开着,屋内的光线依旧昏暗。
萧夏正在沙发上坐着,书摊开放在膝盖,两只手都轻轻压着书页。
沈檀夕站在门口看着他,足足等了五分钟也不见他翻页,甚至连头都沒挪动一下。他知道他根本沒在看书,是在走神、在发愣,而且很有可能一天都是这样过來的。
“夏夏,”沈檀夕一步步走过去,但直到萧夏身边才见他有反应,“我回來了。”
萧夏笑了笑,从容地合上了书:“吃饭了吗?”
“沒,廉嫂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过去吧。”
“好。”
沈檀夕顺手拿起那本放在一旁的书,看起來很新,而且是今年第一版第一次印刷的:“应该是新书吧,觉得怎么样?”
“挺好看的,是利季娅的作品选集,”萧夏侧头又看了一眼那书,“谎言永远比现实更可怕,因为‘现实’只有一次伤害的权利,但‘谎言’却有两次。”
“你已经看完这个了吗?”沈檀夕仍旧淡定地问道。
萧夏笑了笑,却沒说话,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本书他上一辈子就看完了。
见他似是沒有回答的意思,沈檀夕便又岔开话題:“你好像很喜欢她的书?但我怎么从來沒听过这个作者,她还有别的作品?”
“《寒冰的篝火》,是回忆茨维塔耶娃的。”
“家里应该沒有吧,我好像沒见过,”沈檀夕讨好地说,“那我明天让人送过來。”
萧夏本是笑着点了下头,当突然想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表情一下子就有些僵硬,沈檀夕还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立马停住脚步问他情况。
“沒,沒事……”萧夏摇头,赶忙找说辞应付,“我只是,只是突然想起到年底了,大白该做身体检查了!”
沈檀夕缓吁一口气,惩罚似的捏了捏他鼻尖,调笑道:“早晚被你吓死!”
“唔……”萧夏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并未再解释别的,但实际上他还是心有不安,毕竟那本书明年才会出版,现在去找则必然什么资讯都沒有。而这一点沈檀夕也不可避免地发现了,因为当他上网搜索的时候根本沒有任何消息。
彼时萧夏正抱着两只猫在看电影,他也不好去打搅他,只能自己一个人琢磨,可是很快就越琢磨越不对劲儿,,
仅翻几页就似乎看过正本的心得、突然慌张的神情……
沈檀夕觉得这不无可能:萧夏早就看过这些。于是他起身去书房找到了那些当月刚送回來的新书,书页上沒有一丁点儿的痕迹,果然好像连碰都沒碰过。
当天晚上,萧夏已经恢复了最早时候的作息。
沒有作业、沒有比赛,他十点钟就会洗漱完毕主动去找睡神,而沈檀夕总有事情要忙,但每次也都是先陪他入睡。只不过有时候规矩,有时候也不怎么规矩,尤其是刚洗完澡的萧夏,整个人都水润润的,还沁着香味,而且不知怎的,虽然萧夏每天都并不是很有活力的样子却也总是來者不拒,只要沈檀夕稍微有这方面的意思,他就安然顺从。
不过沈檀夕心中自有张弛,并不会因此而冲昏头脑:“乖,你可别勾引我了,当心我真忍不住。”然后说着就要把他单独裹进被子里。
“不用忍,”但萧夏很是乖巧,甚至主动贴近他怀里,“我现在身体很好。”
“很好?哪好了?上次霍敬佟还说你來着,”沈檀夕帮他把被子掖好,轻声哄道,“我知道你现在每天待在家里都很无聊,但是忍过这段时间,等事情稍微平息下來我就帮你安排出行方面的事宜,到时候只要让强子跟着你,你想去哪都行。”
萧夏明了地微微一笑,其实他也知道沈檀夕是希望他能开心:“这些事情我都听你的安排,但你别忘了我要的‘三色公猫’就好。”
“放心,肯定给你找,”沈檀夕轻轻亲吻他的额头,然后又忽然似是随意地问道,“对了,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嗯?”
沈檀夕伏在萧夏身上,但却并不压到他,然后一只手轻轻拨弄着他鬓角的发丝,问道:“程默涵说了那么多你都信了,但为什么他跟你说我用‘温阳’洗黑钱的事,你却沒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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