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就是我带回来的客人。”少女桀骜不驯的眸子对上她师兄,“师兄觉得如何?”
黑无量低低一笑,亲昵的摸摸她的头,“小引,放心,师兄专程回来就是来喝你喜酒的。”
英气的眉眼看向心上人的时候显得柔和似水,小引嫣然而笑,她轻轻靠近高沐散发着拒绝的身体:“沐哥哥,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以后这里就是你的……”
“恬不知耻”弧度优美的嘴唇冷冷吐出几个字,当场冰住少女脸上的笑容。
看着少女脸上劣气欲现,而她师兄一副打算袖手旁观看好戏的样子,白衣暗叹一声,上前一步站到高沐身后,向少女无奈道:“寨主先莫要生气,我大哥是身中毒药心情欠佳。”不过最主要的是被个小花痴缠得火大了。
“其实贵寨可说高手如云,机关密布,何必还用这种手段呢。”遗憾的是,他还不让她好好研究这种毒。
小引望了一眼清冷的俊颜,还是忍下了脾气,悻悻道:“若非擒拿……他时伤了我寨里那么多弟兄,我也……”她咬咬唇,眼露委屈:“……你气我么,可是,只要你答应成亲,我马上就给你解药。”
真的?白衣不动声色的微笑:“如此甚好,只是我这大哥生性好强,恐怕劝服他需些时日,可否……”
“成亲之后,解药定当双手奉上。”黑无量懒懒的j□j一句,“不管如何,亲事在半旬后举行。”抢亲还要人家心甘情愿?只有小丫头才满脑子这种不切实际的妄想。
对上师妹疑惑的目光,黑无量露出带着说服力十足的笑:“明日我会下山给你采买嫁妆,放心,有师兄在,这场喜事定会办得风光。”
这个男人的行动力非常可怕,白衣正自思量,忽闻他朝自己道:“白衣,你要和我一起下山么。”
瞬时,她反射性的看了身前的人一眼,高沐双眼微合,毫无反应。
“师兄?”小引皱眉,怎么能随便放走她的囚犯。
“白衣是为兄生意场上的朋友,你这丫头绑了人来就算了,他也算新郎官一方唯一的亲友,出分力也应该。”黑无量沉稳的解释。
白衣略一偏头,轻声附和道:“黑兄说的是,既然是我大哥大喜,婚礼操办自然要算我一份,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师兄妹还算满意的走了,而某人一直冰着脸,看着房门再度被锁。
……
“真是天赐良机。”白衣挑亮了着上的油烛,这个黑无量打什么主意?
高沐看了她一眼:“你真要和黑无量一起下山?”随即微微皱眉,忽然轻叹一口气,“你若找到机会,就脱身去找人帮忙。”凭她的狡猾,下了山自然有法子脱身,只不过……
他心底冷冷一笑,若她真想撇下他在这里成什么鬼亲,他现在就可以下手先解决了她的小命,省得到时自己落了个凄凉下场,这个罪魁祸首还依旧逍遥。
“若能脱身,我自会想办法来救你。”白衣思索了一下,官府对这类案件向来避而远之,深山茂林的土匪窝,谁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若真找不到援兵,顶多让他做了新郎官,也出不了……
“大哥放心,小弟定能请到官兵来营救你。”额头一阵冷汗,猛然看到他眼力闪过一抹杀气,她面不改色继续道:“……你若不信我,你我现下结拜,立下同生共死的盟誓,小弟决不会做如此背义负德之事。”她声音缓缓,字字清晰,黑亮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眼神莫测高深,她也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生气,忽而听他柔声道:“我年少时曾经听过一个故事。”
“哦?是什么?”她面露微笑,心里大大腹诽:高沐到底狡猾,不知又出什么花招。
他深黝的眼睛对上她:“相传幼安帅淮数十年前,曾流寓江南,因赏识同甫怒斩马首的豪气而与之定交。挂帅后又见故友,两人醉里挑灯,看剑论天下。可是翌日幼安醒来却发现,同甫早于夜半快马离去。”他顿了一顿,衬着桌案上摇曳的烛火,眼底光芒闪动。
白衣暗道不妙,此事典出《词林赋》,她也曾读过。当时同甫听了幼安对南北势力的看法,知道此乃一大密辛,漏夜奔逃,后修书微露其意,要幼安用十万钱以济乏。
