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砚被说的一言不发，他怔然站在原地。
一时间也答不上景妍的话。
黎晏北拉过她，将人护在自己身后，那一双凌厉的眸子，此刻更显得凌厉。
“我——”
霍时砚想要开口，却发现怎么说都有些不合适，之前没有调查只是因为——方子渝。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的确是因为方子渝。
霍星霖不知道爸妈之间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他只知道妈妈不认他了，他心头苦涩，眼泪汪汪的看着景妍。
“妈妈，你真的不认识星霖了吗？妈妈曾经说过，星霖就是妈妈的全部，妈妈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星霖，现在怎么变了？”
“妈妈，和星霖回家吧。”
黎晏北没有打断，只是站在原地安静的听霍家父子胡说八道。
可景妍虽失忆了，但还没有失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心里也有数。
“我刚刚问过我自己，如果我真的说过那样的话，如果你真的是我最喜欢的儿子，那我就算是和你父亲离婚了，也会想尽办法带走你，现在你没有在我身边，那只有一个原因。”
“你对我来说，或许没有那么重要了。”
“我相信你是我儿子，因为从你的眉眼间我能看到我自己的影子，但也仅此而已。”
霍星霖刚刚还满是笑意的眼睛瞬间黯淡。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景妍全都说对了。
他的确是没有那么重要，对母亲也没有自己说的那么上心。
“既然没有那么重要？那为什么还要装的离不开？”
“为什么我们还会离婚？在婚姻中，是我的过错？”
如果黎晏北不在这，霍时砚或许会不太磊落的点头，毕竟，让阿妍先回家才是正事，至于其他的，等以后解释清楚就好。
他就是这么想的，可——
黎晏北冷眼看着霍时砚，却让霍时砚连点头都做不到。
“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放过我吧，正巧我失忆了，不重要的人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去记。”
景妍打断他的话，也将霍家父子自动定义为不重要的人，既然是不重要的人，那又何必浪费时间。
霍时砚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
他眼圈微红，想问景妍是已经将黎晏北当成是重要的人了吗？
可他胆子小，怕听到肯定的答复，他想，那时候他肯定会接受不了。
“霍总，阿妍不想和你继续聊下去，我只好送客。”
这一身霍总嘲讽又带着鄙夷，霍时砚从黎晏北的眼底看到了明晃晃的笑意，笑他废物，也笑他可怜。
看着两人身上的情侣睡衣，霍时砚只觉得刺目。
深吸口气，霍时砚到底还是留了几分脸面。
“嗯，那我就先走了，过几天我再来看你，不管你需不需要，关于杨树华的事我都想让你知道。”
他带着不想离开的霍星霖离开这里。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景妍下意识摇摇头。
等人离开后，黎晏北从背后将她抱住，语气危险，一双漆黑的眸子更显得有压迫感。
“阿妍是后悔了？希望他留下？”
景妍下意识摇头，“不是，只是觉得，这人嘴里的爱还真是可笑，连脸面都豁不出去。”
说什么喜欢，还不是口头上的喜欢。
黎晏北弯下身子，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微微侧头，温热的呼吸就打在了她的耳垂上。
“我吃醋了，阿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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