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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哥哥一副想要答应下来的样子，林檀樱最后补充道：“哥哥，那我去跟姐姐还有妈妈她们说，如果她们同意了，你再同样，这总行了吧。”
“那好吧，等你跟姐姐还有妈妈她们说过之后，哥哥就同意。”林雀装模作样地又思考了一会，最后略显艰难地答应了。
“哼，胆小鬼。”林檀樱冲着哥哥做了个鬼脸，她才不吃哥哥这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怕姐姐啊。哥哥不是我说你，虽然那是我的姐姐，可那也是你的妹妹啊，你怕什么，这种事情都不敢说。”
“呐，哥哥我去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会跟姐姐说，哥哥已经答应了，只要你点头就可以了哦。”林檀樱调皮地说道。
“这……”林雀感觉自己又被妹妹摆了一道。
这件事暂时就这么说定了之后，兄妹俩个便从小亭子里出去了。按之前说好的，他们准备在南山公园附近的一家老阿婆的油饼摊上，买五个热乎乎大油饼回家。
这种大油饼并不只是油饼的表面比较大而已，而是那种不但里面有包菜，还有包肉，馅料十分丰富奢侈的那种，豪华型的大油饼。
或许有的人觉得这种油饼不正宗，因为他们觉得多加了不少多余的东西进去，不如单纯的油饼好吃，而且还更贵。但是还是有人会喜欢的，比如林雀一家就还算是挺喜欢的，从许雅芝到林幼薇都是。
而且这个卖油饼的老阿婆，跟林雀家也算是熟识了，说是看着林雀几兄妹长大的也不为过。
林雀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这个阿婆就在那里卖油饼了，只是那时候她脸上的皱纹，还没有现在这样多，她的头发，也没有现在这样白。老阿婆是老太婆的意思，而老婆婆的意思和老阿婆差不多。不过林雀一家对她的称呼，则是比较奇怪的小婆婆。
林雀小时候和林洛被妈妈带着第一次来这里买油饼的时候，小婆婆看林雀和林洛长的可爱，很是喜欢，就不肯要许雅芝的钱，说送给两个小孩子吃的
。
当时许雅芝推脱了半天没有推脱掉，就让林雀和林洛喊谢谢婆婆。林洛当时乖乖的就喊了，但是林雀，看了这个麦油饼的阿婆半天，跟妈妈说妈妈我觉得这个阿婆不老啊，头发都还没有白，应该叫小婆婆。
可不是么，有老婆婆就应该有小婆婆啊，头发白白的就是老婆婆，而头发不那么白的，就是小婆婆吧。小时候的林雀就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叫了，当时就让小婆婆高兴的不行，哈哈大笑。
这一叫，后来每次林洛也跟着这么叫了，林檀樱和林幼薇也不例外，一直也就叫道了现在。
每隔一段时间，兄妹几个都会来买几个油饼，或者拿回家里配着稀饭吃，或者是边走边吃。暑假里因为林檀樱和哥哥一起出来锻炼，林雀怕林檀樱肚子饿，林檀樱又不愿意一个人吃，所以倒是每次两人都现在外面吃完，然后打包三个带回去。
小婆婆这么多年来，都是在一样的位置没有变过，不过却也不是每天都来。不过只要她有来，林雀兄妹便都是在她这买。
小婆婆的油饼确实好吃，不过大多数时候小婆婆只从6点卖到8点半，有的时候更是只卖到七点左右。
林雀兄妹要买油饼的话，通常都是六点多来买，而若是来的晚了一些，不说有可能买不到，而且常常是要排队的。因为不仅一些早起来晨练的人和帮家里买早餐的人会来这里买油饼吃。甚至就连附近的市政府大楼的一些车经过的时候，也会在这里停下来，从上面下来两个大腹便便的人下来买油饼。
林雀一家和小婆婆认识这么多年，也并不清楚她家里的情况，毕竟这种事情不太好问，不过他感觉小婆婆家或许并不太困难吧，不然也不会每天只卖这么一会。但若是真的困难又能如何，毕竟彼此的关系就是顾客和食客而已。
只是说完全是普通的顾客与食客的关系，似乎又不止，应该说还是有些交情在里面的。
第一次林雀和林洛来小婆婆这里的时候小婆婆没有收钱，之后自然不可能每次也不收的，但是小婆婆每次只收林雀兄妹一个油饼一块钱，不肯多收
。
当年的时候这样一个油饼一块钱或许还算合理，都是这个价。但是这么多年过去物价不知道上涨了多少，这样一个足料的油饼卖到两块五、三块也都是可以的。而小婆婆现在一个油饼是卖两块，已经算是非常良心了，像这样只收林雀兄妹一块，显然是亏大了。
逢年过节的时候，自然是看不到小婆婆的，但是节后或者是年后，林雀兄妹也总是会带一点月饼啊，粽子啊，年货啊之类的东西给小婆婆吃。而小婆婆也经常带一些类似的东西给林雀兄妹，都不是什么太值钱的东西，不过这样有来有往，倒也算是蛮有感情的。
