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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个人想逃出去见到真正的光明,可是剩下的人却要把他拉回来一同忍受黑暗。
当马利压明白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在多年以后,现在,他的手机响了,手机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不过声音听起来却似曾相识。
“小马哥,你在江城吗?”语气听起来很是急切。
“我在,话说你哪位?”看来对方很熟悉他,直呼其名,马利压立即开动大脑荧屏,很想在头脑中放出这个人来,很可惜,一时间还是想不出是谁。
“我子君啊!你都忘记我了……”对方心里很是幽怨,但口头来不及埋怨,急切地说,“我有件急事想请你帮忙,好不容易问到你的电话?”
“哦,是子君,你还好吗?”马利压头脑里马上浮现出一个漂亮的女孩,不过他还来不及品味对方的音容笑貌,对方又急切又打断他:“我不好!你到底肯不肯帮忙?”
“帮!一定帮!”马利压一口答应,“那你说,是什么事?”
“我快要到江城火车站了,你来接我吧,见面细说,好不好?”对方请求道。
“好,你等着!”马利压这几天都没出门,天天泡在家里写书,他赶紧换上衣服,就冲了出去,自从胡来出家后,马利压脱离了丐帮,以前配的公车已交了出去,他只好打车。
从他的住处到火车站,也就二十分钟左右,借这段时间,马利压快速地在大脑里加紧还原鲁子君和他曾经交集的影像。
马利压自幼家境贫寒,虽然品学皆优,但时刻冒着辍学的危险,鲁子君的父亲鲁元良曾经大力支持他从小学读到初中,高中时鲁家家庭境况也不好了,是以才中断对他的支持,想到马上要见到鲁子君,马利压便先想到了她的父亲,毕竟那是自己的恩人。
说起来,鲁子君比自己小两岁,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了,感情甚好,自从相互都考上大学后,见面的机会便越来越少,马利考取的是本省的野鸡大学,鲁子君考取的是外省的一所二本大学——满州里市医学院,空间的距离让双方不知不觉就疏远了,只有春节回去时偶尔聚聚,毕竟大家都明白,彼此都要面对黯淡的未来,与其在一起黯淡,不如各自寻找自己的光明。
在江城丐帮打拼这两年,马利压更没有回家过春节,是以已经两年没有见到鲁子君了。
想到马上要见到鲁子君,马利压的脸便不自觉红了起来,童年那一个心跳时刻便在车上跳动起来。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牛儿跑,九岁的马利压和同村同样九岁的二狗子、还有八岁的三娃三个放牛娃此时站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光着膀子,穿着短裤,并住一排立正了,正在进行一场男儿间的比赛。
三个孩子都把短裤脱掉了,露出了小鸡鸡,只听二狗子骄傲地喊:“我的鸡鸡比你们的都大,我的最大!”
“大有什么用?我们比试下,看谁撒的尿最高?”马利压见二狗子的鸡鸡比自己的大,又提议换个比赛方式。
“我觉得也是,大没得意思。”三娃附合着,但他却不想比了,“你们比吧,我给你们当裁判。”
“比就比,谁怕谁啊!”二狗子不屑地说。
只见两个人并排站在石头上,手抓着小鸡鸡,三娃站在侧面喊着一二三开始,然后一齐用劲撒尿,尿液拉长的弧线在强烈的阳光下呈现出五彩缤纷的姿态,两个人的脸都挣得通红,可尿还是只到脖子那么高。马利压着急了,刚才已经输了一项,这一项可输不起了。
在这紧要关头,只见他鼓足力气,身子直往后仰。
马利压身子再最大限度后仰,那尿就差不多成一条直线直冲上天,好笑的是,尿回落下来,刚好滴在他自己的脸上。
“我赢了!”马利压一边品味着自己的尿液,一边兴奋地大叫起来,然后人就从石头上滚下去了。
这时滚倒的不只马利压,另外一个地方也有人跌倒了,只听见“啊”的一声,粉嫩的尖叫便传了过来。
三个人同时回头过来,大吃一惊,赶紧提上裤子就跑,二狗子和三娃虽然都长得矮胖矮胖的,但跑得比鬼都还快,很快就没了影子。
而马利压就惨了,刚刚从石头上滚下来,可能受了点轻伤,脚一拐一拐的,跑了几步,干脆不跑了,只好无赖地蹲了下来,他的对面,不到一百米的田坎上,站着一个扎着马尾巴的黄毛丫头——七岁的鲁子君,背上挎着打猪草的花篮,正对着他,一脸沮丧。
马利压看到小子君很懊恼的表情,“嘿嘿,落田了!”他有些幸灾乐祸的窃笑了,“谁让你打猪草偷偷摸摸的,你早点出声,我们就不比了,你也就不跌倒了。”
“关你什么事?我喜欢!”鲁子君没好气地说,“难道,我打猪草要提前告诉你?”
