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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我以为是归宿的,最后都成了忘不了,那些我认为是牵绊的,现在却成了离不开】
终于人潮随着一声震天响的下课铃声催散。萧阙见到萧鼎山在所有人都离开后,如释重负地鼓着腮帮子长呼出口气,无奈的鬼脸里还尾随着一个气恼的白眼。
粉尘飞扬于胸的所有喧嚣,都了去无痕。萧阙装作不经意的露出侧脸,没想到远在门外的萧鼎山借着依稀的晨光第一时间就将她锁定。
“萧阙——这边看!”萧鼎山无脑的吼声,让本来已经踏出一步的萧阙又顿住了。等在门外的萧鼎山可管不了萧阙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继续吼道:“快点呀!”
考虑到不满足萧鼎山的要求,他很可能一直这样无脑下去。萧阙压抑着想挂个牌子写上:不熟,俩字的冲动,终于站到萧鼎山面前。
萧鼎山以往都是高高的,萧阙看他得仰着头。可这次不同,猫在远处看不觉得,走到萧鼎山面前,萧阙才觉得此时的萧鼎山坐在轮椅上,连气势都弱下来。
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病弱时特有的憔悴和可怜。萧鼎山没去理会萧阙逡巡在他腿上的眼光,转着轮椅走过去,一手将萧阙的手摊开,另一只手从胸口的外套里掏出一袋早餐。
萧阙连目光都没收回来,就感觉手上先是一冰,接着又是一热,低头一看才发现手上多一杯豆浆,两根油条,还有一个大号夹菜饼。目光自然而然的追到萧鼎山冰冻的手掌,萧阙有些微的失神。
“以后我就叫你丫头,省得喊萧阙有距离感。”萧鼎山命令的口气让萧阙刚捂热的心,一下子清醒过来。
“不好意思,我想我们没那么熟。”萧阙把手里的早点放回到萧鼎山身上,重新拉开两人的距离,客气的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觉得现在需要照顾的是你,而不是我。而且——买早点这种小事,我自己可以搞定。”
说完,萧阙就转身要走。
“哎哟~哎呦~我的腿——好疼——疼疼疼。”萧鼎山一副无赖相,但声音却依然如晴空般高阔。
萧阙明明听出了萧鼎山在耍赖,却最终抵不过良心的鞭策。推着萧鼎山的轮椅往医务室走,却又听到萧鼎山说:“别别——我一闻消毒水味儿,就恶心。”
萧阙猛的停下轮椅,无声的翻了个白眼,眼看就要撒手不管。萧鼎山冰一般的手,却猝不及防的握上来,让萧阙浑身一凛。
那手冰得像是吸光了蛰伏在秋日空气里所有的寒气,萧阙忘记了推开他,反而盯着萧鼎山的手发呆。心里震动于萧鼎山已经冷成这样,却毫无所觉一般。
这样想着的萧阙,却听到萧鼎山竟然状似撒娇地说:“丫头,我饿了。”
萧阙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回头也不说话,推着萧鼎山往食堂走去。
坐在食堂,点了餐,萧鼎山才发觉,萧阙竟然吃着那份已经有些凉的早餐。
“丫头,别吃这个了,有热的。”萧鼎山伸手夺过萧阙手中大号夹菜饼,还夸张的藏在脑后,才满是怪怨地对着萧阙说。
萧阙的脸上还是那样没有喜恶,没有起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但她手下的动作却全无她表情上的那般淡定,不容分说的急站起身从萧鼎山脑后,猛力抢回所属物。
完毕时,萧阙一双墨瞳圆筒筒的瞪着萧鼎山,微微抽动的眼角泄露出她几近暴走边缘的极端情绪。萧鼎山立刻封口,乖乖低头吃饭。
余光里,萧阙闷着头,黑着脸,却把萧鼎山带的所有早餐吃的一滴不剩。萧鼎山狼吞虎咽间,嘴角忍都忍不住地往耳后拉。
萧鼎山觉得,萧阙此刻的表情别样可爱。让他想要不遗余力地逗弄,想要看她生气,爆发,怒意横生的样子。
终于到了12班的教室。梁鬼和李念几乎同时看向一起进来的萧阙和萧鼎山。
萧阙感受到两道激光一样的注视从李念和梁鬼的方向投射在她握着轮椅的手柄上。被烫到一样,松开手,径直走到她的位置上坐下。
萧鼎山同样也感觉到了李念和梁鬼的目光,毫不退缩的回视里,带着不顾一切的坚定。
烈阳般灿烂的自信映着窗户里斜打在萧鼎山身上的霞光,有着震颤心神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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