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小师妹竟让我保护你?”听完余长宁的述说,秦清顿时不能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余长宁点头道:“是啊,娘子她出宫多有不便,所以也只能劳烦秦清师姐了。”
“哼哼,那傻丫头也不怕我监守自盗。”秦清风情万种地橫了余长宁一眼,满脸的促狭之色。
“呃……主要是娘子比较信任我的定力,清姐姐虽然美貌如花,但在我犹如柳下惠的意志面前,也不过是红粉骷髅。”
秦清眯起了美目,冷笑道:“柳下惠?哼!那我一定好好地见识一下,看看你的定力究竟有多么的坚定。”
“擦!这清姐姐说话真是太强悍了,比起紫若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余长宁暗暗地想了一句,嘴角也是漾出了一丝笑容。
……
李恪这几天感觉有些憋闷,最大的烦恼根源,便是余长宁取得了和亲比试的胜利。
严格来说,李恪对高句丽和亲之行并没抱多大的希望,甚至还有些抵触娶一名番邦公主为妃,在他的心里,最佳王妃的理想人物乃是那些豪门世家的千金,因为也有通过这样的联姻,李恪才能获得女方娘家的支持,从而在自己争夺皇位的过程中获得一些角逐的筹码。
然而他却不喜欢看到余长宁如此大出风头地获得比赛头名,因为自从余长宁在并州破坏了他的计划,并捣毁他很重要的金矿收入,李恪便恨余长宁入骨。
虽然不知道余长宁为何没有在父皇面前拆穿自己的阴谋,也没有以此来要挟自己,但李恪依旧是坐如针毡,恨不得将他处之而后快。
得到余长宁叛国的消息后,李恪是愉快的,心里也是暗生庆幸之感,但没想到来到高句丽又遇见了他,而且比试之时还被他压了一头,李恪自然很是不高兴。
正在这个时候,驿馆吏员来报,高句丽王子高尧求见。
想起上次的刺杀竟然失败而回,李恪早就对高尧的无用心生不满,此刻听到他的到来,丝毫没有露出一丝笑容,淡淡道:“请王子进来吧。”
片刻之后,白衣飘飘的高尧流星大步地走了进来,拱了拱手也不寒暄,急声道:“吴王殿下,现在余长宁已代表突厥汗国取得了比试第一名,王妹即将和亲嫁给突厥,若是促成敝国与突厥的和亲,只怕渊盖苏文不臣之心会更愈强烈,所以小王今日到此,是想请你为我指点迷津。”
李恪皱了皱眉头,口气淡淡道:“本王以前已经给王子你指点了一条明路,是你没能好好把握。”
高尧咬牙切齿地怒声道:“谁会料到余长宁身旁的那名女护卫武艺竟如此的高强,在数百死士面前依旧能够平安脱困,现在渊盖苏文已开始怀疑小王,并暗中加强了对余长宁的保护,现在想要下手,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
听他如此说来,李恪更失去了谈话的兴致,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本王还能想到什么办法帮助王爷呢?”
高尧敏感地发现了李恪口气中的冷意,欲言又止,终是低不下脸来离去了。
望着他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李恪嘴角划出了一丝冷笑,阴弘智轻步走上前来,低声劝诫道:“对于一个可以利用的人,王爷你的口气又何必如此绝情呢?”
李恪冷冷拂袖道:“这人虽贵为高句丽王子,然而却是草包一个,连如此大好的机会都没能把握,实在不堪为谋。”
阴弘智低着头想了半天,摇头笑道:“正是因为他乃草包,有时候才好控制,若能利用他挑起王室与权臣渊盖苏文的矛盾,岂不是有利于我们大唐?”
李恪淡淡道:“先生之言本王也曾想过,若真的能够挑起高句丽的内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然而现在父皇日益倚重李泰,怕就怕征伐高句丽的时候父皇会任免李泰为帅,让他获得军功为立诸增加筹码,本王届时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这吴王目光终是有些短浅啊!”阴弘智在心里喟叹了一句,脸上却故作受教之色道,“王爷此言颇有道理,是在下疏忽了。”
李恪含笑点头,正欲出言,突然看见田文从回廊疾步来到正厅,不由疑惑问道:“田兄身有要事么?为何步履如此焦急。”
田文停下脚步笑道:“接到门下弟子禀告,说我的师叔司徒骜现已前来高句丽,在下急着出城前去迎接师叔。”
李恪生平对这些奇人异士很有兴趣,一听来者乃是武不破的师弟,顿时来了几分兴致,问道:“不知这司徒前辈比起魔主的武功来又是如何?”
