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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扬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他被扔在孙浩家所在的村子里,有路过的村民发现了他,同时也发现了孙家全族与巫师索南多杰失踪的事实。整个村落都被惊动了,激动的村民围着张扬,质问着他家里人与巫师的下落——村民们同样把张扬误认为了孙浩。
张扬也很奇怪这件事情,解释说大家都去了祭坛,只是为了帮自己举行招魂仪式。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就完全不知道了,也许大家只是被困在了那位于山体之中的地宫里?
热心的村民们举着火把,陪张扬再次进入那地宫。昏暗的地宫中,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祭坛,棺椁,全都消失不见。
在村长的协调下,大家报了警。警察过来查探了地宫之后,得出一个让大家瞠目结舌的结论:孙家全族与巫师索南多杰串通,借用替张扬招魂的名义进入地宫,窃走了明显是属于文物的一千具棺椁。
村民们纷纷表示质疑:那宽大的棺椁是怎么运出狭小的入口的?更不要说还有那硕大的祭坛,即使是盗窃,总得想方法运送出村吧?可从他们进入地宫之后,村里人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出现。而且,如果是孙家盗窃的话,为什么会单单留下家中唯一的独苗孙浩呢?
针对村民的质疑,办案民警的解释非常官方:宽大的棺椁可以编号以后拆卸搬运出入口,祭坛也可以编号后切割成容易搬运的大小,既然已经决定动手偷窃,搬运出村就一定不在话下,甚至村民中很有可能还有他们的同党。至于留下家族中的独苗就更好解释了,假设孙浩参与了他们的犯罪行为,被抓以后估计就是个死刑,孙家岂不是要绝后了?假设孙浩确实没有参与他们的犯罪行为,我们警方又怎么能随意诬陷好人呢?必然会替孙浩主持正义!所以,他们是如此这般考虑之后,才瞒过孙浩实施了犯罪行为。
张扬听着那警察自说自话,不禁头疼起来:这么主观的判断,听起来就鬼话连篇不着调,谁会相信这样的解释啊。整个家族居然会为了盗窃文物玩儿失踪,独独撇下家中独苗?怎么想都让人不能接受嘛!
没想到的,村中老者与村长听着警察的夸夸其谈,连连点头,纷纷表示“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无知群众见族老与村长都认可警察的说法了,也纷纷站出来检举孙家平日里的奇怪行为。一番热闹的争论过后,警察拍板结案,村长出具证明认可警察的结论。至于张扬的意见,直接被大家无视掉了。
千恩万谢送走警察以后,村长拉住张扬语重心长地说:“孙浩啊,你这可怜的孩子!原来你们家多好啊,人丁旺盛兴旺发达的,现在倒好,就剩下你一个孤零零的娃娃了。听说你去北京旅游出了车祸?好好养伤,即使你们家里人都是偷文物的贼,我们也不会看轻你的。毕竟,你是咱们村子里文化水平最高的了,我还指望着你明年考上一所好大学,替咱们村子争光呢。至于你们家的产业嘛……就由我帮你照看着吧,你好好养伤,用功学习,这养牛种地的事儿就少跟着参乎吧。”
看着村长狡黠的目光,和周围村民们虎视眈眈的模样,张扬哭笑不得:这都是些什么人啊!难怪刚才警察得出那么离谱的结论他们都不反对,原来都是在惦记着孙家的家产呢!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难道还要和他们理论一番吗?再者说,我又他娘的不是孙浩,值得为了孙浩的家产把自己也搭进去吗?可是把孙家的家产就这么送给这群贪婪的人,自己又于心不忍……
想到这,张扬一脸幼稚样地说:“村长伯伯,现在我们家里一个大人都没有了,我早晚也是要出去上学的,估计以后也不会回来了。养牛种地啥的我也不会,要不,我把房子啊地啊牛啊什么的都卖了吧。人家都说上大学要花好多钱的,这样卖出些钱来,我也能有钱去上学了。可是我只是一孩子,也不懂这些东西卖的是贵是贱,要不就都由您帮我做主,把能卖的都卖了吧,我只带着钱走!”
环顾一下周围两眼放光的村民,张扬又道:“我估计叔叔大爷们也不会骗我一孩子,记得之前我曾经问过爷爷,咱们这一大家子的产业以后是不是都会留给我。当时爷爷就说,我是家里的独苗,这一大家子一百多万的产业早晚都是我的。我琢磨着,现在临时要卖的话,怎么也能卖出个一百多万吧?”
