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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小洲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太阳射穿白色窗帘,一缕阳光刺得他眼睛难睁。
他第一时间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抬眸四顾,脸色数变。谢富丽是什么时候走的?她离开时是什么样子的心情?
他干什么了?他居然强上了谢富丽?
谢富丽是谁,是他领导的领导,是广汉市委常委,宣传部长,传闻中还是孙得坤的女人……
他猛拍了自己脑袋一巴掌。
虽然开始由他主导,后来她反客为主……但总之是他干了件龌龊事,甚至卑鄙!但是迅即一想,他也不后悔,如果昨晚的事情从头发生一次,他还是会重演昨天的一幕一幕。
不为别的,哪怕只是为了彰显男人的尊严。况且,不管是什么情况下发生的“错误”,他总归是她的“男人”。经过这一夜后,她总不会还紧揪他不放,总得念点一夜恩情吧?
当然,他不排除她变本加厉的报复。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裤子里的手机发出蜂鸣!
他拿出来一看,是孙慧敏打来的电话。
“小洲,我来你办公室,你不在?”
郭小洲一看时间,竟然到了早上八点二十,他轻哦了一声,“我今天有点事,会晚点到。对了,和姜军约了见面时间了吗?”
孙慧敏吞吞吐吐道:“我们今天怕是很难见到他了。”
“怎么回事?”郭小洲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我和许主席一直拨打他的电话,姜军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接电话,我刚才路过厂办,听到宋小丽在打电话定餐厅,我进去问她,她说,今天严市长和宋为成要宴请姜军……”
郭小洲定了定神,“我一会去厂里见面谈。”
挂断电话后,他快速地洗漱后,下了竹楼,在院子里看到农家大婶和她十七八岁的女儿。
两人看他的脸色颇为怪异,躲躲闪闪又有些羞涩。
她们肯定是昨晚听到了谢富丽母兽般的嘶嚎!他深吸一口气,面不改色道:“早上好!老板娘!”
农家大婶尴尬地红着脸,“老板早!要吃早点吗?新鲜的农家荞麦馒头和小米稀饭……”
“来两个荞麦馒头,我带着路上吃。”
“二丫头,快去厨房拿馒头。”
趁小姑娘离开的间隙,郭小洲干咳两声,“老板娘,我顺便把昨天的账单结了,吃饭带过夜,一共多少钱?”
“不用结,老板你的女朋友走的时候结过账,她给了四百元,我还要退还你三十……四块……”
郭小洲一听,谢富丽居然已经结了账,他连忙摆手,“不用找……老板娘,我问你个事,我……女朋友是不是你家的熟客?她经常来?”
“她不常来,今年来过两次……”
郭小洲本想问她和什么人来的,话到嘴边又停下。这种问题问了太没意思。
农家大婶倒是很利索的说,“都是白天来的,钓鱼吃鱼,当天离开,每次都是一群人。”
郭小洲哦了一声,不再言语。一分钟后,他带上两只荞麦馒头,离开了农家乐。
刚出门,便看到一辆前往周康市区的中巴车,他招手上车,坐下吃着馒头,想着心事。
谢富丽的事儿已经超出他控制的范围,他怎么想也白搭,完全得看谢富丽自己的态度。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搞定姜军。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姜军很大的可能会绕开他的孙慧敏,直接和宋为成达成某种协议。而且宋为成作为厂长和法人,也师出有名。
如果旁边还有严大宽助阵,那么快速达成协议的可能性极大。
一旦他们之间达成某种对太和的销售极为不利的协议,不仅将影响到援非纱锭和三鼎公司的额度,而且还会给未来组建集团公司带来不安定的因素。
要解决这个困局,就必须抢在姜军和宋为成签署协议之前见到他。想到这里,郭小洲忽然想起宋为成之前再三要求,说要他搞定姜军什么的,看来全是鬼话,是阴谋诡计。
怎么才能找到姜军本人呢?通过宋小丽?宋小丽虽说在帮他父亲预定餐厅,就算宋小丽告诉他餐厅的名称,可这明显是庆祝宴席,是签署完协议之后的步骤,知道也白知道。
周康城虽然不大,但要具体找某一个人,还是等于大浪淘沙。
郭小洲拧紧眉头,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双国商调。但旋即一想,就算他能通过颜婕请到双国的人,但无奈时间有限,双国商调毕竟不是神仙。况且这么小的活,双国接不接另说。
他左想右想,最后想到了雷万里。
只有找他试一试,砰砰运气。
他拿出电话,拨打雷万里的电话。
作为公安局局长的雷万里,电话是绝对不可能关机的,但是要打通还不是一般的难,屡打屡占线,证明雷万里工作的繁忙程度。
不过几分钟后,雷万里给他反拨了过来,“小洲!我正好要给你打电话,上次许四倌的案子,有了突破性进展。”
“雷哥……许四倌是谁?”
