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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雀听了郑晓宁的问题后，心想：自己和陈然今天这次来道馆的时候，可以说已经算是道馆的正式学员了。郑教练作为道馆的教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可以称之为我们的师傅，但他现在却又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应该对他来说，教练和学员的概念与师傅和徒弟的概念是有所不同的。
因为郑晓宁那熊一样庞大和健壮的身躯与极其强大的气场，还有郑晓宁正式加入道馆第一节课就采取的一系列举措，使得林雀最初对郑晓宁的印象便是觉得他是那种严苛要求自己，要求学生的，不容易亲近的正经教练。
结果后来无论是郑晓宁颇具恶趣味地连续拍打他的屁股，还是郑晓宁时不时流露出的比黑皮师兄更加流氓与淫荡的笑容，还是他兴致勃勃地调侃林雀和陈然的关系，都使得林雀觉得，这位教练私底下的时候，其实很好亲近，当然，也确实十分猥琐与淫荡，没个正行
而这会郑晓宁却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收起了他那淫荡的笑容，显得十分严肃，显然他准备与林雀和陈然谈论的话题，并不是可以嘻嘻哈哈地谈论的。
没等林雀说答应不答应，郑晓宁就自己接着往下说了，他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罗教，说道：“你们先别急着答应或者拒绝，我先问你们，我和罗教，和你们，还有其他学员，是什么样的关系？”
“教练与学员之间的关系？”陈然不确定地说道。
“没错，教练与学员，但是我觉得教练与学员，仅仅能表达出两者之间其中一者属于传授的一方，另一者属于学习的一方这样的关系，并不能表现出更具体和更细微的差别，所以对我来说，我喜欢用三种关系来具体定义教练与学员之间的关系。第一种，是消费者与服务者的关系，第二种，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第三种，是师傅与徒弟的关系。”
“先说第一种，消费者与服务者的关系，虽然你们刚刚开始练武，但是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绝大多数来练这些东西的人和我们教练都属于这种关系。为什么？因为练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真正想练好的话，远比读书更苦。比起读书这样有学校，有家长硬压着你读，比起读书与你未来上大学赚钱之类的前程息息相关，练武对大多数人来说对他们来说并不能带来任何的利益。”
“没有任何利益，仅仅因为兴趣的话，很难吃得了太多的苦吧。”林雀若有所思地说道。
“没错，所以对于这些大多数的，吃不了太多苦的，流动性很大的学员，我把他们定义为消费者，把自己定义为服务者。对他们来说，他们仅仅需要的是一个环境不错的，流汗的锻炼身体的地方。需要的是一个与人交际的地方。对于我们来说，我们需要的是他们兜里的钱，以维持道馆的运转。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就是生意关系。”
“教练你说得好直接啊。”陈然笑道，因为之前只吃了一个武大郎烧饼充饥，所以这会陈然在一边听着郑晓宁说话的时候，也是一边大快朵颐地吃着火锅。
建安市人好吃鸭血，陈然也不例外。她把在锅里滚了几滚烫熟了的又q又嫩的鸭血从火锅里捞起来之后，在放了建安黄椒与酱油的碟子里蘸了蘸，然后放入口中。一时之间，鸭血那嫩滑的口感与黄椒那辣中带着微甜的美妙味道充斥在唇齿之间。
吃完一块鸭血之后，陈然便拿起杯子与林雀碰了碰，接着饮尽杯中的饮料。在她重新将饮料倒入自己和林雀的玻璃杯之前，罗教将啤酒倒入了两人的空杯。
罗教给两人倒完酒以后，拿起杯子说道：“你们别急着聊，也先别急着吃，今天训练很顺利，你们两个表现很不错，来来来，我们大家先干一杯。你们两个还未成年，我们也就不叫你们多喝酒了，也就这一杯。”
“嗯，好吧，干杯！”
“干杯！”
“干杯！”
郑晓宁一口将酒饮尽，接着之前的话说：“没错，我就是这么直接，但是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如果你自己心里就没有多少好好练的念头，并不是真心想来训练的，我为什么要把你看得太重要？对于这种学员，大多数教练就是这样的，你不爱练，我也就不强迫你，给你安排一点不怎么累的训练就行了。我也不严格要求你，你有个地方流流汗，锻炼锻炼，我拿你一点钱，教你一些你能接受的东西，反正大家各取所需而已，何乐而不为？”郑晓宁说完以后，摊了摊手。
“但是教练你今天的训练我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强迫啊？”林雀有点汗，说起来他觉得虽然自己现在有些好好练的念头，但是他最初确实可以归为教练说的这第一种学员的行列之中。
“我这样来定义教练和学员的第一种关系，不过因为这确实是事实，是大多数教练，包括之前你们罗教为了维持道馆的运转，不得已的和学员的一种相处模式罢了，但这不代表我愿意这样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逐渐变得锐利起来。
“对我来说，教授那种只是来混混，来玩玩，来锻炼身体的学员，完全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和生命，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有违我的武道信念。我今天的举动，其实就是想完全消除这和教练处于第一种关系的学员，告诉他们，我这个道馆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地方，使得他们要么滚蛋，要么转变心态，和教练成为第二种类似老师和学生的关系。”
“得了吧，说得那么好听，还什么武道信念，你的有这样的底气还不是因为你是个万恶的富二代。因为像今天你这样搞，肯定入不敷出，如果经济条件不行还维持着这样的信念赔本开道馆才令人动容，反正我才不信你有这么伟大。听郑晓宁说了一半，罗兴荣忍不住跳出来笑着拆他的台。
“反正现在我已经把道馆完全盘给你了，场地费器材费全部都是你出，我只从学生交的钱里面抽成，亏了钱也不是我亏。不过对于你这个土豪来说，即使一毛钱都赚不到，这点场地费和器材费也不过是毛毛雨吧？”罗教在林雀和陈然还有其他学员面前，是一个颇为温和亲切正经的教练。但是在和郑晓宁在一起的时候，作为同龄人和师兄弟他也就显现出了其作为损友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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