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骆同志在哪家医院高就啊?”黄坤问道。
骆志远笑笑:“黄教授,严格说起来,我不是医生,也没有执业资格证书,更没有医科大学的科班经历,我在基层政府工作,这一点必须要说明。”
黄坤三人愕然,大惊。
原来不是正规医疗机构的医生,而是连职业资格证都没有的“赤脚医生”?天哪,这太冒险了,首长竟然让他胡乱下针,万一出现问题那可怎么得了?纵然他是首长的亲属晚辈,也不能由他胡来啊!
黄坤迅速地与林景明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暗道:必须要马上向中央保健局领导汇报!
骆志远心里有事,又着急赶去谢家跟谢婉婷团聚,所以也没有跟黄坤三人太过客套,直截了当地就切入了正题:“黄教授,林医生,郑大姐,可能汪叔叔也跟三位说过了,我就不客气了。”
“我这里有一套针法,主要功效是给老年人疏通经脉,增补血气,以保健养生为主。老人的意思,是让我把这套针法跟三位交流一下,以后由你们定期给老人施针。不知黄教授对人体的穴位方面,可有了解?”
骆志远随口直言,没有想太多。
但他这句话却引起了黄坤一定程度的反感。
黄坤是医疗名家,国内赫赫有名,在京城卫生界,算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如今骆志远一个不是医生的毛头小子当面问他“了解不了解中医领域人体穴位”,自然触发了他敏感和骄傲的神经。
他皱了皱眉,傲然道:“我虽然不是中医出身,但在中西医结合上有几十年的经验了,几个穴位还是能认清的。小林和小郑,对中医也有很深的研究。不过,首长的医疗保健工作非常重要,我们任何的医疗保健方案都需要经过慎重研究讨论,还要报请中央保健局领导批准,不能随随便便就拿首长健康当儿戏的。”
“这样吧,小骆同志把你的具体针法在小林身上演示一遍,我和小郑记录下来,然后让保健局召集专家组充分论证一下。至于可行不可行,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
黄坤摆了摆手。
他这还是看在骆老的面上,给骆志远留了很大的面子。没有当场挑明,站出来反对质疑。当然,作为骆老的首席保健医生,他也是一种负责任的态度。
骆志远眉梢一挑,心里忍不住想笑。
他明白,眼前这三位医疗精英根本瞧不起自己一个“土包子”出身的所谓“中医”,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姓骆,又有骆老的指示,他们恐怕早就翻脸了。
骆志远笑了一下,轻轻道:“黄教授,我不会拿老人的身体当儿戏的,您放心。”
老汪在一旁也插话道:“是啊,黄教授,志远已经给首长针过多次了,效果很好,你们都是医疗方面的专家,大家可以互相交流一下嘛,一切都为了首长的健康!”
黄坤扫了老汪一眼,心说你懂个屁啊,针灸哪有那么神奇,首长的身子何等金贵,岂能随便给他下针?万一有副作用,万一出现意外,谁来承担责任?
一念及此,黄坤淡淡笑着:“针灸是一种咱们国家特有的治疗疾病的手段。从医理上来说,它是一种内病外治的手段。通过经络、腧穴的传导作用,以及应用一定的操作法,来治疗一定疾病的。但请恕我直言,中医有其局限性,针灸就更不用说了。”
“在临床上按中医的诊疗方法诊断出病因,找出关键,辨别性质,明确病变属于哪一经脉,哪一脏腑,辨明它是属于表里、寒热、虚实中那一类型,做出诊断,其实挺难的。人的因素居多,总是不如先进的医疗科技可靠。我们应当承认针灸疗法是祖国医学遗产的一部分,也是我国特有的一种民族医疗方法。千百年来,对保卫健康,繁衍民族,有过卓越的贡献,但不能对此太过迷信。”
骆志远闻言皱了皱眉,要辩论医理和医学理论知识,他哪里是黄坤这些专家教授的对手,他也懒得跟他们讨论这些。他本来觉得挺简单的一个事,不成想,被黄坤等人理解得这么复杂,看起来,如果他不拿出一点真本事来,想要黄坤三人俯下身来学习他的这套针法,还真不容易。
想到这里,骆志远笑了起来:“黄教授,您说得对,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有其局限性,能互为补充是最好的了。不过,适当和适度的通过针灸疏通血脉,化解淤血,不失为一种有效的保健方式。”
“我就在黄教授面前献一次丑,请黄教授指证吧。”骆志远望向了林景明。
林景明眉头一挑,却是笑道:“我这两天刚好有点不太舒服,要不然小骆同志给我试试脉?”
