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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城,宏伟华贵的温氏大厦,董事会议厅,十几个董事聚精会神地商讨着并购一家上市公司的项目案。
突然,会议厅的大门被急猛地撞开,将一众董事惊吓得不轻。只见,周黎冲了进来,对着首席上的温羽兰急声大叫:“董事长!不好了!”
温羽兰沉下脸,冷喝一声:“什么事不好?!”
周黎涨红了脸,看看一众董事,结结巴巴地说:“少总,少总,他,他在武霞山出事了!”
“什么?!”温羽兰脑子一轰,猛地从大班椅上站起,颤着手,指着周黎,“你给我说清楚!”
周黎急红了眼睛,难过地看着温羽兰,“少总,他,他坐的缆车,坠毁了!”
温羽兰身子一晃,站立不稳,慌得旁边的秘书急忙扶住她,“董事长,您,您没事吧?”
温羽兰定了定神,一把甩开秘书的手,眼眶泛红,冷绷着脸,疾步奔出了会议厅,周黎和秘书急忙跟了出去。
太子爷出了事故,一众董事,怔然不语,直到有一人开口说起话,其他人才开始神色各异各怀心思地议论开了,同情担忧的许多,幸灾乐祸的也不少,暗自谋划的也存在……
阳洲城,中心医院,急症抢救中心,手术室门外走廊上,林依依和温洛洛两人,神色焦急不安地坐在椅子上。在武霞山得知缆车坠毁事故后,两人就急慌慌地赶到现场,见到那触目惊心的一幕,看到血肉模糊的沈奕,她们不寒而栗,慌然无措。沈奕被推进抢救室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医生都没有出来向她们告知伤势情况。
林依依忽地,眼泪滑落,哽咽着问温洛洛:“奕,奕,他会不会死?”
她和沈奕多少岁,就认识多少年,即便当年闹别扭分手后,她也不曾对他死心,这几年,他一直对她漠然无视,她生气,她怨恨,甚至诅咒,但对他的爱恋却丝毫不减,反而越虐越爱。她从未想过他会真的受伤,他会真的濒临死亡,他总是,那么,坚不可摧。她不知道,他死了,她还会去爱谁。
“你哭也没用,还是安静地等结果吧。”温洛洛看了泪如雨下的林依依一眼,麻木着表情,冷冷地说。
她是个医生,见惯了伤残生死,早已淡然不惊。见到沈奕在现场时的惨状,不说有无内伤,就是他身上的血,也失去了七七八八,能存活下来,概率,极小。
手术室之上的三楼某重症病房里,身上插着五六条管子的竹小溪,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抢救人员赶到现场时,她抱着沈奕,已经昏死了过去。她虽然被沈奕护得紧紧实实,没有受什么皮外伤,但剧烈的碰撞,依然将她脏腑震成了内出血。
本应急着开刀动手术,但因阳洲城经济欠发达,医疗设备不齐全,高级医师甚少,手术急救室只有几间,都已经被占用,只能对她进行暂时性的缓冲治疗。
一个医生进来瞧了竹小溪几眼,又出去了。医生走了一会儿,她睁开了眼睛,看着天花板半响,她挣扎着坐起身,将身上所有医疗管子拔走,摇摇晃晃地下了床,踉跄着走出了病房。她要去找沈奕,她要见他,她要见到他活着。
她踉踉跄跄地来到手术室走廊时,林依依一眼见到她,愤恨异常,几步冲到她面前,一耳光刮在她脸上,将她推倒在地上,流着眼泪指着她大骂:“竹小溪!你个贱人!你还有脸来这儿!你把沈奕害得那么惨,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
她的巴掌一掌又一掌地刮在竹小溪脸上,直到温洛洛奔过来,冷喝了她一声,她疯狂的歇斯底里才慢慢地收敛回去。
竹小溪咽下喉咙里涌上来的腥甜液体,抹掉嘴角的血丝,抬头看了林依依和温洛洛两人一眼,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绕过她们,一步一步地挪向手术室。现在,不管是谁折磨她,她都不想反抗,只想,只想,看到沈奕活着。
温洛洛看着竹小溪疲软地跌坐在手术室门前地板上,眉头一皱,走过去半蹲下,握住她的手腕十几秒,秀眉蹙得更深,盯着她:“你坐在这里,除了死得更快,没有任何作用,给我回病房去!”
竹小溪抬眸看了她一眼,嘴角一勾,抽回了自己的手,紧紧地缩在原地,什么话都累得说。
“你——”温洛洛正要强行拉她起来,突然背后衣服被人猛地一扯,她身子被拽了起来,眼前黑影一闪,一个扎辫子的高大男人挡在了她和竹小溪之间!
