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道:“他是陛下派遣保护夫人的侍卫,我怕夫人出事才抓来他审问。”
“我看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李郎压低声音,悄悄提醒。
“侯爷,他虽然是皇上的侍卫,却与朝廷上的大臣有染,据我所知京城已经传遍了。”
“什么?”
镇远侯惊讶问道:“他是大人?!”
“是,我也是前两年才查清楚他是太监。”
“难怪他一直戴着面具,又不敢取下面具,估摸是怕人看见他丑陋肮脏的面目吧。”
“侯爷英明,属下也是这么猜测,他一直隐瞒身份不想暴露。”
“他怎么会出现在青楼?”
镇远侯皱紧双眉,沉吟少顷。
“柳儿不懂事,胡闹,可是我相信李郎,他断然不会骗我。”
“你不用怕,我不会责罚你。”
镇远侯眼睛眯了眯,仔细打量面色苍白憔悴的男子。
“他的病情我早就诊治出来,你且说说他究竟患了何症。”
李郎低垂下脑袋,恭敬说道:“他服用一种名为‘玉髓’的东西,服下此物可延缓衰老和精力损耗,增加寿数。
但是他每次服下后,总有虚脱的症状,且会产生幻觉,他的精力和寿数都随之减弱。”
“你的判断准确吗?”
镇远侯狐疑的问道,李郎在他面前表演医术多年,从不撒谎。
他是镇远侯信任的幕僚,亦是镇远侯府的首席大夫。
镇远侯府除了李郎,其余大夫都比较庸碌。
叶柳暗暗咂舌,这是一颗仙丹吗?吃一粒就能让人变成千岁老人,寿终正寝。
“李郎,玉髓的配方是从何处得来?”
镇远侯沉默片刻,继续追问。
李郎道:“当年有位炼药师曾赠送一盒子玉髓,我见他身体极差,担忧他熬制不了玉髓。”
他停顿片刻。
“我不知道玉髓是否存在。
但是我见那人一共炼制了六盒子,我收了四瓶,一瓶给柳儿小姐留着,另外四瓶我交给了我娘子。”
“那位炼药师还说过,服下玉髓者,只要坚持下去,就能长命百岁。
甚至能超过寻常的老人。”
李郎苦笑一声。
“我娘子说这话哄骗我罢了。”
“如今天地大变,灵气充沛,武道兴盛。”
镇远侯深思熟虑。
“或许真有玉髓的存在呢。”
李郎诧异道:“侯爷不相信我娘子的话?她自幼习练武艺,医术也很高超,她怎么会糊弄我呢。”
“李郎,你误解了娘子。”
镇远侯温文尔雅。
“我并非不信娘子。
而是我听说玉髓珍惜难得,且炼药师炼制此药材费时费力,炼药师往往闭关几月才能炼制成功一炉。”
“这么说我娘子没有骗我?”
李郎恍然记起妻子对炼药师崇拜的模样。
“我相信柳儿,你先退下吧。”
“是,侯爷。”
李郎退出屋舍,脸颊微微泛红。
“柳儿的脾气还是没变啊。”
叶柳一个人坐了许久,直到镇远侯走进房门。
“柳儿,你别吓我。”
“父亲不是说让我嫁入赵王府吗?”
叶柳抬头看向镇远侯,语调平静的说道:“我想嫁过去,可以吗?”
“当然可以。”
镇远侯欣慰笑道。
“柳儿想通了就好,我马上派人帮你准备嫁妆,聘礼都给你预定好了。”
叶柳勾起嘴角,笑容甜美灿烂。
“谢谢父亲,女儿听父亲的安排。”
“柳儿。”
镇远侯拉住叶柳的胳膊,严肃说道:“你嫁过去后要谨言慎行,切莫招惹赵王殿下,赵王是我们惹不起的人物,若是惹恼他,你我性命堪虞。”
“女儿省得。”
叶柳乖巧的点点头。
“我一直听父亲的话。”
镇远侯松口气,抚摸叶柳的额头,慈爱的说道:“这几年委屈你了,爹一定尽快给你找一门合适的婚事。”
“爹,你答应过我,会替我报仇雪恨,杀光欺负我们母女的坏蛋。”
叶柳眼眶湿润,哽咽道:“我做梦都希望能手刃仇敌,为父亲母亲报仇。”
“我答应你,一定让你如愿。”
“嗯,父亲最疼我了。”
镇远侯扶起软倒在他膝盖上装柔弱的叶柳,叹息说道:“柳儿放心,无论付出何等的代价,爹都会让仇人血债血偿,替你报仇。”
“我知道爹会帮我。”
叶柳依偎在镇远侯怀中,喃咛说道:“这辈子我只有你一个亲人,我绝不会离开你半步,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镇远侯感受怀抱的温暖和叶柳柔软娇嫩的身躯,心底升起阵阵悸动,他是有妇之夫,还养了私生子,柳儿嫁过来岂不是要给人做妾?
她是嫡长女啊!
“柳儿,我们去看看你的院落。”
镇远侯扶着叶柳走出屋子,他们父女二人并肩站立在花园中,叶柳目光专注盯着湖泊中央的荷塘。
荷花争艳,清风吹拂,荷叶轻轻摇摆,荷香阵阵扑鼻而来。
镇远侯眸子闪烁几许复杂,这份情义,他该如何回报?
“你喜欢莲藕?”
镇远侯试探般询问。
“不知我送你的院落中有几株莲藕?”
莲藕乃是稀罕之物,镇远侯府内的池塘里偶尔能看到莲藕,却不是品阶最高的品种。
“有两棵,一大一小,大的足够吃上一年。”
叶柳淡淡一笑。
“小的才巴掌大小。”
镇远侯微怔,他没想到自己的院子里还藏着两棵莲藕。
“你不嫌弃?”
“我为什么要嫌弃?”
叶柳奇怪反问:“莲藕又不值钱,我们不是还剩下两块碎银吗?把它们埋了,也算是物归原主。”
“...好。”
镇远侯沉默稍许,轻声问道:“你喜欢哪株莲藕?”
“我不认识它们,只觉得它们都挺漂亮的。”
叶柳指了指荷塘中间的莲藕,说道:“父亲可以把它们移栽到我院中,倘若它们长得很好,以后我们再挖出来埋了。”
“好,明天我便让人把它们拔掉,移栽到你院中。”
镇远侯心头浮起一丝愧疚,柳儿虽是女孩儿,但却比男孩子懂事,知晓感恩,孝顺贤淑。
“柳儿,对不住你。”
镇远侯微楞,随即失笑,柳儿从未说过这类似的话。
“我宠你,纵容你,你还嫌弃吗?”
“女儿不敢。”
叶柳低垂脑袋。
“我只是怕您累着。”
“哈哈,你呀,真像你祖母,心善仁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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