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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你再怎么,用不厌其烦的手指按我,用激动的心情呼唤我,我都只能给你一个,礼貌的回答——
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一个晚上,马利压都在打鲁子君的手机,心里焦急万分,却也无可奈何,第二天拂晓,他便红着眼睛去了鲁母家。
鲁子君母亲见了他十分高兴,小礼优也跑上来找他抱,他抱着礼优,在孩子的脸上看到了恩师,正在感慨,鲁母已经问道:“小马,昨天和美兰会面谈得还好吧。”
“还好。”马利压在心里摇摇头,但嘴上仍然笑着,他不忍心让鲁母失望。
“那就好。”鲁母含混地说了一声,还是忍不住感慨道,“你是个好孩子,其实我真希望我们子君和你……哎!”
“谢谢婶婶!”马利压自然了解鲁母的心情,但目前的鲁子君已经和他越走越远,而且是走在不同的轨迹上,想到这里,他的心便有一丝莫名的刺痛,恩师对自己如同情深义重,而自己对他的女儿却无能为力,面对鲁母,他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实情,最终想到鲁子君对他的叮嘱和信任,不要让她的母亲知道实情,便住了嘴。
一声谢谢,鲁母自然理解他的心情,便没在往那方面说,而是提起黄美兰来了。
“美兰这个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家庭条件好,打小就有些金贵,但品行很不错的,这次来又给小礼优买了不少东西,还动员我让孩子去城里上幼儿园,我正在犹豫呢。哎,真希望你们能够在一起就好了。”
“如果婶娘同意,礼优去城里上幼儿园我也能帮忙的。”马利压真诚地说。
鲁母忽然叹了一口气,眼中便隐隐有了泪光,她哽咽着说:“谢谢你,小马!不过,你鲁叔在生时,一直要求孩子们要独立,他在地下不会同意的!”
提到恩师,马利压沉默了,过了一会,他才问道:“婶娘,这段时间子君打电话来吗?”
“前天还打了,她说她工作刚刚上路,等一切顺畅后,就接我们去住一段时间……怎么,她没和你联系吗?还是,和你说了什么?”鲁母警觉地问道。
“我们有联系的,是的,她很好,已经在医院上班了。”马利压努力压住心头的不安,便起身告辞,临行时,又硬塞给礼优一千元钱。
刚走出门外,就碰上了黄美兰。
“这么巧!”马利压讪笑。
“是巧啊。”黄美兰落落大方地说,“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了?”
“我来看看婶娘,准备今天回江城。”
“正好我也是,那就坐一下,我们一起走吧。”黄美兰说。
鲁母站在门口,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屋,但马利压此时心里想着的全是鲁子君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他敷衍了几句,还是坚决走了。
在家吃过早饭,马利压便说要回城,父母还以为他相亲不成,心情不暢,也没有挽留他,叮嘱他路上小心,便让他走了。
没有班车,马利压打了个摩托车,花了几百块钱的高价,便上路了。
车骑到一个叫“黑风岩”的地方,一颗碗口粗的树横在路中间,开摩托车的脸色就变了,“这地方经常有抢人的,兄弟,对不起,我们只能先回去了。”
“那怎么行?”坐在后面的马利压不满意说,从黑风岩再出去五公里,就是国道,可以改乘回城的班车了,“我们把这棵树搬开就可以骑车上去了。”
“兄弟你不知道吗?那个鲁老师,就是在这里被抢的,还赔上了命。兄弟,我不陪你玩了,要搬你自己搬!”摩的司机停下了车,飞快地从兜里掏出400块钱,递给马利压,“你给我的500元,我收你100元的油费,你自己走过去吧。”
“走就走!”马利压接过钱,赌气下了车,五公里路,大不了再走一个小时。
摩的司机调头走了,马利压则准备跨过那根树,就在他刚刚抬腿的时候,从公路后面树林中跳出三个彪形大汉。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走路上过,留下买路财!”为首的一个满脸麻子的嘻皮笑脸地说。
马利压一抬头,三个人就如一堵墙壁拦在他的面前,他要仰望才能看到对方的脸。
心里一紧,就后退了一步,一瞬间,心里就后悔没听司机的话,自己在春风乡生活了二十多年,也知道黑风岩方圆十里没有人烟,自来是强盗出没的地方,只是改革开放二十多年了,外面已经是法网恢恢,这里却仍然有漏网之匪。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马利压毕竟在丐帮呆了近两年,大小阵仗也见得不少,他努力镇定下来,从包里掏出了一包软中华,刚要发烟,麻子已经劈手一整包夺了过去。
看着马利压瘦弱的身子,麻子丝毫没放在心上,他分别给另外两个人一个发了一支,三个人点燃,美美地吸上了一口,麻子把剩下的大半包烟递给马利压,马利压摇摇头,说:“大哥,一包烟不成敬意,还望不要嫌弃。”
麻子嘿嘿一笑:“小兄弟,我看你也是明白人,我们也不想让你受苦,你自己动手,把身上的钱摸出来,没问题吧。”
“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不过没钱解决的问题,就是问题了。”马利压把钱夹掏了出来,看也不看,直接递给了麻子。
麻子接过一看,钱夹里大概有两千块钱,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他又猛地抽了一口烟,把烟圈直接喷到马利压脸上,笑里藏刀道:“兄弟,看你西装革履,周吴郑王的,这就不够爽快了吧,这点钱,不是打发叫花子吗?”