司徒逸转头瞟了眼惊愣至极的温洛洛,挑了挑眉毛,又转头半蹲下身,嫌弃地盯着竹小溪:“破妞儿,我真怀疑你不是Qing的女儿,整天到晚只会受伤!真是让人心烦!”
竹小溪惊愕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正要说话,手术室门却被打开了,她急忙扯住医生的手,哑着声音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低头看了她一眼,看向林依依和温洛洛,摘下口罩,脸色遗憾地说:“伤者失血过多,脑部受重击,颅内积血严重,体内多处骨折,多个器官出现衰竭……我们,我们,已经尽力了……”
“奕……”林依依心神顿时恍惚,眼前一黑,晕靠在了温洛洛身上。
竹小溪使劲地站起身,推了医生一下,大叫:“不可能!你们没有尽力!你们胡说!他不会死的!不会!”
她转头扯住司徒逸的手,泪眼模糊地看着他:“你有办法,你一定有办法救他!我求你,救救奕哥哥!救救他!我不要他死!不要!”
司徒逸皱眉看了她两眼,将她抱在椅子上坐好,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无视医生的阻挠,大步走进了手术室,“嘭”的一声,手术室门瞬间被关得紧紧实实!
温洛洛叫来两个护士,让她们将急晕过去的林依依扶到病房里躺着,她这才走到竹小溪面前,挑起她的下巴,冷冷地问:“那个男人是谁?他能让沈奕起死回生吗?”。
“他没死!”竹小溪打掉她的手,睁大眼睛,冷冽如冰地瞪着她。现在,谁要说他死,她就和谁过不去!
温洛洛被她这突然冒出来的凛然气势,震愣了几秒,随即,蹙着眉,不再说话,坐在了她旁边。
坐了十几分钟后,温洛洛突然听到了走廊转角处,传来杂乱慌急的脚步声,她刚站起身,温羽兰和沈泽及几个贴身助理就出现在了走廊上,她惊愣一下,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从千里之外的风城赶了过来。
温羽兰一见到温洛洛,就抓住她的手,焦急地问:“奕儿,奕儿,我的奕儿呢?!”
温洛洛忙安抚她急乱的情绪,揉着她后背说:“姑姑,小奕还在抢救中,他不会有事的。”
沈泽焦灼忧心地看着手术室门口亮着的红灯,心中苦涩异常,一把老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沈家四代单传,他跌宕起伏一生,就只有沈奕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如果死了,他沈家从此就绝了!
“是你!是你这个贱丫头!”
温羽兰见到竹小溪坐在椅子上,愤怒怨恨之火喷涌而出,指着她,两步走过去,将她从椅子上拖到了地上,扯住她的头发,谁也无法拦住她的动作,疯了似地往下磕,“贱丫头!是你害得我奕儿这么惨的!他上辈子欠了你吗?!你要这样害他?!你和你妈那个贱女人一样,都是毒蛇,只会害得别人家破人亡!!你怎么不去死?!”
竹小溪早已无力反抗,软软地蜷在地板上,口中不停地流血而出,眼神涣散,耳中嗡嗡作响,意识渐渐模糊,直至,一个重击落在了她后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被完全抽光殆尽,她完完全全地失去了意识。
“贱丫头!你给我装死吗?!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怜悯你吗?!”温羽兰见竹小溪一动不动了,心中更恨,怨气更深,抬起高跟鞋就要往她小腹上踢去。
就在她落脚的一刹那,一个紫色身影闪电似地冲了进来,她还未意识到什么,就已经被人摁在了墙壁上,脖子被死死地扼住!这下把在场所有人都惊吓住了,冲进来的这个女人,身手奇快狠辣得让人见所未见!
温羽兰使劲地扯住眼前女人的手,但力气却水入海绵,丝毫没效果。她惊恐地瞪着眼睛,看着她,几近窒息地说:“你、你、竺、可、卿!是你、你……”
竺可卿眸光狠厉地盯着温羽兰,声音冷冽如千年寒冰:“你给我听着,我女儿如果死了,我让你温家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温羽兰难受地皱着眉,但与她对视的目光,此时变得不屈不折,挤出一丝冷笑:“你女儿,和你一样,都贱!都该死!”
竺可卿眼中狠厉加深,手中一使劲,温羽兰整张脸顿时涨成了紫色,几乎完全窒息!
沈泽难受地看着妻子痛苦,一步上前,哀痛地看着竺可卿,放低声音说:“可卿,我求你,求你,饶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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