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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脱,中国最后一个通公路的地方,地处雅鲁藏布江下游。这个县城的末梢,一直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却在真正的驴友圈子里面赫赫有名,因为这里保存着中国最完整的原始森林。
这样一个驴不拉屎的地方,今天却有一支车队挟带着一股彪悍气焰碾过。五辆越野车肆无忌惮的将那不宽的车道占满,散发着张扬与霸道。
两辆东北军区牌照的路虎,一辆银灰牧马人,一辆怪兽乌尼莫克,最后一辆是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军用悍马。悍马并不稀奇,沾上了军用两个字就显得有些不同寻常,看得出来这群吃饱了撑的慌,跑到西藏边境的“驴友”,身价都不低。
墨脱虽然通了车,却并不好走,也就这些改装了的彪悍越野才能扛得住这样的跋涉。所幸今天没下雨也没刮风,车队最后停在一个注定不会出现在任何一张地图上的村庄前面、村子大概有三十户人的规模,领头的那辆牧马人走下个身材有些偏瘦的青年,带着黑框眼镜,乍一看如同每个邻家大哥一样斯斯文文,可有心人如果懂点那张“南K1”开头的车牌的含义,兴许就会觉得这个有些微瘦,春风又化雨的家伙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牧马人的副驾驶席上窝着一个满脸倦容的女孩,一身军装,胸部有36D。仅露出一张脸蛋,便足以让她成为各色男人梦寐以求的尤物,不过二十年来,有这想法并且还敢付诸行动的,基本都领了残疾证。
悍马和两辆路虎中走下三个青年,一眼就看得出是北方人,身形魁梧,一身标准越野装束,偶尔露出的腕表或者手机都令人咂舌,这群开着高档越野车满中国乱跑的年轻人未必都是富家公子,但绝对不会是穷人。
乌尼莫克中跳下了一个女人,大学生模样,戴着顶鸭舌帽,遮住半张脸,穿着森马最新款的衣服,不贵,三百。也不知道这样一个小家碧玉怎么压的住乌尼莫克这种怪物。她身后跟着一个约莫30岁的男人,剃着一个干净利落的平头,西装下隐藏着结实的肌肉,一声不吭,显得有些木讷。
“小九,她到底何方神圣?”开那辆特殊悍马的魁梧青年好奇问道,车队中总共就两个女性,而且其中一个他惹不起。这个青年在自己地盘上过惯了每天晚上有美女暖被的日子,自然盯上了那个只穿着三百块森马的可人儿,要不是碍于那个平头不俗的身手,他早就霸王硬上弓舒服了再说。要钱还是要权?都有,砸到你手软心也软,乖乖跟着我做那笼中的金丝雀儿。
“别打她的主意,有需求自己用手解决去”那个被称为小九的魁梧男子压低嗓子警告:“这个丫头背景不低,出了事不是你那副部的老子能摆平的。”
此刻那个开牧马人的斯文青年正眯起眼睛叉腰欣赏这村子风景。听到他俩的对话笑了笑,却没有转头看身旁的同伴,这个笑容让他那张没有深度的脸庞顿时深刻起来:“黄涛,你要是还想再活两年就最好别动那个女人的心思。你想玩女人,到到这村子里面随便砸个几万,这村子连母猪都是你的。”
“中,听兰少的!”高了斯文青年将近半个头的魁梧男子带着浓厚的东北方言的语调轻笑道。对于这个看似瘦瘦弱弱的黑框斯文青年,他是打心眼的佩服。没借家里一分势力,在南边混的风生水起,俨然被兰家作为第四代继承人来放养。
另一个开着黑龙江省军区牌照路虎的公子哥一脸的不以为然,估摸着是个极端的大男子主义。他瞥了眼在远处拍摄的穿森马年轻女人,露出个玩味笑意,对于斯文青年的警告无动于衷:“涛哥又没追她的意思,就想玩玩都不成。女人嘛,不就是让我们玩的。”
斯文青年微微抬头看着从这个黑龙江来的公子哥,然后瞥了眼那辆看样子和普通越野车没大区别的牧马人,里面那个36D的女孩刚好伸了个懒腰,曲线毕露,他露出个远算不上正派的笑意,轻声道:“翔子你要是高兴,可以连她一起收了,双飞岂不是更加爽快?”
