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欢愣了下，轻笑了声：“啊？哭了啊。”
她伸手，胡乱抹掉脸上的泪珠：“嗐，总归是爱过的嘛，送他坐牢，难免的。”
“清欢——”
小小的一枚U盘，却压得宋矜喘不过气。
“你别告诉我你不想交了。”周清欢眼圈通红，里面的私欲和正义在疯狂打架，最终被眼皮轻轻盖上。
“我……”
周清欢胡乱一挥手，斩断她的话头：“我都下定决心交给你了，可千万别给我出岔子。”
“行了，方泽不是要请我们吃夜宵吗？”
这一顿大排档，方泽和宋矜都没怎么吃。
反倒是周清欢，左一口右一口，吃得满嘴油光，通红的眼睛时不时看看两人：“你们都愣着干嘛？吃啊！”
“这么多呢，别只让我一个人吃。”
宋矜拿了串羊肉，但口袋中坚硬的U盘，不断提醒着她明天一早会去做什么。
方泽扫码下单了两瓶酒，闷头喝，不说话。
一顿吃完，剩下大半。
先送周清欢回了家，宋矜对方泽说：“你先上去吧，我消消食。”
“不用陪？”
宋矜点头：“丢不了。”
路灯拉长她的影子，和尽头一个人影撞上。
乔枣枣微微一笑：“矜矜姐，好久不见。”
甜腻的嗓音像一杯加多了糖的奶茶，呛人又腻味。
宋矜懒得理。
干脆掉头。
乔枣枣并未因为她的冷淡而气馁：“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我还想给你看点东西呢。”
宋矜脚步轻滞：“你能给我看的，无非有关邵栩。”
“但很抱歉，我现在对他没有一点兴趣。”
细听，还有几分激将法的味道。
乔枣枣果然中了圈套，“这可不仅仅和栩栩有关哦，还和你妈妈有深切的关系——”
张雪慧？！
宋矜心口一沉，但面上仍旧冷嗤：“已故之人的事你都要编排，乔枣枣，你别太恶心了。”
“如果我说，她还没死呢？”
宋矜骤然转身：“你说什么？！”
乔枣枣一脸势在必得的表情：“你看，不还是要听我说嘛。”
“矜矜姐，按照规定，如果你对阿姨的死亡有异议，遗体是不应当被火化的。”
乔枣枣观察着宋矜的表情：“不信吗？”
“你可以搜搜。”
到这个节骨眼，宋矜不搜都不行。
打字的指尖不知为何，隐隐在发颤。
当鲜明的回答跃然纸上，她整个身体都为止震颤！
怎么会这样？
如果说……如果说真的不能火化，那张雪慧又去哪儿了？
那她埋葬的骨灰，又是谁的！
铺天盖地的问题如潮水汹涌而来，将她吞没。
身体被海水灌满，窒息感令她险些在原地跌倒。
她脸色煞白，无数的冷汗涔涔而下。
“现在，矜矜姐可以认真听我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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