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禄,德禄。”
担心惊动黑衣女,张大彪不敢出声,卷着喇叭口张嘴巴空喊,拿小石头子儿丢傅德禄。
傅德禄听不见,穿紧身衣的女人却听见了,一只手捂住左肋,另一只手抄起软片刀扑了过来。
“来得好,龙武,摁住她。”
傅德禄喊了声好,打边上猛蹿出去,从后面将女人拦腰抱住。
于此同时,龙武宛如离弦之箭,一个空中飞腿,踢向女人的脑袋。
女人被傅德禄抱得紧紧的,加上左腹有伤,两只手腾不出来。
龙武的脚尖就要踢到她的面门,空中突然响起凄厉的雕鸣,刚才飞过去的那只大老鹰重新飞回来了。
不光飞回来,鹰眼里喷出两束火光。
说时迟那时快,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高高瘦瘦的黑衣人。
一个抓住龙武,另一个抓住傅德禄,贴地滚出,跳出五米开外。
“哒哒哒”
龙武和傅德禄刚才栖身的地方火星四溅,紧身黑衣女闷吼一声,捂着心口栽倒在地。
傅德禄和龙武惊魂未定,躲在林子里的张大彪看得目瞪口呆。
紧身黑衣女瘫软在地,她的身体正在诡异地消失。
准确的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一滩脓水。
先是腿脚,随后是身体,最后是那张足以惊世骇俗的绝美容颜。
到最后,连头发都不见了,就像她从来没有来过。
然而石滩上的软刀和她方才脱掉的潜水服还在。
经过短暂的沉默,两条黑影疾射而出,两个人好像达成默契,一个射向潜水服,另一个抓起地上的软刀。
接下来的举动,足以证明两个黑衣人并非一路,因为他们打起来了。
交手速度快若闪电,别说傅德禄和张大彪,就连龙武都看不清楚。
“唰唰唰”
救走龙武的黑衣人接连砍出三刀。
另一名黑衣人戴着面具,他好像故意测试,竟然用手里的潜水服替代武器,接连挡住三次刀锋。
望着手里的软刀,另一名黑衣人微微一怔,脸上的蒙面黑巾无风自动,很显然,是他吃惊时呼吸加快。
二人仅仅对视了零点零一秒,同时窜进林子。
他们的身影刚刚闪入树林,那只恐怖的大老鹰又飞回来了。
这次它飞得很低,几乎贴住水面,绕着虬龙潭不停地盘旋,好像在寻找什么物件。
直到潭水恢复平静,这才振翅高飞,往神女峰顶端急速飞行。
正因为它贴住水面飞行,傅德禄和张大彪得以看清它的样子。
龙武说的没错,果然是只人造老鹰,无论是外形还是动作,太逼真了,简直就是真的。
三个人趴在原地不敢动弹,足足过去了十几分钟,林子里没有一丝声响,才敢聚拢到一起。
“麻痹,太可惜了,差点抓到那个女的。”傅德禄还在懊悔,那女人入手的感觉太棒了,抓回去严刑拷打,不愁问不出她的来历。
张大彪不以为然,撩衣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拉倒吧,要不是那两个黑衣人,你和龙武都得玩完。”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胆小鬼。”傅德禄毫不示弱,二人竟然争吵起来。
龙武打圆场:“老板,这地方不能久留,那只仿真鹰是类似于无人机的武器,能拥有这种武器的组织,背后的实力不容小觑。”
“日尼嬢,这么好的家伙,跑咱桃源村干鬼啊。”傅德禄骂了句糙话。
张大彪紧紧地摁住额头:“光是为了寻宝,不至于惊动这么高规格的组织。龙武,你去车里看看,别被他们装了窃听器。”
打发走龙武,张大彪招手让傅德禄滚过来,两个人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张大彪叹了口气。
“德禄,我看这事不简单,难不成真有谌离古道?”
原来这才是他差走龙武的目的,传说陈姓始祖在埋葬蜀汉皇家宝藏的同时,发现并打通了一条通往身毒国的神秘古道。
傅德禄也跟着叹气,他颤抖着手,从兜里摸出半包皱不拉几的华子,拔出一根,小心翼翼地捋直了,丢给张大彪,自己又摸出一根,开始小心翼翼地捋。
隔了半晌没听到傅德禄说话,张大彪杵了他一把。
傅德禄猛地坐起来,拉住张大彪:“走,找陈老蔫去,死老头有三姓笔录,说不定知道更多的事。”
“找他干嘛?九十五岁,快入土了,他能知道个屁。”
张大彪骂骂咧咧,熬不过傅德禄一再催促,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跟着傅德禄往村里走。
这时候,晒场上的人早就散了,陈刚和赵心敏跟车去市里送货,邬雪琴领着种植队上了落霞坡。
“碧芸啊,二太爷走了吗?”傅德禄问,顺便掏出一百块钱纸币丢在柜台上,让柳碧芸给他拿两包华子烟。
“问他干嘛?就知道喝酒看女人,哝,这不在屋里拉屎吗,自己家不拉,非要坐人家的马桶。”
柳碧芸憋了一肚子气,刚才陈老蔫捂着肚子跑过来,说他们家的酒有问题,喝了拉肚子,非要占用柳碧芸家的卫生间。
“来多久了?”傅德禄微微一怔,和张大彪快速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问。
“个把小时了,呸。”柳碧芸往地上啐了一口。
个把小时?
傅德禄和张大彪从虬龙潭一路赶过来,走路的速度不算慢,也用了差不多个把小时。
老小子躲在人家茅坑里干嘛呢?作为一村之长,傅德禄不能不管。
但是他藏了个心眼儿,一边表示愤慨,一边冲着张大彪使眼色。
张大彪明白,说了声:“为老不尊,德禄你管管吧,我去看老娘。”
傅德禄摇了摇头,抽出根华子烟点上,撩开小卖部后院的竹帘子,跑到卫生间门口咳嗽。
“我说,二太爷,大鹏不在家,你跑碧芸后院里弄啥嘞?”
卫生间里没人答应,傅德禄又吼了一嗓子,还是没有人答应。
他猛地推开卫生间的门,看见陈老蔫傻愣愣地坐在马桶上,两只昏花老眼直勾勾地望着他。
“二太爷,二太爷,你没事吧?”傅德禄大惊。
听到傅德禄惊慌失措的呼喊声,柳碧芸一溜烟从小卖部里冲过来。
两只白葫芦晃来晃去,蹭得傅德禄心里麻酥酥。
看清卫生间里的一幕,可把柳碧芸吓坏了,陈老蔫坐在马桶上一动不动,九十五岁的糟老头子,死在他们家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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