她?魁梧男子打了个哆嗦,再不敢说话。
村子很小,属于那类昨天你和媳妇在炕上做了几次都可以迅速传遍整个村庄的渺小。对这个刚通路没多久的村子大部分成员来说,拖拉机已经是他们想象力的极致,今天一口气气势汹汹杀到村口的这五辆钢铁猛兽无疑是一种视觉上的巨大冲击。
不仅是好奇心旺盛的孩子趴到土墙后面狠狠瞪大眼睛仔细瞅着,那些成年人也站在远处带着敬畏和羡慕啧啧称奇。
一个稍大胆的光脚小孩蹑手蹑脚想要去触碰一下这些个庞然大物,被那个开路虎的魁梧青年瞪了一眼,立即一溜烟逃窜到大黑壮实的身子后面才罢休,似乎那个干净到不像样的城里人比能扑倒老黄牛的豹子都要危险。
有着傲人身材的36D女孩刚从银灰牧马人走下来,看到这个滑稽举止后笑得花枝乱颤,让这辈子只见过卖杂货的寡妇赵的村民眼珠子掉了一地。
几个青年聚在一起上下打量着这个远离了城市的陌生世界,惊羡于这里的淳朴与自然。
而那些淳朴村民也在远处凝视着他们,敬畏中又有些嫉妒。
从我们这个世界走到他们那个世界,需要走多远?四千里的公路?还是三代人的挣扎?
朴素的鸭舌帽,便宜到不合时宜的森马,那个女人似乎跟那群青年不在一个圈子,只偶尔和那斯文青年说上几句便忙着自己拍照。
土墙,转经轮,藏刀,在大城市炒到百万的唐卡,甚至是甚至大黑那样的野獒和那个躲在大黑后面朝她咧嘴大笑的纯真孩子,都成为这个女人视觉上的收藏品。她耐心的将这些事物纳入眼底再藏进相机,最后她沿着一条小路走入村子的最里面。
这是一所完全由竹子搭成的房间。仅就房屋价值而言,整栋小屋连同家具恐怕都比不上她的乌尼莫克一只轮子,可这竹屋的清新自然却让她有些痴迷。
女子停停走走,她来到一块平整空地,竟然看到一个乒乓球台,虽然制作简陋,只是两个长桌随意拼凑而成,但还是让她吃了一惊,这里毕竟是中国最偏远的角落,她轻轻一笑,望向坐在球台上的两个似乎有点不太寻常的村民。
一男一女,而且气质迥异,也许是因为整个村子穷苦到近乎苍白的缘故,或者是那个女子太过芙蓉出水的模样,又或许是那男子有些惊艳的眼神,让她觉得这乒乓球台上的两个村民有点不同。
IQ139的她觉得这对姐弟或者是情人不像是墨脱本地人,所以她忍不住多瞧了那家伙一眼。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一米七五左右,在藏民堆中很希拉平常的身高,有一张很白净的南方人脸孔,但即使放低她那堪称苛刻的审美观点几个等级,他也挤不进英俊行列,车队里的那些公子哥更是能甩下他几座乌图里山。
如果不是在这里,把他放到城市人海,哪怕是IQ139的她也很难感觉出这个人的不同。可这样一个人,站在西藏几乎最东南端的偏僻村落,和一个秀气到似乎以为是南方水城的女子在一起,居然还直勾勾的盯着她,终于让她露出一个久违的灿烂笑容,她抓拍下这一个有趣的画面,觉得很有意思。
然后她直接转身就走。
对于这个能开着乌尼莫克横穿四千里却只穿着三百块森马的女人来说,不论男子眼中到底是戏谑还是渴望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事情。
所有的癞蛤蟆都天真的相信真有天鹅垂青过自己的某位蛤蟆前辈,可这些蛤蟆哪里知道天鹅只吃蒲根和野菱角,所以蛤蟆没有蜕变之前,只能看着。
……
“哥,漂亮不?”秀气如南方人的女子终于眨了眨眼睛,等到女人走远,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微笑,她歪着脑袋望向坐在一旁长得有些平庸的家伙。有些偏瘦的男子没有说话,咧开嘴,同样异常洁白的牙齿
“还行!”男子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却依然让人觉得可笑。
肤色与整个村落都格格不入的年轻女子促狭笑道:“哥,要不我出手留下她,给你做老婆?”
男子一脸傻笑“好啊!”
一个光脚的孩子气喘吁吁跑到空地,正是那躲在大黑后面的大胆家伙。他对正在傻笑的男子报以鄙视神情,叉着腰老气横秋用方言说道:“葛文,村头来了很多你以前跟我们说的‘汽车’,比拖拉机还高。张麻子正和那些人说话呢,你不去瞧瞧?有个女的胸老大了,看到她后张麻子口水都撒下来了。”
被称为葛文的男子听到胸大,跳下破旧球桌回头对那秀气女子灿烂一笑:“葛武,一起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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