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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石颇为无力的斜了娄景中一眼,十分无奈的说到:“你这家伙脑袋里都装些什么啊?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娄景中老脸一热,干笑着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夏雨瑶,在方石面前他早就没脸没皮了,但是在夏雨瑶他还是想要留些脸面的。
“我有说错么?”
方石撇了撇嘴道:“当然错了,难道你不知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么?香江又不是我们的地盘,就算现在我们趁着香江玄门洗牌的机会渗透进去,也仍然是客,如果让客人捏住了主人的咽喉,你觉得主人家会是什么感受?”
“这...”
“哪怕他们暂时隐忍了下来,迟早也是一个祸事,所谓威不可持,想要长治久安,那就需要互相妥协、互相接受,因此,需要分利以诱之,分化以结之...”
娄景中啪地拍了大腿一下,恍然道:“我明白了,用这些好处拉拢一批,此消彼长之下,将来我们就能牢牢的占住香江的部分风水宝地,并能通过这些风水宝地进而影响整个香江的玄门!”
方石笑着点头:“没错,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这事原本也不用我多嘴,徐立权他们自然早就有所打算,不过我却想要留下其中一处,这事你跟徐立权说一下。”
“好,不过,我们要一处来干什么?做青城山的别院么?”
“不是,只是想要留下做个别墅,将来可以去避暑度假什么的,所以地方不必大,只要风景好就行。”
娄景中狐疑的看了方石一眼,以他对方石的了解。方石从来不做无用功,更何况,方石用这么大的一场功劳。就换取一处小小的风水宝地,这里面要是没有什么猫腻谁信呢?可惜。不论他怎么绞尽脑汁,也不可能想清楚方石到底是什么目的。
“好吧,我明白了,不过我还有一些不明白的。”
“不明白什么?”
“你说,我们将好处分给香江玄门同道会,他们会不会得了好处却反而跟我们作对?毕竟他们才是一伙的。”
方石呵呵一笑:“这事用不着你操心,你看着吧,徐立权都会安排好的。如果我没猜错,他们选择的合作者会有不少香江风水师协会的,而香江玄门同道会的人得的好处必定最少。”
“啊?...不过也有可能,但是你让我们交换的那些地点多数在香江玄门同道会手里啊?”
“那就换一张图纸好了。”
方石笑着拿出了另外一份图纸清单,娄景中无语的看着方石,很显然,这一份才是方石真正需要的地点,之前那个应该是一份烟幕弹,抛出前一份清单就是为了给香江同道会和风水师协会制造矛盾,现在这份清单一出。压力山大的风水师协会那些人肯定会主动就范。
太狡猾了!娄景中无限崇敬的看了方石一眼,伸手将清单接了过去。
“我这就去找徐立权。”
看着急急忙忙站起来就要走的娄景中,方石赶忙将他叫住:“别急啊。都快十点了,先回家去,老婆孩子都不顾,你这个一家之主可不合格啊!”
娄景中一愣,随即抬腕看了看手表,嘿嘿的干笑了一声,又有些古怪的看了夏雨瑶一眼,一边朝外走一边道:“那我先回家了。”
夏雨瑶看着娄景中急急地走了,还在琢磨起刚才娄景中那个怪笑。方石看了夏雨瑶一眼,坏笑着说道:“要不留下别走了!”
“妄想!”
夏雨瑶明白过来了。红着脸抓起自己的包包就向外走:“送我回家。”
方石无奈的笑了笑,赶紧跟了上去。心里嘀咕着,夏雨瑶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保守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啊!
......
“......因此,随着更多的修炼辅助药剂和更多的辅助阵局、法器的投入使用,影响修炼最终成果的因素将主要是修炼者的主观积极性,以及他们老师的水平,也就是你们。相对的,与修炼者自身的资质关联没有那么大,跟功法的种类关联也不大,由此可见,你们身上将会承担多么重大的责任。”
方石的话音落下,教室里响起一阵低沉的议论声,方石并不制止他们讨论,而是拿起讲台上的大茶杯喝了口水,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大家在议论,正好看见从教室后门探出头来的梁易天。
轻轻的敲了敲讲台,教室里的议论声小了下来,很快就安静的鸦雀无声。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了,下来请各位同学写一份因材施教的教案设想,包括如何对学生检查分类,如何解决普遍施教和个别施教问题,如何跟进延续等等,整个设想是以将一群孩童从普通人培养成入门术士为目标,跨时五年,这个作业并不要求你们马上完成,你们还有一个月时间,在寒假之前交上来。好了,下课!”