“钱我是还有,不过没带在身上啊!”马利压一脸真诚说,“大哥,话说与人方便,就是与已方便,大家都不容易,到江城,我请你!”
“大哥,他说请你?”麻子的一个小弟笑了起来。
“很好笑吗?”马利压沉声道,“老实说,我在江城丐帮呆了两年,也知道一些道上的规矩,话说江湖中人,重的是一个义字,这个义,很多时候,比国家法律还有信用得多……”
“好了好了!”麻子打断了他,“你不用给我说道理,这道理我懂,我看你确实也象是道上混的,就如你刚开始所说,大家都不容易,我们也不想做这种生意,可是没法,已经上道了,不瞒兄弟你说,我们每月要向乡长和派出所长交纳人头税,这个月的税收还没有着落呢!所以你这点钱,确实……”麻子脸色黯淡下来,“确实少了点,交纳税收后,兄弟们的生活还没着落呢?”
“大哥,你跟他废话什么?”另外一个小弟不高兴地说,“这小子身上肯定还有钱,直接搜身不就是了?”
“闭嘴!”麻子吼道,“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是是!”小弟嘟哝着闭上了嘴巴。
“大哥,你是个好汉!”马利压由衷地说,关于麻子,其实几年前他就有所耳闻,此人能在春风乡黑风岩混了十多年,确实有过人之处,其中一点就是只抢劫,从不杀人,“兔子不吃窝边草”,他们抢劫的多是外地人,这些外地人,抢就抢了,也没有时间精力来追究。但上次重伤鲁元良致死,这让马利压心里一直很恼火,也曾经找过乡派出所询问过,都被以“正在调查,无可奉告”拒绝,今天正好碰上,马利压决心一探究竟。
“大哥,能不能借一步说话?”马利压见麻子脸色和缓,试探着问道,“这路上不时有人,我随你们去树林吧。”
“你跟我们去?”麻子上下打量了马利压一下,不禁为他的胆色震动了,“你不怕我们在树林里把你害了吧?”
“大哥不会是那种人!”马利压肯定地点点头,率先从路上跨进树林里。
麻子愣了一下,随即抬步跟上,两个小弟也跟在后面,几人边走边谈。
“我王二麻子虽然算不是真正的好汉,但绝不是小人!”王二被马利压轻微的马屁不知不觉拍舒服了,“看不出你这个小兄弟,表面文弱,内具胆识,说吧,你想和我说什么?”
“话说大哥你们的英雄事迹,我也听得不少……”马利压说到这里住了嘴,侧身看了麻子一眼,麻子显然很高兴,嘴里谦虚地说:“什么英雄事迹?就是学学程咬金,讨讨生活!”
“大哥不光身手过人,而且见识非凡,话说说话也很有水平!”马利压由衷地说。
“老子当年初中升学考试曾经是全县第二名!”王二骄傲地说,突然叹了口气,“不过成绩出来没多久,我的名字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要不,我也不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这话马利压相信,他曾听他一个同学的哥哥上世纪九十年代考试,监考老师直接指导考生做题,换卷子的事层出不穷,考取被别人冒名顶替,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作为弱势群体的小老百姓,就算去闹,又能起多大作用?一个优秀学生,最后却是落草为寇,这其中曲折,又有谁去认真思考过?
“以大哥的身手见识,在黑风岩这个小地方是浪费了,还要受这些小官僚的气!”马利压试探地说,“大哥难道没想到去城市混吗?”
麻子闻言,脸上的麻子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我也想过,而且去过,可是城里我们水土不服,混不下去啊!兄弟,你有门路吗?”
马利压点点头,说出他在江城丐帮的经历,最后真诚地说:“大哥,虽然我没在丐帮混了,但说话还是有用的,只要你们愿意,我可以向‘野狼’丐主进言,保证你们入伙,发挥你们的作用,怎么样?”
“好啊!”麻子高兴得跳了起来,“在黑风岩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就厌倦了!如果能加入丐帮,跟着‘野狼’老大,马兄弟,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大哥,他是骗你进城,正好报案抓你啊!”一个小弟提醒道。
“不会,我王麻子还没看错过人!”王二握住马利压的手,“好,兄弟,你的钱夹还给你,你马上就带我们去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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