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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千这句话直指事情的本质,仔细想来确实有道理。如果说陈鸿伟先一步指挥叶千两人,就能够令自己处于完全安全的境地,那以后碰到类似的事情,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岂不是所有人都会学习他这一招?
叶千见自己的话起到了效果,继续侃侃而谈。
“我已经一一地回应了你陈鸿伟的指控,你是否也应该回应一下灵若,为何你那天要隐身于我们欲寻的冰灵果树旁,就在头一天我和灵若去峰务院换取灵植喂养灵禽,当时此事由你经手,你如何能够证明两件事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叶千说到这里一指陈鸿伟,转向陈远桥厉声道:“内务堂陈师兄在此,我叶千及道侣纪灵若现指控栖龙峰弟子陈鸿伟。其一见财起意,贪图灵若之灵禽,欲蒙面强取之,事后更欲杀人灭口以掩盖自己的罪行。其二污陷同门,意图通过控告我与纪灵若以掩盖自己的罪行,两罪并罚,不知陈鸿伟应该担当什么样的惩罚?”
陈远桥皱了皱眉,这叶千天赋异禀,又年轻气盛,此事他本想就此息事宁人,却被叶千反过来咬住不放,加上之前知悉叶千已经领悟雷电之道给他带来的微妙感觉,顿时让他有些不悦。
“叶千,你所指责之事,可有何真凭实据?就算是陈鸿伟当时出现在冰雾果树旁,也不能就此证明他是想夺取你们的灵禽吧,何况根据纪灵若的说法,最终先动手的还是你。至于污陷之事,你的确证明了自己的说法是有依据的,但也仅此而已,并不能证明陈鸿伟所说的就一定是虚假,除非我们将宇文寿归案,此事才能得以水落石出。我内务堂以公正为基础,却不能根据你的几句话就定下陈鸿伟之罪。”
叶千和纪灵若机缘巧合之下击杀宇文寿,只向徐敬业和纪灵羽提起过详细的经过,其它人不得而知,只是以为两人运气好从宇文寿手中逃脱而已,甚至有人认为,是宇文寿迫于太清神符门的强大压力,自己卖了个破绽让两人逃跑。毕竟再有想象力的人,也不会认为凭两个荒符真人弟子,就能击杀一名金丹大修士。
如果说叶千之前还有些愤懑的话,现在的他只是觉得此事可笑之极。
“好一个以公正为基础的内务堂,哈哈……陈鸿伟之前控诉我叶千之事,可有任何真凭实据?你们何以就能根据他的一面之辞将我传唤过来当面对质?”
叶千猛地转身,手指直直地指向台上站着的肖紫龙道:“我和灵若刚脱身险境之际,你们内务堂的执事肖紫龙更是放言要将我叶千捉拿归案,如果不是我叶千尚有几分自保之力,早已受到被羁押之辱。现在面对我的控诉,你们却又要求我拿出真凭实据,这就是你们内务堂的公平?这就是我们堂堂太清神符门的公平?”
陈远桥的面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一样,他执掌内务堂多年,已经习惯了真人弟子们面对他时的颤颤兢兢,哪有人敢以这样的语气顶撞于他。
叶千却是根本就不在乎陈远桥的感受,抱拳向周围转了一圈,向众位真人师兄们行了一礼后才道:“请问我和灵若失踪前的一天,去峰务院换取灵植时,可有人见到过,还请站出来指证一番,内务堂的大爷们不是要证据吗?我们给他证据!!”
现场猛地安静了下去,叶千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本来只是一件简单地作证之事,却仿佛是要和内务堂对着干,那可是内务堂啊,有陈远桥的冷眼注视之下,谁会为了一个普通的弟子冒这样的危险。
陈鸿伟心头冷哼一声,这叶千修行上可能是个天才,可是于为人处事一道毕竟太过稚嫩。他如果只是想找个人出来作证,倒应该不难,毕竟当天两人带着一只灵禽的话,峰务院有印象之人应该不少,但他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谁都不会再站出来帮他了。
可是陈鸿伟的这个念头才刚刚兴起,人群中却有一人排众而出,来到了叶千的身边,看了叶千一眼之后,这个修士仿佛下定了决心,尽管他说话的声音还有一丝不平静,却能让人从其中听出他的坚决。
“我是栖龙峰峰务院执事谭良行,我可以证明当天叶千所讲之事的真实性,他和纪师妹确实是带着一只灵禽到峰务院,这是我亲眼所见。”
“我是栖龙峰峰务院执事金满堂,我可以证明当天叶千所讲之事的真实性,他和纪师妹在兑换灵植之时,正是陈鸿伟师兄当值,而且他们之间还因为纪师妹一事发生了争执。”
谭良行的话音刚落,另外一名身形较胖的栖龙峰的弟子金满堂就站了出来,讲出的证据却令众人一阵哗然。果然如此的话,那至少陈鸿伟说的第一点,叶千向他请教符箓之学什么的,就绝对是他编造出来的了。
陈远桥目光中的寒意似乎能将人的血液给冻住,事情似乎已经开始向着一个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金满堂,如果真有此事,为何你一早不曾提出来?你可得想清楚了,帮人做伪证,一样是一项大罪!”