这就是要考验骆志远了。
骆志远不愿意再浪费时间,索性就点点头,示意林景明探出手腕来。
林景明刚刚探出手腕,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骆志远动作如若闪电般轻盈地切住了脉门,骆志远有意为之之下,林景明顿感全身发麻,浑身竟然动弹不得了。
林景明神色震惊地凝视着骆志远,嘴角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骆志远微微闭上了双眼。
片刻后,骆志远轻轻一笑,松开了林景明的脉门:“林医生,你最近一段时间应该有腰背疼痛,腹胀,大便秘结的症状,伴有头晕。”
林景明面色骤变。骆志远对他的症状说得几乎是半点不差,他是医生,自我判断是上火和消化不liáng,但吃了不少消炎药,都不曾真正缓解。当然,这不是什么大毛病,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平时注重多吃水果和蔬菜罢了。
“的确是这样,有点上火了,小骆同志的诊脉判断得很准嘛。”林景明定了定神,不得不承认了这一点。
黄坤和郑秋兰对视一眼,半信半疑。
骆志远哈哈一笑:“林医生,实际上你这不是上火,而是虚火。用中医的话说,就是病在中焦,清阳不升,浊阴不降……这样吧,我帮林医生扎两针,可能会有效果。”
说话间,骆志远嘴角浮起了一丝坏笑,一闪而逝,黄坤三人根本没有注意到。
林景明犹豫了一下,也想试探一下骆志远所谓的针灸到底有何值得夸耀之处,就点头答应下来。
骆志远没有迟疑,采用外公穆景山秘传的扎支沟针法,取了林景明的内关、天枢等腧穴,连下六针。他的动作飘逸快若雷捷,无比的熟练,对于穴位和力度的拿捏,妙到毫厘,单看这份手法,不说黄坤,反正郑秋兰是有些叹为观止,心里隐藏着的对骆志远的轻蔑和不屑一顾,瞬间淡去了。
这最起码说明,骆志远绝不是滥竽充数的菜鸟,针灸上的临床实践经验丰富。
下了针,骆志远轻轻捻动其中一根金针,笑着问道:“林医生,有什么感觉?”
“浑身发热,小腹涨得厉害。”林景明皱眉回答,他突然感觉有一种想要排泄的yu望,让他坐在那里很憋屈。
骆志远忍住笑,继续捻动金针,而林景明的表情则更加痛苦。
黄坤沉着脸站在一旁,冷笑不语。
骆志远眼角的余光从黄坤傲慢清高的脸上划过,又落在林景明的身上,他撇了撇嘴,最后一次捻动金针,而旋即飞速地起了针,耸耸肩:“好了……”
他的话音未落,林景明已经跳起身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骆家别墅一层的卫生间。
黄坤和郑秋兰莫名所以,不知道林景明吃错了什么药、犯了什么神经,但骆志远心里却笑成了一团。
这是他的一次绝无仅有的带有一丝恶作剧色彩的针灸治疗。他用了通便腹泻的重针法,林景明这一回一定是要腹泻如注的。不过,腹泻之后,他的腹胀和头晕、便秘等相关症状就会消除的。这一点信心,骆志远还是有的。
良久。
林景明才神色难堪涨红着脸从卫生间走出来,刚才那一阵他腹泻的yu望无比强烈,如果不是他冲得快、又熟悉卫生间的位置,跑得也算是及时,否则他一定会在首长家里当场出丑,排泄在裤裆里。
腹泻之后,他明显感觉浑身清爽,胀鼓鼓的下腹部也轻松如也。
他边走边惊叹不已,果然是非常神奇的针灸之术啊!一针见效,不服不行啊!
黄坤和郑秋兰一起望向了林景明。林景明向两人点了点头,又走过来望着骆志远翘起了大拇指:“小骆同志的针灸术,直接颠覆了我对中医的认知和评价,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我们尚未完全掌握的领域,祖国的中医遗产,果然博大精深,神妙之处,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黄坤尴尬地别过头去,心里说不出是一个什么滋味儿。他虽然研究中西医结合,但实际上,崇尚西医,对于中医不过是怀着一种“了解”和“观摩”的心态,对于中医的疗效和价值,缺乏正确认识。
事实胜于雄辩。
接下来,骆志远在林景明身上为黄坤和郑秋兰作了示范,一一指明下针的穴位和要点。这套针法并不复杂,黄坤又有中医和针灸的底子,学起来也不困难。
骆志远因此在骆家别墅耽搁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直到下午四点多才离开骆家别墅,开车前往谢家,而此刻的谢婉婷早已等得心急如焚六神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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