田文略一沉吟,微笑答道:“师叔武功冠绝天下,昔日只败在了欧宁羽的手下,若与师傅比起来,大概只是略逊一筹吧。”
李恪听得双目一亮:“如此说来,那他岂不是一等一的高手?”
田文颔首点头,继而又皱着眉头道:“不过,我这师叔脾气却有些暴躁,所以不是很好相处。”
李恪哈哈笑道:“奇人异士有所性格也是自然,好,本王就随田兄一道出迎,迎接司徒前辈。”
田文听见吴王愿意亲自前去,心头顿时大喜,急忙吩咐手下安排马车去了。
……
回到驿馆,余长宁停下脚步轻咳一声道:“清姐姐,你就住在我旁边的房间如何?这样保护我来也方便一点。”
秦清妩媚一笑:“寒夜漫漫孤枕难眠,宁弟弟难道晚上不觉得寂寞?要不我们同榻而眠如何?”
“呃……果然是妖女,说话好生猛。”
余长宁难得出现了几分腼腆的表情,有些扭捏道:“这样……似乎有些不好吧,若是被瑶瑶知道了,那就麻烦了。”
秦清冷冷一笑,盯着他眼睛道:“上次你那般欺负我,难道就不怕小师妹知道?”
“上次?请恕在下冒昧,不知清姐姐口中的上次是指什么时候?”
秦清故作垂泪欲滴道:“刺杀思摩的那天晚上我身中官军之箭,你这小贼偷偷解开我的衣衫为我取箭敷药,整个身体都被你看光了,难道已经忘了不成?”
闻言,余长宁立即义愤填膺道:“什么整个身体,明明就只有上半身而已,清姐姐你可不要冤枉于我。”
秦清狐媚得犹如一泓挑拨人心弦的春水,一脸羞怯道:“女子的名节重如泰山,人家被你那般的欺负,你总得有个说法才是?”
余长宁挠了挠头皮,讪讪笑道:“要不这样,我脱光上衣露出结识强健的胸膛,让你看回来如何?”
“哼,想得美!”秦清撇了撇嘴,“这样我岂不是吃了大亏。”
余长宁振振有词道:“什么吃亏!想我余长宁也是如花似玉的美男子,将身体清白看得比性命好重要,被你这么一看,已是羞愤欲绝,你还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秦清含怨似羞地看了他半响,这才冷哼道:“若你在这样强言狡辩,我便将你欺负我的事告诉小师妹,让她替我做主。”
这一下顿时戳中了余长宁的死穴,他尴尬笑道:“这点小事就不用去打扰娘子了吧?有什么我们俩私下解决如何?”
秦清嫣然一笑,击掌道:“好,那你必须答应我,这段时间一定要对我言听计从,丝毫不能欺负我,知道吗?”
“大姐,是你在欺负我好不好?”余长宁苦笑地摸了摸鼻尖,“哎,对了,刚才你不是说怕我寒夜漫漫孤枕难眠么?不知同榻而眠这句话现在还作数不?”
“哼,你想得美。”秦清露出了一个促狭的笑意,犹如一只骄傲的孔雀般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经过与秦清的这番嬉闹,余长宁心中因为苏紫若离开而产生的愁闷竟减轻了不少,清姐姐虽然说话有些放浪,但从内心来讲,却是一个守身如玉的女子,否者当初自己解开她的衣衫替她治疗时,她也不会羞怒得差点晕死过去,这段时间有这只狐狸精为伴,倒也算得上一场乐事。
……
漫天大雪中,李恪与田文两人正在久久等待着。
高句丽一到冬天,气候说不出的寒冷,李恪即便是围了化雪于三尺之外的名贵貂裘,此刻冷得忍不住一阵颤抖。
他来回跺了跺脚驱散身体严寒,转头问道:“田兄,不知这司徒前辈多久才能到来?”
让尊贵的吴王殿下在冰天雪地中冻成了冰人,田文也有些不好意思,司马骜本性桀骜不驯,也没有告知他一个具体的时间,所以田文只得含含糊糊地回答道:“大概,快了吧。”
听到如此回答,李恪顿时为之气结,但现在田文乃是他联系武不破的重要渠道,所以也不好绷着脸责怪于他,只得将不满深深地藏在了心里。又在冰天雪地中苦等了一个时辰,终于,一个细小的黑点出现在了天际尽头。田文眼力极好,立即手搭凉棚遥遥观望,看得半响后喜声道:“殿下,是师叔,师叔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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