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暗处没看清,这会儿放在灯光下一照,陆臻差点儿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的确还是那个徐知着,但每一个细节都不一样,说不出哪里变了,可就是帅了,气质逼人。蓝田真能j□j人,陆臻感慨,品味太好了。
“耍我?”徐知着挑眉。
“真心的。”陆臻开着玩笑:“你现在这样子,我都不敢跟你一个床上睡觉了。”
“呀,你终于看我有点感觉了吗?”徐知着乐了,他还记得当年陆臻万般不屑地对他说,老子是GAY么也不会见个男人就发情啊,跟你洗澡能有个屁感觉?
“得瑟!”陆臻一巴掌按在徐知着那张帅脸上,可着劲儿的蹂躏了一番。
徐知着最后杠不住,笑着躲闪,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
“行了。”陆臻扬手看表,随手拉直了衣角:“不闹了,一会儿人就来。”
“都有谁会来?”徐知着一直没问,他对陆臻有刻骨的信任。
陆臻盯着徐知着的眼睛,得意非凡:“吓死你!”
徐知着是真的被吓死了,来的不光是杨北川,还有总参二部东南亚分局的老大单海洋。他一直知道陆臻的门路广,但也没想到能广成这样,更没想到只是为了自己一个并不太重要的需求,他就如此充分的耗用了自己的人脉资源。徐知着虽然没混过,但官场上那些规矩他还是懂的,面子、人情都是筹码,你今天用了别人的,将来就得准备着让别人用。
也不知道陆臻之前是怎么运作的,这两人一见到徐知着就赞不绝口,把他在缅甸干得那些事翻来覆去地夸着,好像我党我军十分缺他这一把好手,还请老战友能看在国家与人民的面子上,偶尔协助个工作。
太抬举了!
徐知着受宠若惊,眼角的余光中看到陆臻含笑的眼,心暖得几乎要融化。
陆臻在酒桌上从来都是一把好手,徐知着温和爽快,另外那两位更是老江湖,人精中的人精,一顿饭吃得气氛热烈,仿佛大家都相见恨晚,马上要义结金兰。
徐知着还在闲聊中搞明白了一件事,原来早在陆臻动手之前,夏明朗已经狠狠地帮自己烧过一把火。老夏同志把一封调查函写得催人泪下,仿佛他徐知着生是PLA的人,死是PLA的死人,可PLA居然狗眼不开的把这等忠诚卫士扫地出门,根本天理难容。自然,也正是这把火把杨北川引入歧途,一本正经的邀请徐知着再披战袍,还以为他会喜极而泣。
徐知着感觉非常的不好意思,好在杨北川完全没有深究。
最后的协议基本就是徐知着最想要的:互惠合作,军方会出力帮他铺路,他也要竖着耳朵帮忙收拢消息跑腿打工。
这个结果很利于徐知着,毕竟把人脉渠道拿出来铺路都是实实在在的,而徐知着能收拢到多少情报干多少活儿,就得看他的良心了……虽然徐知着并不打算坏掉良心。
在京郊一个并不十分引人瞩目的军营门口,传达室值班的小列兵正在偷偷打量那个站在门口的男人。其实男人看男人大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但这人实在长得特别,仿佛多看一眼都占了便宜,让小兵儿多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日正当头,只有屋檐下一道阴凉,那人不偏不移地站在里面,并没有刻意挺得特别直,但就是挺拔,穿着暗蓝色的短袖衬衫,袖口被手臂的肌肉撑出了轮廓。天热,衬衫扣子松了好几个,露出结实的胸膛和两条平直坚硬的锁骨。
小兵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看第二眼,心里琢磨着这是每天要做多少个俯卧撑多少个引身向上才能练出来的筋骨……军营是仅次于Gay圈的,最看重男人身材的地方。
真他娘的帅气,小兵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晚上应该把200个俯卧撑换成300。
“哎,你是不是我们马队长的老战友啊?”小兵鼓起勇气问道。
“我跟他一起打过仗。”徐知着说道。
“在非洲?”小兵儿的眼睛亮了。
不是什么任务都能算打仗的,这小兵刚刚入伍,没赶上当年那场盛事,但也听队里的老兵吹嘘过。马小杰马队长是那时第一批出去维和实战的带队军官,自然要被万众瞩目。连他队里的新兵蛋子的神气都跟别人不一样,一开口能绕开班长、区队长直接报中队长名号。问一句“你跟谁的?”,人能回你说“我跟马队的!”倍儿得瑟。
“是啊。”徐知着不知道小兵心里转过那么多心思,只是看着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由衷的笑了。
真年轻啊!单纯又美好。
“真的啊?我们马队那会儿是不是特厉害?”这个话题引起了另一位值班士官的注意,眼神亮亮的,也像个十八岁的新兵蛋子。
“呃……是啊!挺厉害!”徐知着笑道,虽然他实在不记得马小杰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但跟着一起混了那么久,也没听他伤着,应该也算是很厉害了吧!麒麟出身的人就是有这份优越感,总觉得别人就是别人,再怎么特字头,还是寻常部队,只要不添乱,就算是好兵了。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马小杰在窗前站定,值班室里两个战士,拍的一步立正,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马队长好!”
