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面露困惑，整张脸下拉：“怎么，对待罪犯你还想诚实守信？”
宋矜：“……”
她还真是这么想的。
谢洛戳着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你呀你。”
复又躺回椅子上，右边眉尾上扬，调侃她：“别说，你还真是个破案绝缘体，只要与你有关的，都破不了。”
宋矜二度无语。
她瘪嘴：“孙耀祖那边，确定没办法？”
前几天谢洛和她分享过，因为孙耀祖是精神病，无法抓捕审问。
而孙奶奶那边，因购买时全权使用孙耀祖名义，证据不足，她甚至都算不上犯罪嫌疑人。
宋矜脑海中窜出不少刑侦剧的画面，“那你们，没派个什么人在暗中保护我？”
谢洛被她的大条神经气笑：“你怎么知道没有？”
因为怕她出意外，现在整个局子的人几乎是轮班保护宋矜这个双案证人。
宋矜紧张环视，压低声音问：“如果我说，我在孙耀祖家，见过我闺蜜的男友呢？”
“什么？！”谢洛从位置上弹射而起。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在录口供的时候怎么不说！”
谢洛动了怒意，桌子被拍得砰砰响。
惯常笑呵呵的脸，黑沉得吓人。
宋矜肩膀一抖，心虚赔笑：“我其实……”
“你知不知道这是包庇啊？”谢洛气红了眼，简薄制服下，胸膛起伏的弧度剧烈。
无数脏话涌到嘴边，但又被硬生生吞回去了。
“我现在报告上级，申请重新录你的口供。”
她伸手，居高临下指着宋矜的鼻子警告：“不许再有隐瞒。”
“不是，洛洛！”宋矜按住了谢洛拨号的动作，缓慢摇头。
挣扎的树藤在她眼底扎根，“他是我闺蜜的男朋友，我……”
她不想看周清欢难过。
本是想先和她通个气，再主动提重新录口供的。
但这些天谢洛的付出她看在眼里，也做不到继续隐瞒。
谢洛硬生生被气笑了：“姐姐，你当这是幼儿园，闹着玩啊？”
她瞪大的眼中怒火喷薄：“能不能别用你那点同情心来妨碍我们调查？”
敢情她每天明察暗访，结果当事人还在因为个人情感搞隐瞒？
那他妈还查个屁！
谢洛自戴上警徽后，见过无数搞不明白轻重的证人，每当那时，她都只能化愤怒为动力。
但让她怎么都不敢想的是，宋矜作为她的朋友，竟然也会干这种事。
“我真是服了……”她克制着颤抖的声线，“你闺蜜会难过，那我每天顶着大太阳跑来跑去算什么？”
劈头盖脸的质问如磐石，压得宋矜说不出一个字。
火山爆发过的办公室，只剩硝烟渺渺，飘散在两人之间，混沌撕裂。
“你说得对。”
宋矜沙哑开口，眼睑泛动着令人心疼的血红。
她松开手，示意谢洛：“你申请吧，我现在就可以重新录口供。”
谢洛偏过头，沉冷地一哼：“你最好是。”
走出审讯室，宋矜腿都是软的。
谢洛还没消气，也懒得管她，带上记录就走了。
她一人撑着墙，踉跄着离开。
宋矜闲逛在回家路上，手机解锁又熄屏。
她该怎么告诉周清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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