这在别人看来，也是蛮奇怪的事情。毕竟林雀一家人和别人来往的并不多，却和一个卖油饼的老太婆有着来往，虽然这样的来往很浅很浅，但是在大多数人看来，一个卖油饼的老太婆，多说两句话都是没有必要的。
“小婆婆，五个油饼。”还没靠近，林雀便闻到了油饼摊上传来的香味，举起右手张开手掌，对着小婆婆示意五个油饼。
“还小婆婆，都这么老了，是老婆婆咯。”小婆婆一看到是林雀和林檀樱两兄妹，脸上便洋溢起了笑容。
“哪里老了，小婆婆就是小婆婆，小婆婆说话这么大声，哪个老人家有您这么精神啊。”林檀樱笑着说道。
“哈哈哈，小樱真乖，又跟着你哥哥出来锻炼啊。”小婆婆一边熟练地煎着油饼，一面说道。
“嗯。”林檀樱笑着点头，“又来您这里买油饼吃了。”
“你说你这么一个女孩子，越长越漂亮了不说，小嘴还越来越甜，你妈妈以后怎么舍得把你嫁出去哦。”小婆婆笑着说道。
“我没有嘴甜啊，我说的是事实嘛。”林檀樱笑着说道。
林檀樱虽然对不少的人态度都不怎么样，包括邓小川和赵森这样跟哥哥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但是林檀樱对于小婆婆的态度还是颇好的。她讨厌和喜欢人的标准，即使是林雀，也不怎么搞得清楚。
也是因此，小婆婆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林檀樱的嘴可是毒的不行的。
到了现在，小婆婆脸上的皱纹虽然确实比当年多了不少，头发也白了不少，但是正如林檀樱所说，哪有老人这么精神的，小婆婆的精神，确实从来没有差过，一点不像老人
。
另外她还显得非常的干净。她的指甲修剪的短短的，没有给脏东西进入指缝的机会。头发虽然白，但是却梳理的一丝不苟，一点也不见乱。另外衣服也是十分干净整洁的样子，让人买她的油饼的时候没有多少心理负担。
“来，小婆婆给你们多加一点肉，多吃点，长身体。”小婆婆笑眯眯地说道。
“小婆婆，我前几天七点的时候来，怎么没看到你的摊子啊？现在又改七点收摊了？”一边等待着油饼起锅，林雀一边问道。
“嗯是啊，以后都是七点了，暂时不会改，所以你们要是要吃小婆婆做的油饼啊，可得早点来，你们看小婆婆这个料现在都准备的少了。”小婆婆说道。
七点收摊，林雀一直感觉这几乎没什么赚头啊，花在路上的时间估计都快赶上卖油饼的时间了。但是这是别人家的家事，林雀还是一如既往地克制住了没有问。
“这没问题，小婆婆也看到了，现在我妹妹整天和我一起锻炼，要早过来也没问题，以后我们可以多来买几次的。”林雀说道。
以往林雀家来小婆婆这买油饼的次数，大概是一个月两到三次，毕竟早起跑这么远有些麻烦，而且也不能天天早上油饼配稀饭吧。不过现在既然自己和妹妹每天都来锻炼，一个星期买一次似乎也是可以的。
“不行，不行。”听了林雀的话之后，小婆婆竟然摇起了头来，“油饼这种东西吃多了不好的，你们要是经常来买，小婆婆可不卖给你们。虽然小婆婆的这些料都是真材实料，但是毕竟是炸的东西，小孩子偶尔尝尝可以，不可以天天吃。”
如果是别的人听到这句话，恐怕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了。哪还有这样让顾客别常来的人啊，应该是恨不得别人天天来才对，只不过小婆婆的摊位从来生意就不错，不担心没有顾客，而且她也只对林雀兄妹这么说。
“小婆婆我们可不小了，你看我现在都多高了。”林雀说道。
“不小了更不行咯。”小婆婆说道，“你们两个孩子都这么漂亮，油饼吃多了是要长痘痘的
。而且万一上火喉咙发炎，小婆婆的罪过可就大咯。”
“嗯，小婆婆说得对。”林檀樱说道。
“可是小婆婆我是男的啊，长痘又没关系，而且我身体很好，几乎不生病的。”林雀说道。
“谁跟你讲你是男孩子，就可以不注意了。”小婆婆说道，“这么帅气的帅小伙，脸上长个痘，多糟糕。不要注意，我这样的老太婆才不要注意，反正没人看。”
……
“来，拿着，你家小洛我也挺久没看到了，下次和小洛一起来小婆婆这里买油饼啊。”小婆婆一边煎着油饼，一边和林雀兄妹说着话，等油饼起锅之后，小婆婆便熟练地包好，然后递给了林雀。
“五块钱我放这里了，那小婆婆我们先走了。”林檀樱说道，她将一张对折了的五块冲着小婆婆示意之后，放入了小婆婆装钱的纸盒子里。
“好好好，油饼不能天天吃，不过能来看看小婆婆就来看看。”小婆婆高高兴兴地说道。
林雀兄妹走出二十米开外的时候，从后面传来了小婆婆的喊声。
“诶，等等，你们兄妹两个这次又搞什么？这钱怎么回事，等下你们给我回来。你们再这样小婆婆下次不卖油饼给你们了。”
“糟了，被发现了，小樱快跑。”听到后面小婆婆的声音，林雀拉着妹妹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若是别人看到这一幕，恐怕以为林雀和妹妹拿假币糊弄老人了。