台面上的肖紫龙刚才被叶千指着鼻子一顿喝斥,脸色都气得发白,此时见竟然有人敢出来帮他指证,立即一个飞身来到金满堂的旁边,语音之中隐含着压抑的狂怒。
金满堂望了肖紫龙一眼,却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身向叶千躬身一礼后才道:“叶师弟,当日我本欲去峰务院换取一些灵焰果炼药用,后来刚巧在门外听到你与陈鸿伟的争吵,为免尴尬,我当时就没有进去。后面听了陈鸿伟所说的话,我就有些奇怪你怎么会向他请教符箓之事。今日我见此事越为越复杂,就想明哲保身不欲提起,但叶师弟你说得对,既然我们公正的内务堂大爷们需要证据,师兄我就舍了这一身,帮你把这个证据给讲出来吧!”
陈鸿伟怒吼道:“金满堂,我与你当日不过是因区区小事稍有争执,你却记恨至今了吗?竟然选择在这样的时候来落井下石打击于我!”
金满堂望着陈鸿伟的目光中有一比诡异,他淡淡地道:“陈鸿伟,你又在这里胡说了,我金满堂什么时候和你结过怨,为什么我自己一点都不记得了,你确定你记得清清楚楚不会错么?”
陈鸿伟咬牙切齿地道:“当然不会有错,不就是当初我们两人争夺一株灵药嘛,事情既已经过去多时,你却又何必为了旧怨来栽脏于我?”
金满堂听到这里,却是仰大笑了起来。
“可笑我堂堂太清神符门上下,竟为这样一个小人所欺,堂堂掌管内门刑律的内务堂,却是连一个小人都看不清,还敢说什么公正?”
众人听得有些莫名其妙,金满堂却是收住了笑容,指着陈鸿伟怒喝道:“陈鸿伟,我不过是略施小计,就将你的本面目给试出来了,你口口声声与我这个金满堂结下旧怨,我就让你看看你错在哪儿!”
金满堂伸手往前一指,道:“黄师弟,你出来告诉一下陈鸿伟这个小人,我叫什么名字!”
人群中闪出一人,上前拱手道:“林博文师兄,刚才小弟还正在奇怪你玩什么花样呢,原来竟是如此。”
金满堂,不,现在应该是叫做林博文冷笑看着陈鸿伟道:“陈鸿伟,那天你和叶千的争执我确实亲耳所闻,我甚至还记得你们争执的内容,如果需要证明,我可以和叶师弟一起用笔写出来给大家核对。不过我的名字可不是金满堂,你刚才口口声声称和我这个金满堂结了怨,只不过是想令大家对我的言辞生疑罢了!这一点,你还有何话说?”
陈鸿伟苍白的脸色上,竟然奇迹般地涌上一股潮红,他的声音中有一丝擅抖。
“我只是记错名字才被你所欺罢了,你何必苦心设计于我,到底我陈鸿伟什么时候将你给得罪了……”
说一个谎言,就需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填补,但是只要其中的一个谎言被揭破,所有的这一系列谎言自然不攻而破了。现在陈鸿伟的情况就是这样,太清神符门的这些真人弟子,可都不是什么笨人,刚才林博文所用的计谋很简单,却是针对着陈鸿伟的性格和他此时的心态去设计的。
简单的在名字上面耍的一个小花招,就令其它人看透了陈鸿伟的满嘴谎言,还有他为了能够逃避责罚,不择手段的丑陋面目。
周围的真人弟子们望向陈鸿伟的目光中,都带上了一丝或多或少的鄙夷。不管他们是熟苗还是生苗,至少他们是一个修真者,陈鸿伟卑劣的人品,真的有些配不上修真者这个高贵的名称,令他们深以为耻。
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如果这千夫都是修真者的话,那形成的如同实质的气势,就更加令人难以抵挡,陈鸿伟只感觉得皮肤都被这些眼光中所灼痛,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面沉如水的陈远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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