“哈哈!就是上次在青云山袭击你的许麻子,他的大名叫许四倌。”
经过雷万里的提醒,郭小洲幡然醒悟,许四倌不就是那个拿铁扇敲他头的瘦脸麻子?
“哦哦,他交待了是谁指使他的?”
“当他得知顽抗会判刑时,他主动交待了,指使他的人是瀚宇集团广汉分公司的一名副总,名叫周达福,以前他曾代表集团公司来周康寻求租赁太和。据许四倌交待,你破坏了瀚宇和太和的合作计划,他被公司老总贬到了分公司,所以他怀恨在心,上次偶然在青云山看到你,临时起意,唆使许四倌报复。”
郭小洲沉默片刻,“会不会传唤周达福?”
雷万里说得很坦白,“传唤是程序,但如果周达福本人不承认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毕竟他和许四倌之间是口头之约,证据链不完整。而且,瀚宇集团是西海省的大公司,公司内部的法务部门有相当实力……”
郭小洲毫不失望道:“按正常程序走就行了,我没什么要求。知道许四倌背后的人是谁,我就非常满足了。对了,我今天打电话找你是有事相求。”
雷万里笑了笑,“你说,只要在能力范围之内。”
“是这样的……”郭小洲把他找姜军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这样啊……”雷万里沉吟片刻,“找是有办法找,我尽量。”
郭小洲知道他的一句话会让许多的国家机器运转起来,从广义上讲,他是公事公办;但是从狭义上讲,他是动用了私人人脉。
“谢谢雷哥!”郭小洲发自内心说道。
“不客气,我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我还有个会要开,就这样。”
收起电话,郭小洲感概万千。当初他在大学里听了一堂公关课,那位社会学教授曾经很多次谈到人脉的重要性。譬如他说:“一个人一生中能对自己起到重要和关键作用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人。所以,你无法把时间和精神平均分配给每一个朋友身上。那么就要有的放矢的区别对待。对自己有帮助的,对自己无关紧要的……
当时郭小洲嗤之以鼻,给这位教授戴上“势力“的大帽子。
后来踏入工作后,他有些理解。比如他有限的几个朋友,陈志和,付小刚,如果彼此之间不能信息共享,情感沟通,也不能做到彼此相求相助,这样的朋友也不长久。
当然,人脉绝不是教授说的那般势力,甚至仅限几个关键的人物上。而是应该广撒网,大鱼小鱼一起捕。
有时候,不起眼的小鱼也能起到关键作用。如果郭小洲只把眼睛盯在颜婕,赵卫国等大人物身上,遇到这样找人的小事也枉然。
雷万里的出手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当然,罗云升则又是一个相反的例子。作为商务部对外贸易司工业品贸易一处处长的他,绝对算得上是关键人物。类似这样肯出手又狠关键的人物,在郭小洲未来的生活中绝对不多。
他之所以要抢在宋为成之前见到姜军,就是因为他有百分百把握降服姜军。而降服姜军的筹码,正来自罗运升。
他早在一星期前就再次求助于罗运升,罗运升作为工业品贸易一处处长,是国内轻纺贸易的大佬,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据他了解,姜军在太和厂任职的同时,私下在广佛市开办了一家贸易公司,代理太和之外另外四五家棉纺厂生产的纱锭。由于公司没有出口权,姜军出口日韩东南亚的纱锭找的是一家颇有实力的进出口公司,货物报关、海运、空运、代收外汇、退税垫税都由该公司一手操办。
郭小洲本来只是想找罗运升了解下这家贸易公司的底细,谁知罗运升给出了一个令他惊喜的答案。
姜军所开的这家豪达外贸公司去年就向商务部外贸司发出了棉纱类出口许可证的申请,按流程,今年的八月十五号之前就应该审批通过。而且根据罗运升的调查,豪达公司在五六七三个月一共出口了五六百吨的各系列棉纱,这笔超过三百万美金的销售外汇依然在某进出口公司的账户上,等待统一退税开具增值税发票后,再返还给豪达公司。
郭小洲当即把姜军在太和厂的所作所为告诉罗运升,罗运升听完后很干脆地说,他有办法治这种人。
罗运升的办法很简单,立刻以该代理公司的进出口许可证件管理制度不严谨、影响对外贸易秩序以及外贸信用体系为由,对该进出口公司进行整顿调查,整顿期间,暂时冻结该公司的外汇账户。
这样,姜军的一笔外贸巨款也同时被冻结。
同时,还将对豪达公司下发了一份《关于轻纺产品(棉纱)出口许可补充申报有关要求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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