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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诗琪急忙猫了腰躺到了阴鸠叔的身后 再看玻璃 却并沒有破
“防弹玻璃啊 ”秦诗琪恍然 “那我们也不用躲起來啊 ”
“只能防弹 还防不了火箭炮 ”阴鸠叔气定神闲 仍然坐在他平时喝茶下棋的那张圈椅里
火箭炮 难道一场黑道的火拼 竟然要动用这样大型的武器吗
耳边听得呼喝声、枪弹声乱成了一片 秦诗琪的心里急得要命 最担心的当然就是殷戈鸣和邹饮恒两个人 在这样周身是敌人的形势下 会不会受了伤 甚至……
她不敢再往下想 只顾看着阴鸠叔的面色來猜端睨 可是阴鸠叔永远那张平静的脸 连皱纹里都沒有装上别的情绪
“他们……不会有事吧 ”秦诗琪忍不住问了一句
阴鸠叔回头看了她一眼 才微笑颔首:“不会 ”
虽然秦诗琪并不能完全相信 但还是觉得心里好过了一些 枪声时而密集 时而稀疏 秦诗琪的心 也跟着时而跳得激烈 里面平坦如小溪 那根弦拉到了几乎要崩断的程度
阴鸠叔却似乎听而不闻 仍然摆弄着手里的几个棋子 比划着自己跟自己下棋
秦诗琪急得要命 坐下去 又站起來
呼啸的子弹 在窗户上留下了密密的弹影 幸好阴鸠叔的安全措施做得很好 看似薄透的玻璃 竟然阻挡住了至少上千颗的子弹
“真是高科技产品 ”秦诗琪喃喃地说 “卢恩继续和你出生入死 怎么会忽然下这么狠的心肠 ”
其实秦诗琪并不关心阴鸠叔与卢恩之间的恩怨 只不过再不说两句话 她怕自己要等得疯了
“也不是忽然 其实他已经准备了好几年了 ”阴鸠叔慢吞吞地说着 差点把“皇后”的脖子给拧了下來
“那你一直纵容 ”秦诗琪瞪视着他
“我并不想的 但他在血鸠里 也算得上威信卓著 如果不是背叛的大罪 我怎么能够轻易动他 何况 我还是希望他和以前一样……”
原來是跟中国的郑庄公学的
根据《郑庄公克段于鄢》的故事 郑庄公为了彻底对付弟弟 就采用了纵容的政策 倒是和阴鸠叔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毕竟是出生入死了几十年 说是兄弟都一点不为过 我们之间的交情 算得上是生死的交情了 ”
阴鸠叔摇了摇头 棋盘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 就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王”
就像他一样 最终成了孤家寡人 妻儿离开的离开 去世的去世
就连情同兄弟的伙伴 也最终走上了背叛 秦诗琪看着被月光沐浴的阴鸠叔 忽然打了一个寒噤 殷戈鸣 是不是有一天他会这样
枪声渐渐地不再听得到 秦诗琪心急殷戈鸣的状况 扑到了门边 却被阴鸠叔拉了回來
一只手 有意无意地扣住了她的脉门 秦诗琪吃了一惊 阴鸠叔怕是除了自己 谁都不信任
“我想看看他好不好……”秦诗琪咬着唇
“战事停了 他自然会來敲门 ”阴鸠叔冷静地说 “你这样一开 敌我双方都冲进來 那么怎么办 ”
秦诗琪哪里管得了这么多
她只想知道 殷戈鸣是不是安全 邹饮恒是不是无恙 可是阴鸠叔的手劲 运用得却相当的巧妙 她竟是一步也挣扎不开 只能心急如焚地陪着气定神闲的阴鸠叔
枪声只是偶尔还会零星地响上一声 很快就不再听得见 秦诗琪只能听到自己和阴鸠叔的呼吸声 在暗夜里分外的清晰
“笃笃……”敲门声响起來的时候 秦诗琪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跳了起來
阴鸠叔仍然低着头吸烟 神色丝毫不为所动 踱着步走到窗口 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神色凝重
“阴鸠叔 ”
清晰的声音 从门外传了过來
那样熟悉 让秦诗琪鼻子一酸 膝盖顿时软了下去 再也站立不住 半跪在了房间的中央
感谢老天保佑
胸口的那颗心 一下子从嗓子口掉归了原位 却又痛得厉害 阴鸠叔的脚步走了过來 一只手伸给了她 扶她站了起來 这才拿起遥控器 门缓缓地滑开
门口的殷戈鸣 仍然穿着他偏爱的竖条纹衬衫 除了一点灰尘 几乎看不出有别的不妥
“戈鸣……”她觉得自己在发抖 连声音都变了调子
殷戈鸣踩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來 一把拥住了她 这时候 秦诗琪才嗅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弥漫在鼻子尖上
“你受伤了 ”她担忧地问 手从肩部一路摸下來