不过事实其实相反，小婆婆发现林雀兄妹给的钱不对劲，并不是因为少了，而是因为在林檀樱给小婆婆的五块钱里面，夹了一张十块的钱。只是因为十块的纸币因为比五块的多折了一次，变得更小了，所以包在里面小婆婆刚开始也没看出来。
不少人都觉得林檀樱是个既让人喜欢，又让人头疼的坏脾气的不懂事的女孩子，觉得林雀有些太宠她了，但是在林雀看来，林檀樱毛病确实有，但是小樱的本性，其实也是很好很好的女孩子。
林雀觉得，虽然林檀樱对不少人态度不好，不过这些人要么是那种自己贴上来，让她反感的人
。要么是林檀樱不熟，而且也不想认识的人。
我又不认识你，我又不喜欢你，我为什么要对你笑，为什么要跟你说话啊，奇怪。
小樱只不过是更加不懂人情世故一些，有的时候林雀如此想到。
但是就是这样的小樱，在一些地方却比那些天生非常热情，显得非常好相处的人做得要好得多。
至少除了兄妹一起坐最后一排，没法让座的这种情况以外，林檀樱若是坐在前面，不管是老人、小孩，还是其他的或许会需要位置的人上车，林檀樱都会让座。只是林檀樱每次既不会说老人家这里可以坐，也不会回应别人的感谢，而就像是她刚好到站，所以要站起来而已。
这也算是她的小别扭吧。
当建安市大部分卖油饼的慢慢将油饼价涨到两块钱，小婆婆涨到一块五，然后不肯多收林雀兄妹的五毛的时候。第一次将额外的钱偷偷扔进小婆婆的盒子里的，并不是更加成熟懂事的林雀和林洛，也不是善解人意的林幼薇，而是那个看起来最不懂事的林檀樱。
当然，若说小樱真的纯粹的是非常好的女孩子，却也不对。林雀会这样觉得，还是他因为对妹妹的感情所以过于主观了。
至少暑假的时候李学资帮了她一次，她事后却不觉得需要感谢，还有和她同学的互动，很多时候也并不只是别人来烦她，确实是她自己比较的过分。
只能说，人类啊，特别是人类的女孩子，是特别复杂的东西。
……
上任的第一天，林雀倒是没有遇到什么大麻烦。毕竟第一天谁干活太过明显，第一组第一桌的，除非是刻意不想干，不然不可能记不住。
不过没有大麻烦，却不代表没有小麻烦。写字十分搓比的林雀在黑板的一角写出两位值日生的名字之后，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多看。
“不好意思，我没带笔，同桌你的笔，可以借我用一下吗？”语文课上，林雀对着旁边的颜墨涵说道。
语文课是林雀高二开学以来的第一节课
。第一节课嘛，自然是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的，主要都是老师在自我介绍，以及介绍这学期的主要内容，列出个一二三四这样的。
到了高二，或者说从高一开始，语文课基本上就不单单是上课本了。而是会针对考试的题目做专项训练。例如文言文阅读训练，诗词默写与解析训练，议论文专项训练这些。
老师在将这些东西的细节都写出来之后，顺便也推荐了一下相关的辅导书之类的，也写在了黑板上。
这些东西不记可以，不过要记也是可以记的，一可以照着老师推荐的去买辅导书，二则是到时候复习的时候可以有个计划，比较明确复习什么。
颜墨涵看了林雀一样，没有说话。
林雀知道自己理亏，所以现在导致了这种情况，但是还是想和这个新同桌搞好关系的。毕竟其他的同学无所谓，这可是天天坐在一起的同学啊，关系搞得太僵了，实在不太好。
“同桌，同桌，你别不理我啊，这个我得记下来的，到时候好复习。”林雀一本正经地说道，好像真的多么爱好学习一般。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林雀说着将自己的手伸入了颜墨涵的笔袋。
颜墨涵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盯着林雀看。看得林雀只好又将手缩了回来。
“同桌，你看啊，昨天是我不对。但是我们现在是同桌啊，有困难应该互相帮助对吧？所以我现在没笔，没法做笔记，你能不能借我用用。就算你不借的话，能不能说句话。”林雀以商量的口吻说道。
颜墨涵似乎是有些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将手突然伸入林雀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笔袋来甩在林雀的的桌子上。
“哦，原来我带了笔袋，我刚才怎么就不记得了呢。”林雀一副十分懊悔的样子，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做作。
她怎么就知道了呢？林雀郁闷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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