“来河边洗洗鞋子洗洗脚吧,这河水好干净、好清亮哟!”马利压笑着说。
鲁子君从田里拨出脚,一拐一拐地走下田埂,刚才把腰也闪了一下,好不容易坚持走到河边,终于长出一口气,一下子就坐了下去,花篮倒在地上,里面的猪草全翻倒一地。
“你来洗鞋子洗脚,我给你捡猪草吧。”马利压站起来,放下书,弯下腰,细心的一片一片的捡起来。
“谁要你帮忙了?”鲁子君虽然这样说,还是径自脱了鞋子,把双脚浸泡在水中,任由他帮忙捡猪草了。
河水冰凉冰凉的,感觉好舒服,还有很多小鱼儿游来游去,有的轻轻滑过鲁子君的脚背,那种感受实在妙不可言,刚才的不愉快也慢慢冲散了。
这时,马利压已捡完了猪草,在鲁子君还在美美地品味鱼儿抚脚的感受时,他的脚板一下子放到鲁子君的脚背上。
“啊!”鲁子君尖叫起来,赶紧缩回了脚,“你这脚是怎么搞的,象尖石头一样,刮得人家好痛。”
“哦哦,对不起!”马利压抬起脚,由于长年赤脚,他的脚背已经长起了老茧,脚板底还开着一条一条的裂口,难怪鲁子君会觉得不舒服。
鲁子君也看到了他的脚,小小的心里没来由感到很疼痛,“对不起的是我,没想到你的脚……”她说不下去了。
“没事的,我们穷人家孩子,习惯了。”马利压不以为然,然后还是有些羡慕地说:“鲁子君,你的脚好白好嫩哟,可以让我摸吗?”
“去去,妈妈说要我不要和男孩子说话,男孩子都是坏蛋。”说到坏蛋,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今天都和你说了这么多话,你还想摸我的脚?”
“摸摸,就摸一下嘛!”马利压死皮赖脸地说,然后趁鲁子君不注意,一爪就抓了下去。
“啊!”鲁子君又尖叫起来,“你的手好粗糙,人家好不舒服,还有你说的是摸,怎么用劲抓人家脚呢?”
“嘿嘿!”马利压恶作剧地笑了起来。
“还笑?”鲁子君握起小拳头,朝他的胸膛就擂了一拳头。
“鲁子君,你的脚抓起好舒服的,就是打我,我也感到舒服!”马利压往后一仰,捡起了手边的书,郑重地说:“我一定要好好念书,将来考取学校,做了官,把我的手和脚养得白生生的,下回摸你你就不讨厌了。”
“还有下回?”鲁子君低下头,把鞋子也洗了,穿在脚上,收拾了准备回家。
“你怎么会和他们玩呢?”鲁子君又问,她其实很知道的是马利压怎么会和他们比鸡鸡,问完脸就红了。
“嘿嘿!”马利压笑后脸就红了,拿起一样东西就遮住了脸,鲁子君一看,原来是一本书。“其实我喜欢书,书才是我最好的伙伴。不过他们不喜欢,就被硬拉去比了……”
“小马哥,要好好读书啊!”鲁子君由衷地说,她直起身子,“我要回家了。”要走的时候又回头问:“你读的什么书啊!”
“《三字经》,还是你爸给我的。”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他们异口同声地念了起来。
……
马利压正想得出神,火车站已经到了,付了钱,下了车,走到出站口,等了几分钟,人群便涌了出来。
人群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却是没见到鲁子君,马利压拿起手机刚按下去,一只纤纤玉手就按在他的手上。
“小马哥!”
马利压一抬头,眼睛就发光了,他的思绪还沉浸在刚才的回忆中,此时见到真人,一时间竟然没说出话来。
“怎么啦?不认识我了么?”鲁子君见马利压的眼睛只顾睁着自己的上半部分发呆,有些嗔怪地问。
“子君,你太……”马利压怔怔地嘟哝着。
“太什么?”
“太漂亮,太性感了,话说两年不见,我还以为见到林志玲了嘞!”马利压终于说清楚了。
“真的吗?”鲁子君眼睛一亮,“是啊,两年不见,你嘴巴也是越来越讨女孩子喜欢了!”
马利压正要说话,鲁子君脸色突然间黯淡下去:“小马哥,称赞的话留到以后再说,现在我有件急事要找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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