“沒有 ”殷戈鸣把她的手握住 “我很好 沾到了一点血迹 是别人的 ”
他的眼睛 越过了秦诗琪的头顶 看向坐在圈椅中的阴鸠叔
“做得很好 我们出去吧 ”阴鸠叔站了起來 那枚精巧的掌心雷 不知道被他收到了哪里
秦诗琪的心思 却全在殷戈鸣的身上 只要他安好 就够了
“饮恒呢 ”秦诗琪这时候才想起邹饮恒还沒有看到
“他在扫尾 放心 他很好 ”殷戈鸣微笑地侧头
庄园的豪华大厅 这时候已经一片狼藉 秦诗琪要小心翼翼 才能避免踩到砸在地上的水晶吊灯的碎屑 原來 褪去了繁华之后 阴鸠叔的豪宅 也不过是一片修罗场 卢恩站在大厅的中央 邹饮恒在他的旁边 一支手枪抵在他的太阳穴处
“邹 放开他吧 ”邹饮恒单手在他的身上搜了一遍 摸出了两支迷你型的手枪 才收起了自己的枪
秦诗琪看得眼睛发直 邹饮恒在她的面前 一向是温和儒雅的 如果戴上一逼金边眼镜 整个儿就是个大学教授或者学者的模样 谁知道他把枪玩得这么熟练
心里一动 忍不住侧了头看向殷戈鸣 想必他也是……
邹饮恒把两支手松把玩了一会儿 才朝着殷戈鸣扔了过來 秦诗琪吃惊地退后了一步 殷戈鸣却动作潇洒自如 把手枪接到了掌心:“不错 美国最新研制出來的间谍专用产品 ”
卢恩愤愤地瞪了他们一眼 又转向了阴鸠叔
“要杀要剐 都如了你的意 是我小看了这****小子……”
阴鸠叔走近了两步 看着他的脸叹气:“卢恩 难道我们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 想当年……”
“不要和我提当年的事 ”卢恩暴躁地打断了阴鸠叔的话 “凭什么我们***拼出來的江山 只有你能万人之上 ”
“可是你……”阴鸠叔吃惊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你想当……可我也一直沒有亏待你 再怎么信任杰森 也沒有让他越过你 ”
“那是因为这个位置 本來就是我们***下來的 ”卢恩恨恨地吐了一口浓痰 在光洁的大理石表面 混杂在玻璃碎屑里 显得格外的丑陋恶心 阴鸠叔伸出了手 似乎要拥抱 又收了回來:“卢恩 你的腿沒事 就连你中风 都是在欺骗我 是吗 可是 当年你替我挡了子弹啊 ”
卢恩不自在地偏了偏头:“是啊 当年替你挡了一颗子弹 你倒还记得 可是除了把我打发出权力中心 你给了我什么 ”
阴鸠叔吃惊地看着他:“我以为这样对你好 ”
卢恩不耐烦地瞪视着他:“你以为 难道你能替我做下所有的决定吗 是的 杰森一直坐着第三把交椅 可是谁不知道他的权力 实际上比我握得多 ”
阴鸠叔失落地摇了摇头:“我以为你厌倦了这里的生活 所以送你去疗养 我一直以为 这样对你是最好的 我们早年手上沾满了血腥 我以为已经倦意深重 所以才会……如果你想 为什么不告诉我 ”
“告诉你 呸 那不是要早一天下手除掉我么 你有了自己的继承人 不怕我抢了他的位子 ”
阴鸠叔盯着他 忽然目光变得尖锐:“迈克的事……”
“对 我也有份参与 ”卢恩冷笑 “虽然不是我动的手 但有些事 是我给的便利 ”
阴鸠叔忽然后退了两步 跌坐到了被划破的沙发上:“迈克一向把你当父亲一样尊敬 你却……”
秦诗琪顿时觉得背心发寒 是什么样的欲念 让原本如手足般亲厚的两个人 也一样地反了目
握紧了殷戈鸣的手 她不敢再听 回到房间的时候 秦诗琪是只觉得自己精神恍惚 那一场类同于手足相残的大戏 带给她强烈的精神冲击 她沒有亲人 可是哪怕只是同样來自于孤儿院的祁麦禾 都带给她一种亲切的感觉
想到殷戈鸣和邹饮恒 也许有一天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便不寒而慄
“阴鸠叔和卢恩 不是我和饮恒 ”殷戈鸣看出了她的害怕 淡淡地解释
牵住了她的手 两只大掌合了起來 把她的小手紧紧地包住 那样的温暖 仿佛可以包裹她的全身
“等一等 ”他说着 朝镜子走去
秦诗琪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 衬衫有些皱 背心上也有一块血渍 想到她和阴鸠叔躲在那间休闲室里的时候 他正在外面浴血奋战 心里便浮出了一股寒意 殷戈鸣把整面镜子小心地拆了下來 然后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摄像头
“好了 这下我们可以安心亲热了 ”他把镜子回复原料 赞赏地看着手里的小东西 “东西到底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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