“幼安定然想不到,自己对同甫的信任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高沐神色再度冰冷起来:“被勒索还算好,起码性命没有危险。”他若相信她,到时陪上的就保不定是多大的代价了。
白衣苦笑:“那你是当真不信我了。”她不闪不避的将双眸对上他的,眼露真诚:“你我如何也算相识患难一场,且不说你是因我而落难,光是不念旧恶,没有在山洞时为难小弟,就值得我尊你为‘大哥’了。”
高沐扬眉,眼中冷光若隐若现,她这双眼也算得天独厚,从无半点心虚的光芒,再不着边的话她说来也是面不改色。
先是名誉被损,再是身中奇毒,始作俑者却马上要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当真不妙啊,看他越发沉潜的眸,自己当真凶多吉少。白衣微微一叹,问:“好吧,怎样你才信我。”
别对她动手,她可万万不是对手啊。
“……若你有至关性命的物事落在我手中,我便可以相信你了。”他也不是残酷嗜血的人,一介商人而已。
“……我的传家玉佩?”
……
“流年二当家令牌?”
……
“还有……就只有这些。”她取出几瓶丹药和几张银票。
“别费心了。”他缓缓站起身。
“等一下,这个”白衣叹口气,从颈旁拉出一块玉环。
高沐双眼微眯,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她果然过分敏锐,旁人透露出一点恶意她便感觉到十分,很好吓唬。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有多压迫人。
“你应当知道我其实是女儿身。”她也坐下来,在烛光下露出个飘渺的笑容:“镇宁杨家的杨凯风。”
杨凯风?
“我懂事时母亲念给我的第一首诗词,”她微笑回想,也是母亲唯一念给她听的:“……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其泣喤々,朱芾斯皇,室家君王。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无非无仪,唯酒食是议,无父母诒罹。”
最重要的,母亲出身小康,为保住她大少奶奶的地位,“他”的出生至关重要。
高沐看她拉开了点衣领,完全拉出玉环。微敞的脖颈隐约露出细腻的象牙色皮肤,他甚至可以看到优美的锁骨曲线。
“……你很热?”她看了他一眼,第一次和别人说起堪称凄惨的身份,听的人却是一副心不在焉,耳根泛红的样子。
“所以你就以男子之身投入流年门下?”还混得似模似样。
她笑容不变:“不错,白衣是我随口报的名。”她想到在师门的愉快日子
大户人家老掉牙的故事,他悠忽的视线不自禁的瞄向那截细腻的皮肤,忽觉心下一跳,他眼色一沉,望进烛光下显得水波潋滟的眸子:“……这样也不能保证你会为此而回来。”
她闻言略恼:“我话还没完,五年前我三弟出世,母亲总算得偿所愿,她如今想的就是给二妹找个良婿和好生培养三弟。”
他不觉得该为她的‘遭遇’默哀,显然她乐在其中,要真有什么伤心的时候……
“说实话,你是不是在觊觎我啊。”水眸一闪一闪的冒着笑意。他总盯着她瞧,然后耳根红红,实在有趣。
显然她完全不需要他来同情,高沐面无表情的回道:“我等着你说完。”
“哦,”她也不坚持,惹毛了他可不好:“她如今唯一头疼的是我的终身。”
她年纪是不小了,该有23岁了吧,很难嫁人了。
“我不能嫁人,那样会暴露我的真实身份。”母亲不会希望现在出这样的丑闻,她面色如常:“既然我以前不曾令她失望,以后也不会。”
高沐眉头微皱,静静的看她。
“我会写下一纸书简与你,若我没有回来救你,你可以将之公诸于众。”上面写明了她的真实身份。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高沐想了一下,嘴角牵起一个诡异的笑:“你签下一纸婚书,若你没有带人回来,我便公布这张婚书。”即使他以后全身俱残,也要敲锣打鼓去杨家迎娶。
果然狠毒!
白衣笑容微僵,“……如果你坚持。”
他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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