打发了几个拦路问问题的热情小美女,方石出了教室,冲着站在走廊里的梁易天招了招手,两人并肩朝楼梯走去。
七星学院的绿化做的非常好,校内道路两边都是绿地和树木,树下是一个个的座椅,偶尔能看到学生坐在树下看书聊天,由于校内禁止行车,学校内空气很好,也很安静。
梁易天跟着方石并肩而行,其实是稍微落后了一只脚,以示对方石的尊重。
梁易天先说了一些香江的事情,不外乎是收拾那些胡说八道的媒体,以及清扫境外势力埋藏在香江的暗子的事情,其中还涉及到不少的名人高官,不过这些人在安全局和术士的巧妙操作之下,很容易被搞臭搞烂,这就是政治的实质,实力将决定一切。
方石只是笑眯眯的听着,并不出声。事实上他对香江的情况很清楚,现在香江的问题已经不是外来势力的问题了,而是内部矛盾的问题。
一个是香江玄门内部的洗牌。以及如何对待内地玄门的问题,另一个则是政治力量的重新洗牌。以及重新确定与中央关系的问题。
后者跟方石与梁易天都没有关系,而前者,估计就是今天梁易天到来的目的,梁易天不去找娄景中,也不去找徐立权,却跑来找方石,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梁易天终于将香江的琐碎事情说完了,犹豫了一会。梁易天终于开口道:“方大宗,今天我来找您,是我有些想法想跟您商量一下,想请您帮忙参谋一下。”
方石笑了笑道:“梁师傅请说,如果我的意见对你有帮助,我也很乐意帮你。”
“那我先谢谢方大宗了,我...应该说我们,我说的是香江的玄门,不,香江玄门同道会的同仁们。心里都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一直压在我们心里,之前我们一门心思的对付外敌。这个问题也不明显,现在外敌已去,这个问题就成了大家的心病。”
“哦?这么厉害?”方石玩味的笑着。
梁易天点了点头,肃然道:“是的,外贼易防,内贼难去,我说的是内心的贼。”
“明白,人性贪懒馋滑谓之内贼,这不仅仅是你们的问题。同样也是每一个玄门修士的问题。”
梁易天心有戚戚的点头道:“是的,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香江玄门的重振,毫无疑问是离不开内地玄门的。但是同时,香江玄门同仁又担心内地玄门的实力太强,过江龙会完全压住了地头蛇,最后我们这些实力不济的同行会被边缘化。由此,大家心中肯定生出种种的戒惧和不满,最近安全局和鹏城环境咨询会又在香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加之更多的北地门派纷纷南来,包括我在内的香江术士心中更加的不安了。”
“这样啊,先不说过江龙,那你们自己是怎么想的?”
梁易天一怔,方石怎么将球踢回来了?可是方石既然问了,梁易天还真不好不回答,谁叫他面前站着的是华夏唯一的大宗师呢!
梁易天心里苦笑不已,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方大宗,我们当然希望香江还是我们的香江。”
方石呵呵一笑:“那鹏城又该是谁的鹏城?华夏是谁的华夏?”
梁易天愣住了,他停下脚步皱眉看向方石,方石却没有停步,继续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阳光穿过头顶的树冠,将斑驳的光斑投射到方石背影上,方石就像是在一幅美丽的画幅中游动着的神秘人。
梁易天拔脚追了上去:“方大宗,我不明白。”
“那是因为你们的眼界太窄,只看得见香江这么小一块地方,北地的人能向南看,为何你们香江的人不能向北看,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有自信罢了。”
梁易天脸上一红,方石说的没错,香江术士之所以觉得不满和不安,其实根源就是没有自信,因为没有自信能守住自己的利益,所以才会产生怨恨和怀疑。
“方大宗说的很对,可是现在不是说有自信就有自信了,而是实力差距在那里摆着,难道我们真的只能认了么?毕竟是我们的家园啊!”
“你们想得太多了,北地术士以及鹏城环境咨询会南下香江,绝不是看中了香江这么点大的地方,跟广阔的内地相比,香江又算什么呢?这些门派势力南下的目的是更南边,香江只是一个跳板,如果你们能理解这个,敞开胸怀接受、包容乃至于积极参与进去,总有一天,香江的也会成为华夏的,难道你们就没有信心能够让香江出现一个在华夏玄门中排到前十的门派么?”
梁易天再次愣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不过方石已经走了好远了,这次梁易天没有再追,而是恭恭敬敬的冲着方石的背影行了个大礼,然后转身大踏步的离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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