村民们面面相觑,几个族老不停地给村长使着眼色,村长咳嗽了一下尴尬地对张扬说:“孙浩啊,这个,你们家吧,算是村子里家大业大的了,可怎么着也没有一百多万的产业。作为村长我说句公道话,最多,只值七八十万,真的!”
张扬故作欣慰的样子:“七八十万啊,也够我上大学和娶媳妇了……”
见张扬不再砍价,村长给村中几个家庭富裕的男人使了使眼色,几个男人心领神会地冲上前来,开始瓜分孙家的家产。吵吵嚷嚷了几天,暗地里村民们已经计较完毕,由村长出面,交给了张扬一张崭新的银行存折,存折的余额显示里面有着高达七十五万的巨款——孙家整个家族的产业被打了对折还不止。
张扬表示了对村民的感谢之余,又表示自己要离开这块伤心地,四处走走看能不能找到失踪的亲人们。村长故作姿态的挽留了几句,然后就欢欣鼓舞地张罗着送张扬出村。在张扬临走之前,那个最早发现张扬昏迷的村民找到他,还给了他一块血红色的玉牌,说是在昏迷的张扬怀里发现的。见张扬准备出发,那村民嗫嚅着偷偷对张扬说:“傻孩子,你被他们给骗了!不过,走了也好,外面的人应该不会这么丑陋吧。吃相,应该也不会这么难看吧。”
张扬感激地握了一下那个村民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令人作呕的村落。
两天后,一夜暴富的张扬住进了丽江古城的旅馆中。一方面,他准备好好回想一下招魂仪式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孙浩的族人与巫师索南多杰一起失踪;另一方面,他也想仔细思考一下自己今后的道路,是返回沈阳取回本属于自己的一切,还是拿着孙家的钱财四处挥霍虚度这一生。
关于招魂仪式,任凭张扬想破了头也想不起在自己熟睡以后与苏醒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唯一值得奇怪的是,孙浩父母在北京照顾他的时候,似乎对他的失忆症状感觉没有那么急切;而刚一返回家乡还没进家门呢,就急切地乞求巫师索南多杰举行招魂仪式,这一急切的举动怎么想都透露出古怪的味道。难道那满嘴跑火车的警察竟然蒙对了?孙家人果然与巫师有所勾结?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想下去的话,张扬觉得:似乎,自己也没必要再纠结什么了。失踪的毕竟是孙浩的父母,除了损失掉取代孙浩获得美满家庭这一机会之外,还额外获得了一笔巨款呢!怎么想也没有吃亏啊!这样自我安慰着,张扬的心情终于放轻松下来,但一想到远在沈阳的苏七,他却又失落起来。苏七已经取代自己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家人应该都还好吧?女朋友和苏七之间是否会发展得异常顺利呢?即使通过自己的努力取代了孙浩,到头来除了存折里冰冷的数字,不还是落得个一无所有?
纠结着这样的问题,躺在旅馆的床上,张扬觉得愈发无法入睡。爬起来穿好衣服,他决定去旅馆旁边的小酒吧喝上一杯,所谓一醉解千愁,很多时候,酒精都是男人最好的朋友。
当时的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一点钟,走在空寂无人的石板小路上,听着拖鞋与石板路面摩擦的踢踏声,张扬的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与其整日想着如何打倒苏七取回自己的一切,倒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时行乐享受生活。至于苏七的问题,以后总有办法解决的。
抱持着把烦恼暂且放置一旁的逃避心态,张扬脚步轻快地踏入了一家门脸狭小的酒吧。昏暗的酒吧中,由于时间的关系,几乎没有什么人,吧台的伙计在吧台打着瞌睡。见到张扬这位午夜来客,伙计强打起精神,睡眼惺忪地问:“这位客人想要点什么?”
环顾了店中那几个围坐在一起的零星客人,张扬说道:“怎么没有几个人啊,我本来以为晚上的酒吧应该会比较热闹的。给我来一打啤酒吧,顺便还有什么下酒的小菜随便来些。”
伙计嘟囔道:“这大半夜的,酒吧还人山人海那才是闹鬼了。要不是那几个客人聊起来投缘,在讲什么鬼故事,我们这小店早就打烊了。看您这半夜出门,估计也是失眠睡不着了吧?您要不要跟他们凑一桌,一起聊聊天?我把啤酒和小菜一起给您送过去。”
张扬点点头,向着正在讲鬼故事的几个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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