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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郝大鹏重庆府之行,三人又开始讨论起,日后各项工作的安排。
当朱登科表示,先少量开采铁矿,试生产,并且把大量人力继续集中在基础设施的建立时,郝大鹏和王瀪都在言语间隐隐表达了担忧,他们表示说,就现在这些人口,基础设施差不多了,似乎没必要再建那么多房子了。
朱登科当即表示,现在人力远远还不够,以后还需要容纳更多的人口。
郝大鹏和王瀪顿时惊呆了。
虽然开矿冶铁也算是赚钱的行业,但是根本就没办法和采盐相比,采盐打井前期投入很大,不过井打好以后,几乎和后世开采石油一样,等于坐收几十年的钱。
而炼铁就差得很多,毕竟铁的生产不容易,价值还不很高,甚至四川官府都不愿意用铁来铸钱,因为铸钱纯粹是亏本买卖,以前不到楮币换届时,为了平抑楮币的价值,才不得已生产一些,由此可见,冶铁并非高利润行业。
可朱登科连这冶铁似乎也一点儿不急,只出不进,他们两个当然着急。
看着他们的神色,朱登科算是明白了这两个家伙今天为啥一前一后的来,原来是向自己隐晦地暗示……别再招人盖房子了,该赚钱啦!
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已经砸出去近两百万贯,除了卖了点工具给那些打井的商贾,赚了点小钱外,现在大巴蜀商行只出不进,每月还要支付大量工资,就是不再大兴土木,再过个两年,商行绝对也破产了。
当初在和郝有财制定计划时,他与郝有财约定,郝有财以30万贯,他以10万贯和技术入股,大巴蜀商行的股权两人各占一半,后来王家又拿出20万贯入股,还有几个富商也参与了进来。此时大巴蜀商行的股权状况是,他和郝有财各占了4成股份,王家占了1成左右,其余1成被几个富商占有。
当然,他那股份明面上全部在郝大鹏的名下,他可不想被弹劾。
他也曾考虑过,万一有一天被人出卖了怎么办,不过转而一想,一个男人一辈子连个可以托付的人都没有,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况且,自己也是个还要往上爬的通判,连收拢个商贾的本事都没有,还怎么妄图去改变历史!
不过,现在实际情况是,如果郝家和王家真的连起手来,在商行的事物上,他还得听他们的决断……
于是朱登科笑着安抚道:“二位莫急,暂且先建好房子砖窑,今年年底有了人手之后,明年便开始有了收益……”
“年底便有了人手?”
王瀪纳闷道:“只是自鞑子入寇,四处皆是缺人手,我家中已是不少地都闲着……况且前些日子还是花了大价钱納了些雇工,但最近一段时日,连自流井盐场都涨了不少工钱,募集到的雇工已是少了许多,再提高待遇也总不是个法子。即便是如今的这个募工法子,再多来人些人手,只怕商行亦是负担不起……”
“年底再募工,必然花费不了许多!”朱登科知道秋天蒙军就要入侵,有多少人又该流离失所,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募工的问题,如果不是急着铺开这个摊子,他在年初的时候,还真想再等上一等。
他想了一想又继续说道:“今年年底诸多准备也该是完了,明年必可大出钢铁,况且明年盐井多数已成,亦是有了收益,友闻与润之不必担心!
“盐井抽头每年不过数十万贯,这钢铁怕是也赚不下那许多钱,两年多时间转瞬即过,连本带利……商行还有近两百万贯的借贷须得归还……”郝大鹏也疑惑道。
“无妨无妨,那借贷之事我早有安排……友闻与润之总该是信得过我罢?”
朱登科大嘴一张,给他们找信心,心说自己还有比盐井更赚钱的买卖,只是比当初盐井还要更复杂艰难,没办法现在就告诉你们!
他说道:“不少事情,总是如那盐场,若不是真的出了卤水,当初大伙儿总是不敢相信……许多事情未做之前亦是不大方便细说,如那盐井之事,总是须得与阃帅先商议一二……你二位且把心安回肚子里,赚钱之事,待到我与阃帅商议妥了,定当告之你二人!”
他把余玠搬出来压人,郝大鹏和王瀪即使心里还很担心,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换过换过话题,杂七杂八地说些其它趣事,掩饰着他们两个昨天合谋来给朱登科施压的企图……
郝大鹏会装傻充愣,王瀪也是家中耳听目染,在应酬方面自然不会差,再加上朱登科有心安抚二人,一时间,三人谈笑风生,好生畅快,不知不觉中,时间很快到了中午。
饭桌之上,开了葡萄美酒,朱登科又亲自去了趟厨房,拿出刚刚做好的松花蛋,来招待两个得力干将。
外皮金黄还带着许多小雪花的松花蛋,划成八瓣摆盘,宛如朵朵鲜花绽放,在用酱油、醋、蒜蓉腌了过后,又浇了点熟油,朱登科很久没吃到,都觉得很香,郝大鹏和王瀪当然更觉得口味新奇,连声称赞……
“……制法倒是寻常,不过用新鲜鸭蛋裹了石灰锯末,存放了些时日,便可如此生食。”朱登科对两人的好奇解释着。
“哎呀呀……仕达兄真是有化腐朽为神奇之才,小弟我怎可想到,石灰木屑也可成菜?……小弟佩服之至!佩服之至啊!”
郝大鹏马屁拍得响亮,一边王瀪也是连连附和。
“呵呵,君子远庖厨……你二位便不要取笑我了?”
啪的一声,郝大鹏把筷子狠狠拍在桌子上,道:“仕达兄大才,谁敢取笑!……便是那简单的轮子开弩,阃帅也要赞上几日!日后谁敢说仕达兄的不是,小弟定是要当面重重赏他几个大耳掴子……让他知晓,仕达兄有经天纬地之才,便是鸭蛋,也能做得与常人不同!”
郝大鹏那架势,似乎谁敢怀疑好友,他就要和谁拼命。可朱登科心里暗笑,刚才你可不是这样呦!
松花蛋没有新鲜的小米辣提味,朱登科有点点遗憾……
鲜红美味的酒液盛在白瓷杯里,他还是有点点遗憾……
最让他遗憾的是,王瀞说什么也不肯和大家一起吃饭,推说肚子不舒服,不想吃。
其实妇女和很熟悉的外人一起吃饭,在这个时代普通人家也算不上什么,只有中上层社会人家,才开始学着程朱理学,越来越讲究那么多条条框框。
而这在他眼里,更算不上什么,他还希望王瀞能像后世夫妻与朋友聚会一般,那才夫妻步调一致,其乐融融……
看来,要和老婆彼此适应对方的生活习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朱登科表面和郝王二人一直谈笑饮酒着,心里总隐隐有着些遗憾……
直到商行里一个管事的经理,突然急冲冲跑到这里,报告道:“朱大人!郝大总管,王副总管!……出事了,出大事了!……新来的一个厢军,在食堂里闹事,已是打伤了几十个人了……”
三人当即放下碗筷,匆匆赶去。
到了现场,发现事情已经被压住了,于是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再看细看那个已经被五花大绑的闹事之人,竟然是个大熟人……
于是,郝大鹏面带着“你也有今天”的表情,一阵淫笑……
朱登科也笑了起来,道:
“姚匡!你还真是那混账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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