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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和王处阳吃惊的看着表情不断变幻的佟百独,四处张望,却看不到琴声到底来源何处。
“这老鬼不会是疯了吧?”王处阳咽了口唾沫,说道。
楚寒揉了揉耳朵,回想起刚才自身的变化,再看佟百独的处境,对那不知来源何处的琴声,不由产生惧怕。
佟百独在琴声的影响下,到底发生了什么?还得从那一掌说起:
当时,佟百独很自信,如果这两小子没有了能量晶石,他这一掌直接可以把他们打成飞灰,就在这一掌马上要达成心愿时,就在心灵得到一丝安慰时,琴声骤然响起。
那琴声好似一把神兵利刃,刺进心底,直穿灵魂最深处,佟百独顿时心神大乱,脑袋就要炸开一般,灵魂不停地颤抖,往事犹如天空中的瓢泼大雨,瞬间涌上心头,早已遗忘的,或者说是人为忘却的记忆,却变得如此清晰,清晰的就像刚刚才发生过。
多少往尘旧事,不停冲击那颗早已变得昏暗的心灵;多少前人旧识,连续的出现在那双沧桑的眼眸中。
佟百独脑中相当混乱,混乱中但能清晰的听到一声声的怒吼、怨恨、咒骂……
突然,上空出现一个人影,一个满头紫发,脸庞也呈现乌紫色的老者身影虚幻的漂浮在佟百独上空,双手颤巍巍地指着佟百独,怒骂道:“你个白眼狼,老夫好心收你做弟子,还把女儿许配于你,你却害死我八岁的孩儿,又对我下毒手,我要你死,死……”佟百独对那老者咧嘴一笑,笑得残忍,决绝。
紫发老者消失,紧接着出现一个妇人,妇人的双眼很恍惚,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木雕楼房,好似怕人偷走一般,不时的低头看几眼,看向木雕的眼神是那么的满足,伸出手不停地抚摸着怀中的木雕房子,妇人张开嘴巴,像是在诉说,也像是在询问,“百哥,你还记得吗,这座房子是在我十五岁那年,你亲手做给我的,那时候,咱们山村里很穷,你说以后要让我住上这样的大房子,那时候我好开心啊。”
妇人轻轻的笑了,笑的那么幸福,看着虚幻妇人的笑容,明明是幸福满足的笑容,楚寒心中却莫名的一痛,佟百独呆呆地听着妇人的诉说,泪水滑了下来,滴到雨水地上,没有激起一丝涟漪。
妇人笑罢,又大哭起来,哭声满含绝望,怀中的木雕楼房砸向佟百独,道:“为了追求什么力量权势,你扔下我们孤儿寡母,你好狠的心,你知道我们娘俩是怎么过来的吗?我们受了多少屈辱,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声音不停的回荡在街道上,久久不散……
“云妹,我……”正当佟百独伸手去抓那妇人时,妇人消失了,继而,出现一个满脸恶毒的妇人,死死盯着佟百独,尖锐的叫道:“你害死了我爹和我弟,我就让你那青梅竹马的老贱人死,还要你和她的贱种死!死,都死!”
“啊……”佟百独一掌一掌的拍向空中,疯狂怒吼道:“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你满意了吗?”这时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出现在空中,面无表情的说道。
“文儿,文儿……爹对不起你!”佟百独老泪纵横的道。
“你不是我爹,我爹在我三岁时就死了,你是个混蛋,你害苦了我母亲,你以为让我母亲住上你那充满肮脏气息的大宅子,就能弥补了吗?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母亲,别人喊我佟文时,我感觉好恶心,我以姓佟为耻!”佟文嘶吼道。
“不,不,文儿,你回来,爹会好好补偿你的,你别走,爹求你了,别走……”佟百独望着渐渐消失的佟文,声嘶力竭地喊道。
“哈哈……”佟华的身影出现,大笑道:“老不死的,我亲爱的哥哥已经被我杀死了,你高兴吗?连你都不知道我那好哥哥是怎么死的,我厉害吧。”
继而佟华又怒吼道:“百毒教的一切都是我的,别人休想染指!”
“老二,那是你哥哥,你怎么能……”佟百独大叫道,可是上空人影已不见了,只有那雨不停的下着……
“文儿,老二……哈哈……”佟百独癫狂的笑着,任由雨水肆意的打在身上,原本只有两鬓的白发,如今,一头银发,洁白的头发散了下来,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一会笑一会哭,嘴里喃喃地喊着两个儿子的名字。
楚寒和王处阳怔怔的看着,如同疯癫的佟百独,对望了一眼,沉默着。
佟百独突然取出一口棺材,从里面抱出一具腐烂不堪的尸体,慈爱的道:“华儿,爹带你去个地方,虽然图被老二偷走了,可爹又拿回来了,那是爹为你准备的,不能被老二霸占了,嘿嘿……”说完,大笑一声,一飞冲天。
随着佟百独身影消失,琴声停止,从小巷内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力量权势,追求的路上,无数人迷失自我,忘掉初衷;所谓的追求,扔下了多少真正珍贵的东西,漫漫长路上,你若回首,才会发现,原来,身边的才是追求的动力、源泉,盲目的往前走,最后,只会发现,走了这么长的路,又有何用?可悲!可叹哪……”
“爷爷,你又在感慨了。”少女的声音响起。
“小翠啊,咱们该上路了。”苍老的声音中充满了疼爱。
楚寒和王处阳看向小巷,只见,之前的那一老一少走了出来。
“前辈,多……”王处阳谢字还未出口,一老一少就消失在视线中,速度之快,另楚寒王处阳二人一阵惊叹。
楚寒望着空荡荡的街道,说道:“这两人我见过。”
“什么?他们是什么人?”王处阳问道。
楚寒摇了摇头,道:“我在天岚城,梦之都见过他们,当时,他们在弹唱。”
“卖唱的?”王处阳不可思议的大叫道。
楚寒和王处阳正要赶回王府时,街道两头来了几人。
看清来人,王处阳喊道:“爹……”
王朝走到二人身旁,左右看了看,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爹,我俩差点死在佟百独掌下。”王处阳想想都有些后怕。
“佟百独?”王朝目光移到对面一高一胖的两个老者身上,道:“今晚是你们两家当值,我儿子却差点死了,我要个说法!”
“王家主说笑了,佟百独乃武皇境修士,他想进城还不是很容易的事?”矮胖李松慢悠悠的说道。
王朝冷哼一声,问道:“那个琴声怎么回事?”
“就在我和楚寒将要命丧佟百独的千毒手时,琴声响起来了,后来,佟百独在琴声中疯了,而那弹琴的是个老者。”
“什么?佟百独疯了……”周围一片议论声。
李松和刘波面面相觑。
“疯了?佟百独也算个人物,可惜,他行事太过歹毒,这是应得的报应!”王朝说话间瞟向李松和刘波。
“哼!”李松和刘波同时哼了一声。
“没事就好,这几天你们俩不要乱逛了,以防遭到有心人的算计。”王朝对王处阳和楚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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