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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拉姆镇,一个真正的贫民窟。
两辆大巴开进了斯拉姆镇,孟悠然从车上下来,后面跟着光之天使保安公司的职工。当然,所有人都不是以本来面目示人,都是经过变形的,他们在这里是一群最普通的阿拉德大陆的人,普通到混进人堆中很难再找着的那种。
触目惊心的大垃圾场,密密麻麻破败的房子,有些甚至都不能称为房子,也起不到挡风遮雨的效果,却住满了衣衫褴褛的人们。
孟悠然在没有去过贫民窟之前,曾经天真的以为:这样一群同陷囹圄的人,起码应该是团结的吧。就像儿时住在她家周围的邻居们。
但是等她真正到过贫民窟后,才发现,这是一个被称之为“灰色地带”的地方。里面有上千个排外的群体,彼此间进行着隐蔽而持续的殊死搏斗。抢劫,杀人,**、强暴、凌虐,每天都会在这里上演。
这里也是一个冷酷、坚韧的世界:黑社会把孩子弄残,训练他们成为乞丐;傲慢的有钱人肆意欺压他们的仆人;靠出卖自己女儿**为生的家长;富人们无以言表的吝啬;在贫困的不断逼迫下,奋不顾身成为罪犯的普通人。
当你生活在赤贫的边缘,在城市的废墟上争夺每一寸空间,抢夺每一点食物的时候,良心,道德与法律都成了隐形之物,能够生存下去才是王道。
所以贫民窟是最好团结的力量,也是最不容易团结的力量,因为,这里人的头等大事就是温饱问题,而这里的人由于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对别人在所难免的存在信任危机。
孟悠然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贫民窟了,她觉得单纯的施舍改变不了什么,最有效的帮助是提供给他们自食其力的机会,让他们在工作中找回自尊与自信。
斯拉姆镇的人好奇地看着这个长方形,有着好多个比马车轮子大的东西,有的人转到大巴车的背面,用脚踢,用手敲,在上面摸来摸去,有些胆大的见孟悠然这群人没有什么表示,直接上到车里好奇地观看。
光之天使保安公司的职工忙着架桌子,搬凳子,一小群孩子围在他们周围转来转去,有一个胆大的小男孩向着孟悠然伸出颤巍巍的小手,孟悠然笑着在他手心放了一颗糖果,又有一只手伸了过来,两只,三只……
孟悠然看着孩子们肮脏却纯真的笑脸,心中发酸,眼睛不由自主地有些湿润,她张开嘴,正准备说话。
一大堆小孩们一拥而上,把拿了糖果的那个小男孩围在中间,小男孩一下把糖放进嘴巴,咽了下去,连包装纸都来不及撕开,他立刻被众多小孩扑到在地上。
住手,徐新生大吼一声,一下子把在场的人都镇住了,呆在原地不敢动,徐新生上前把那个小男孩抱了出来,身后随即响起了孩子的哭声。
孟悠然给了他一个白眼,赶紧拿了瓶水,打开盖子,递到小男孩手里,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拉姆”,小男孩怯生生的答道。
孟悠然招手叫站在附近的一个小孩过来,将这个小孩拉倒拉姆身后,大声对孩子们说:“大家不要抢,人人都有啊,要排队才能领到,像这样,一个站到另一个的身后,排成一排。”
孩子们很快按要求排成一排,这期间不断有小孩跑过来加入,队伍越来越长。
孟悠然一边将孩子们分成几队,一边唠叨着:“你们看,这样是不是更好呢?每个人都可以拿到糖果,而且不会受到伤害,大家一窝蜂上去哄抢,只有少数人能抢到,大多数人什么也得不到,还有可能被伤到。”
每个桌子面前都站着一排人,光之天使集团的职工一边给孩子们发糖果,一边告诉他们:“去告诉镇上所有的人,这儿在招工,包吃包住,还给发钱,一家人全都报名的优先,所有人都可以来报名,包括小孩子。谁先领来报名的人还有糖果奖励啊。”
领到糖果的小孩撒腿就往贫民窟跑去。有的小孩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喊着:“招工了,包吃包住,还给发钱。”
孩子们的糖果还没发完,一群成年人围了上来,孟悠然平静地望了一眼他们,指着队伍的最后,“请排队,否则不予接待。”
人群不为所动,孟悠然也不在意,继续忙她自己的。
不一会儿,徐新生他们就被一群人围了起来,人群还在不断增加,黑压压的一片,有人问:“听说这在招工,真的吗?”徐新生点点头,大声道:“是的,我们正在招工,请排队报名。”
“所有人都可以报名吗?”人群中又传出来一个声音。
“是的,所有人都可以报名,包括小孩。”徐新生大声回答道:“我们需要许多人,各种各样的工种都要,比如干技术活的,干体力活的,打扫卫生的,端盘子的,做饭的,种田的等等。只要报名要求参加的,都要,我们会根据个人的具体情况分配具体工作的。”
“那小孩子能干什么?”有人疑惑的问。
“做学徒啊,有些技术工种需要从小培养,也可以干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啊。”孟悠然开口道,这是他们事先说好的,不然说招小孩子上学,估计会把这些贫民窟的人吓傻,本来招工的条件就很优厚,这在斯拉姆镇是从来没有过的,这些人有些怀疑也是正常的。
“真的包吃包住,还给工钱?”问话的人露出不相信的神情。
“是的,包吃包住,还发工钱,这是真的,你没有听错。”徐新生大声说道。
人群出现一片嗡嗡声,大家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却没一人上前报名。
“德洛斯的那帮家伙们已经开始禁止我们上街乞讨了,在这呆下去迟早不是饿死冻死,就是被人打死或杀死,我报名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大汉走上前来。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擅长干什么?家中还有什么人?”徐新生问道。
“非诺基亚,28岁,擅长打架,就我一人。”大汉答道。
人群中传来哄笑声,徐新生笑了笑,帮非诺基亚登记完,让他坐到大巴上等候。
有一就有二,人群中逐渐有人站上前登记。这就是头羊效应。
孟悠然乘机宣传道:“斯卡迪女王陛下体恤民意,她上次微服私访到这里的时候,看到大家的生存环境如此恶劣,生活如此的贫寒,无比的痛心,她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帮助大家的改善生活,这次我们就是受女王陛下之托到斯拉姆镇来招工的,大家可不要辜负女王陛下的一片心意啊。想改善生活的快点报名啊。”
报名的人越来越多,不一会儿,两辆大巴挤满了人。孟悠然也挤了上去。她上去才看到,很多人搬家似的,把家中的破破烂烂摆满了大巴的架子。
孟悠然赶紧大声地让那些准备搬家的人把东西放回去,“大家放心,那儿什么都不缺,你们先去看看,不满意的可以回来再拿。”
没人响应孟悠然的号召,孟悠然只好吓唬他们,不听从指挥的取消报名资格,如果不把东西搬走,人就跟东西一起走。废了好大的功夫,那些人才不情愿的搬着东西下车,车厢里顿时宽松了许多。
大巴终于启动了,缓缓的向镇外驶去。
居住在贫民窟的人越来越少,斯拉姆镇渐渐的变成了一座没有人居住的空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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