“行了,忙去吧。”马小杰抬手还了一礼,转过头来注视眼前这个男人:“你是……”在马队长的记忆里,实在没有这么一位光鲜夺目,好像随时可以拉去拍杂志硬照的英俊型男。
“徐知着。”徐知着拿开墨镜,从颈上拉出一条银链,链子尽头悬着一枚颜色暗重的椭圆型金属牌。
这是他在麒麟的军牌,退伍时交出了有内置定位芯片的那一块,剩下这块光牌,留下当了纪念。他今天要来找马小杰,带上这玩意儿是最好的凭证。
“噢,噢……你就是那个,那个老是跟陆队在一块儿的那个?”马小杰一拍巴掌,激动了:“你怎么,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我退伍了。”徐知着好脾气的笑笑,没有介意对方把自己跟陆臻的名字绑在一起。
“啊!”马小杰又是一惊,转而露出扭捏又羡慕的神气来:“你们那儿是……那是,真不缺人啊!就你这样的也舍得往外放,哪像我们这儿……”
徐知着没打算向马小杰细说其中的波折,视线在对方肩章上落了落,爽朗地笑道:“怎么着,喝酒去?”
两杠两星,这些人都是一个衙门两套牌子轮着用,徐知着记得当时马小杰也只是个一级警司,也就相当于上尉,升这么快,真受重用。
“行啊!能带人不?给兄弟们开开眼。”马小杰也是爽快人。
“今天还有点事儿,改天?”
“没问题!”马小杰揽着徐知着走了两步才想起来还没请假,连忙跑回去借了值班室的电话给政委报假。
徐知着找马小杰当然不是叙旧来的,马小杰也知道对方无事不会登三宝殿,但毕竟是曾经同壕而战的兄弟,见了面还是高兴。徐知着把人拉到城里,挑了个清静奢华的馆子吃潮州菜。马小杰翻开菜单很有些不自在,连声说太贵了太贵了,换一家吧。徐知着坐在对面看着,不自觉想起他和蓝田的第一次约会,也是这样看着一本菜单手足无措,从头翻到尾,点不出一个菜。这明明只是半年前的事,却像是已经很遥远了。
“别怕,今天我买单。”徐知着笑道:“有什么不吃吗?”
马小杰乐了:“干咱们这行的有啥不能吃?”
“行,那我点了。”徐知着把菜单放平到桌面上。
马小杰看他点菜,在心里使劲琢磨我怎么会对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呢?现在拎出来想,似乎也厉害的一个角色,相貌也出众,记得那会儿还有一个女军医来看过他。但无论他怎么回想,记忆中的徐知着都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好像从来没出过乱子,但也没干过什么牛事,好的坏的都没他,完全没有现在的气派。
酒过三巡,徐知着向马小杰说明了来意,他不是来叙旧的,他是来招兵买马的。TSH(缅甸)刚刚开张,转型中的新型经济体,机会极多,外国投资的大企业需要专业的保安,国内发了大财的权贵们需要像样的保镖,仰光城里的各大银行希望找到更专业低价的押运公司而不是自己养保安,缅甸北部的玉石商人需要更省心的运货渠道。
徐知着那天晚上专门问过,大头目单海洋笑了笑没说话,杨北川冲他一正脸色:“当然可以啊,都是自己人嘛,只要你别带着他们贩毒打内战就成。”
这句话里有两层意思,徐知着都听懂了:1、部队里出来的兵,就是二部的自己人,虽然不一定都能拢到手下来用,但当过兵的人,组织上容易信得过,知根知底,了解你祖宗八辈儿。2、中国对缅甸没什么可图的,就两条,别打内战别贩毒,你只要消消停停的像个正常国家就成,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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