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的陈墨推门而入。
器宇轩昂,自有一股洒脱之气。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符合“老”字。
李信一听这话,立刻躬身。
他连忙迎了上去,一脸谄媚的笑道:“我的意思是,您英明神武,英俊潇洒,才华横溢,学识渊博,文武双全!”
他抹了抹额角上的汗,心里像十五只水桶在打水——心里七上八下的。
也不知道国师有没有听到他的抱怨。
陈墨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哦?”
“对对对,对对对,老王,你说对不对?”
李信被他看的有些心虚。
显然是想让王贲帮自己说几句话。
王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这家伙,整天就知道胡说八道。
他歪着头,打量着牢房里的摆设。
李信额头青筋暴起,一脸尴尬。
陈墨收回目光,淡淡道:“算了,还是说正事吧。”
以他的实力,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李信刚说的话?
韩信不久就要回关了。
他这一方,可是有一位监察使。
回去之后,会向大家汇报战绩。
他很期待,李信的下巴会不会掉在地上。
别的不说。
单论兵法,论带兵打仗。
韩信比李信强多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陈墨带着王贲和李信走出了监牢。
经过这段时间的审讯,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陈墨将手帕扔在了地上。
“埋了吧。”他吩咐道。
这些人,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喏。”
王贲朝外面的士兵招了招手,意思是让他们去做自己的事情。
李信看着被陈墨刚扔在地上的手绢,若有所思。
王贲问了一句:“国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陈墨才是这次出征的统帅。
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先问问他。
陈墨负手而立,缓缓走向自己的房间。
“生火做饭,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啊?”。
王贲微微一怔。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陈墨回过头来,笑道:“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杀敌。”
原本还有些忐忑的李信,听到这句话,顿时来了精神。
“喏!”王动和王贲同时大喝一声。
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出兵,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敌人的实力。
既然知道了远征军的人数只有四万,那还等什么?
等陈墨离开之后,李信转身就往监牢门口跑去。
他弯下腰,将陈墨扔在地上的手绢捡了起来。
折叠起来,揣进了怀里。
他才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回走去,仿佛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
王贲一愣。
“你为什么要捡这个?”
那块被陈墨扔在地上的帕子,却是干干净净。
连一滴血都没有。
只是在审问俘虏的时候,无意中撞到了他们,所以才弄到了一些泥巴。
李信摸了摸胸口,将手帕藏了起来,嘿嘿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国师的东西,怎么能扔在地上,让人踩在脚下?”
很快,王贲就明白了李信的意思。
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李信怎么会捡到这条手帕,而且还当成宝贝一样收了起来?
为的,就是讨好国师。
不过...
王贲有点怀疑李信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你要显摆,刚才陈墨在,你怎么不去捡?
现在他走了,你拿着它干嘛?
果然,他又在拍马屁了!
国师才不会看上你呢!
同一刻。
陈墨的住处。
绯烟与大司命并未跟来。
在关外逛了一整天,身上难免有些尘土。
所以绯烟第一时间就洗了个澡。
绯烟身边并没有侍女,那大司命应该就是她的贴身丫鬟了。
沐浴过后的绯烟,如出水芙蓉,美艳不可方物。
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大司命为她梳洗打扮。
大司命站在她身后,细心的为她梳头。
此刻。
绯烟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大司命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对方的神色。
绯烟皱了皱眉。
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却听绯烟淡淡道:“去把柜子里的白绫取出来。”
她站了起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大司命怔了怔,随即醒悟过来。
手脚麻利地收拾了一下,也跟着进了里屋。
片刻后。
一主一仆再次走了出来。
大司命还是那么谨慎。
时不时地,还会注意到绯烟的神色变化。
没有其他人。
所以,东君大人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绯烟向来喜怒不形于色。
可现在,她的脸色却很难看。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心情不好。
大司命心中纳闷。
有些女人,在这几天之内,情绪会有很大的波动。
不过,她跟在绯烟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
还真没注意到,这几天东君大人,竟然也会如此烦躁。
只有绯烟,才会拿她出气。
跟在她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绯烟梳到一半,回到梳妆台前。
“继续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瞥了大司命一眼,淡淡道。
“喏。”。
大司命低声应了一声,继续梳头。
但很显然,东君大人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她坐在梳妆台前,一双好看的眉毛,从来都没有舒展过。
大司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秀发,鼓起勇气。
低声问了一句:“东君大人,你看如何?”
绯烟面无表情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大司命心中纳闷。
她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思忖片刻,才鼓起勇气道:“东君大人,你的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好。”
绯烟这才回过神来。
可是,她却不说话了。
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平平的肚子。
玉手轻抚其上。
一脸失望之色,喃喃道:“为什么没有?”
这几个月来,她一直在闭关。
而且这些天来,也只有她陪着陈墨了。
然而!
可是她的肚子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本以为自己的努力会有效果。
却不想突然冒出来一个亲戚,无情地击碎了她的美梦。
所以,她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大司命不明所以。
绯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神色恢复如常。
“没事,不要多问。”
“喏。”
大司命心头一跳,连忙闭嘴。
“大司命,你来到阴阳家多少年了?”
大司命不知她为何问这个,老老实实道:“小的自记事起便在阴阳家,至今已经二十三年了。”
绯烟点点头,缓缓道:“能有二十年了,已经很难得了。”
阴阳家是一个非常残酷的体系。
这是一片适合生存的空间。
能活着,已经是万幸。
“全靠东君大人平日里对我的照顾,否则我也活不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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